白莫寒食指悠然挑起她的下巴，微勾脣角的動作很邪氣，“知道嗎？我第一次夢遺，想的就是你，夢中，你在我身下，我從沒那麼激動過，那時候我便明白，我愛你，不是你想要的崇拜依賴姐弟之情，是想獨佔和徹底擁有的男女……”
“夠了！”塗輕語啪的打掉他的手，氣急敗壞道，“我真是服了你了！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說起渾話來這麼流氓呢！”
“那是因爲時機未到，這些話我憋在心裡很久了，不怕說給你聽。”白莫寒目光灼灼，“我愛你，我想要你，我想和你在一起……這些話我每天都會說，直到你習慣爲止，直到你接受我爲止……”
“我下輩子都不可能接受！”塗輕語氣得直跺腳，用胳膊在胸前畫了個叉，“你趁早死了這條心！死心！”
“那不可能。”白莫寒斂起笑容，同樣的針鋒相對，“我想要的東西，到死都不會放手。”
“別說你不是我姐，和我沒有血緣關係，即便是有血緣，只要是我喜歡的，我也一定要，世俗倫理我從不放在眼裡，你想我放棄對你的感情，除非……”
他抓起塗曉楓書櫃上的水果刀，強制塞進塗輕語手裡，拉過刀尖抵在自己胸口上。
“除非你刺下來，一了百了，我死了，就沒人逼你了！”
“你這是威脅我?”
被白晃晃的刀刃晃得眼暈，塗輕語抽回手將刀丟在地上。
“我只是在告訴你我的決心。”白莫寒一臉雲淡風清。
二人這次談話終究是不歡而散，塗輕語一臉陰沉的走出臥室。
塗曉楓和林一諾在外面聽得斷斷續續，那聲音時高時低，也聽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看塗輕語的表情，也知道交談的結果不怎麼好，誰都沒有去撞這個槍口問。
塗輕語從來沒有這麼挫敗過。
白莫寒死不悔改，她使出的所有力氣都像打進棉花裡，一點作用都沒有。
飯也沒了心情吃。
面對白莫寒狼一樣的目光，她承認自己有點吃不消。
那小子一有機會就湊過來佔便宜，被罵了也笑得溫和，一副不在乎的樣子，還主動湊上臉來給她打。
問題是她真的能打嗎？甩他一巴掌或者潑他一臉水，這種侮辱人的事，她能捨得對白莫寒做？
那是自己從小護着長大的人啊！
塗輕語幾乎是落荒而逃和林一諾一起去了公司。
寫字數租的是越層，樓下是編輯部，樓上是版權部和技術部，員工一共十人，五位編輯，兩位版板編輯，三個技術部小哥。
大家都在有條不穩的忙着各自工作。
洛凡爲了今天的出版書名單也沒有曠工，帶着一臉宿醉的後遺症來了。
三人在小辦公室集合。
這批出版書應廠商要求徵文，題材是代嫁，塗輕語這類文看得不多，只記得兩部大紅過的，其餘的則要篩選。
三人審了大綱審正文，一下午的時間過去，將確定好的名單發給出版商，回覆則要等到三天後。
外面的員工陸續下班，沒多時就只剩辦公室她們三個。
“呼……累死我了！這真不是人乾的事！”洛凡伸了個懶腰站起身，“我回家得去泡菊花茶配決明子，再這麼累下去眼睛要完了，我可不想近視。”
說完就開始收拾東西。
“這就走啊?”塗輕語戀戀不捨的問。
“怎麼，你捨不得我呀?”洛凡有點意外，塗輕語什麼時候關心過他走不走?
“今天晚上你倆有安排嗎?”塗輕語另起了個話頭。
林一諾搖搖頭，“我哪有安排，除了回家陪我媽的他嘮叨，就是看着我弟弟寫作業。”
她說着說着，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似的，“塗輕語，你是不是不敢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