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是故意的,就是剛好絆倒了你家的孩子,但沒壓在你家孩子身上。”白莫寒淡淡道,用男人先前說的話懟了回去。
男人窒了窒,氣急敗壞的站起身來,一拳揮向白莫寒。
白莫寒抓住迎面而來的拳頭卸了力道,順勢將男人往前一拉,在男人彎腰往前扎過去的時候,在他背上狠狠拐了一手肘。
衆人都驚呆了。
男人撐在地上半天才起來,揉着後背,看着白莫寒躍躍欲試,似乎還想撲上來。
白莫寒只淡淡一笑,“君子動口不動手,這位先生若想打架我倒也願意奉陪,只是你先動手,在場人都要做個見證,就算打死了你,我只能算自衛。”
男人又是一窒。
他知道白莫寒如果真把他打死不算自衛,這麼說有威脅的意思,但是有一點很明確的擺在那裡——他似乎打不過白莫寒。
再打下去只能吃虧,被打傷了人家興許還不用負責。
“孩子的傷要緊,先送醫務室吧。”園長關心孩子傷勢,在旁提醒道。
男人這纔想起自家孩子還流着鼻血,忙將人抱起往醫務室去。
“我會起訴你的!”臨走還不忘撂下狠話。
“我隨時在公司恭候你的律師函。”白莫寒聲音仍是淡淡,細聽還含着笑。
這世上吵架最氣莫過於你肺要氣炸了,人家還有心情笑。
……
離開幼稚園回到車上,塗苜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白莫寒剛纔的舉動,是爲他報一箭之仇嗎?
那個變態老爸!
弄得他心情都複雜了!
傲嬌的小人兒忍不住揚起脣角,又剋制的壓了回去。
塗輕語一直用餘光偷看着自家兒子的小表情。
她早就感覺到白莫寒另有想法,但沒想到是這麼粗暴直接的報復。
但是……對熊孩子和熊家長,這種辦法確實挺解氣。
塗輕語無奈的嘆了口氣,想想,又覺得有些好笑。
就算是變態爸爸和傲嬌兒子,也是有些共通點的,比如都夠護短。
自家的人自己可以欺負,哪能讓外人欺負了去?
白莫寒從不是忍氣吞聲的人。
“明天換個幼稚園。”發動車子,白莫寒淡淡道。
塗苜難得贊同的點點頭,“我也不想再上那間幼稚園。”
並不是因爲園長和老師不好,只因與同學有了矛盾,再繼續念下去,難保其他同學不會羣起效仿,跟着罵朵朵是白癡。
有那個熊孩子帶領着,肯定不會有好事。
他的小身板還不足以對抗所有人,保護朵朵,有時候避其鋒芒是對的,塗苜管這叫韜光養晦。
“抱歉,因爲朵朵,要重新找學校。”全程一言不發抱着朵朵的林婉白突然開口。
朵朵一直是聽話的孩子,雖然不夠聰明,但隱約也能靠直覺明白是自己的關係,才鬧得這麼多人都不開心。
因此,當林婉白在園長辦公室將她抱在懷裡後,她雖然擔心塗苜,但也沒有掙扎。
一直乖乖待在媽媽懷裡。
此時,聽到媽媽說抱歉,朵朵也乖乖的跟着道歉,“對不起……”
塗苜聽她道歉,心裡莫明的疼起來,很難形容那種感覺,就像被人突然抓緊狠狠捏了一下,蔓延的疼痛感。
很想搬着林朵朵的腦袋告訴她:生的笨不是你的錯!岐視你的那些人才可恥!
“婉白,你這樣說太不拿我當朋友了,說到底是那家人不對,朵朵和你都沒做錯什麼。”
塗輕語將朵朵從林婉白懷中接過來,捏捏朵朵白嫩的小臉蛋,“其實換個幼稚園是好事,孩子在一個地方待久了,會覺得膩的,有個新環境也是一種鍛鍊。”
“恩。”林婉白寬慰的笑笑。
其實更多是寬慰自己。
儘管說過不在意,讓朵朵生活的和別家孩子都一樣,然而當真正發生一些事的時候,還是免不了會覺得難過。
讓她難過的不是生了朵朵這樣的孩子,而是朵朵這樣子,以後的路註定要比別人坎坷。
她現在已經能意識到白癡是個不好的稱呼,等再長大些,會和別人拉出更明顯的差距,總有一天,朵朵不得不面對現實。
而她也不能陪朵朵一輩子。
她終究也會有離開朵朵的時候,到那一天,朵朵要怎麼辦?被欺負了還有誰關心照顧?
這是讓林婉白覺得最難受的。
還有就是塗家多年無微不致的照顧,總會讓她覺得無以回報。
……
車子停在樓下,塗輕語和林婉白約好了明天去園裡辦退學手續。
林婉白兩年前找工作的時候,被白莫寒知道,他身邊剛好缺個秘書,且很是認可林婉白的能力,於是問了她的意思。
林婉白覺得爲白莫寒工作,時間上能更自由,於是一拍即和。
因此她請假,只要得到白莫寒的允許就夠了。
塗輕語請假則要打電話給上級,說明了情況後,請了一上午的假。
結果,隔天二人去辦退學手續時,從園長的口中得知那家的孩子比塗苜先一步辦了退學手續。
——早在昨天下午。
可能是白莫寒睚眥必報,給那個熊家長的印象深刻,把人嚇跑了,生怕再同校下去,極端的家長會對他們家孩子不利吧?
白莫寒嚴厲起來,是會給人一種挺可怕的錯覺,恩,雖然有時候也確實挺可怕的。
這樣一來,倒省了塗輕語和林婉白的麻煩——不用給塗苜和朵朵辦轉學了。
而塗苜經過這次打架,也比從前更加成熟有擔當了不少。
在得知不用轉學的當晚,趁着塗輕語去洗漱時,他走進二人房間。
白莫寒正在書桌前看這次電影的投資預選備案,在幾部當下熱門的題材中,選出兩部看起來有前景的。
這對他來說相當簡單,憑藉已知,僅僅兩年他就將公司做到現在的規模,如今只是繼續輝煌而已。
“變態,要不要教我打架?”塗苜走到近前。
白莫寒頭也不擡,繼續翻頁。
“爸爸。”塗苜不甘願的叫了聲。
“有事?”白莫寒微擡眸,眸光淡淡。
“我想學跆拳道。”塗苜咬住下脣。
“可以。”白莫寒答應的痛快。
塗苜眼前一亮。
白莫寒刷的又翻過一頁,“第一,不準再敲我房間的門,第二,不準和塗輕語有任何親密舉動,第三,在我和塗輕語發生矛盾時,永遠向着我說話,第四……”
“你還真是會就地起價。”塗苜簡直無語。
“你可以不答應。”白莫寒將文件隨手放在一邊,“你這麼小,爲了打架學跆拳道這種事,被奶奶知道,一定不會同意的。”
“我纔不是爲了打架!”塗苜低氣不足道。
他只是……想保護好要保護的人!
“那要看奶奶信誰。”白莫寒勾脣,笑容俊美……卻透着陰險。
……
塗輕語洗漱過後回來,見到塗苜也在,走過去問,“小木頭今天要不要和爸爸媽媽一起睡?”
“不要。”塗苜非常罕見竟沒有答應,轉過身,說了句“我要回去睡了”,就離開房間。
塗輕語驚訝的看向白莫寒,“你們之前在說什麼?”
“說朵朵的事。”白莫寒輕描淡寫一句話帶過,伸手將塗輕語攬近身邊,手鬆鬆圈着她腰肢,煞有介事道,“木頭讓我們趕快爲他生個妹妹。”
“真的?”塗輕語顯然不信。
“真的。”白莫寒貼近,在她脣邊輕吻,嗓音性感低沉,“所以……我們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說着,攬腰抱起塗輕語,走到牀邊,一起倒在大牀上。
塗輕語下意識一聲驚呼,被白莫寒落下的吻盡數堵回,微涼的脣瓣在摩擦中漸漸火熱,從脣往下,一路蔓延至頸間,最後在胸前流連。
“嗯……”塗輕語悶哼一聲,手在身下緊緊絞住牀單。
“姐……”白莫寒抓着她的手,拉過覆在身下,“你可以握這裡。”
塗輕語腦子有些亂,下意識抓了一下。
這刺激令白莫寒急喘一聲,挑起塗輕語下巴,眸底有深深情谷欠之色,“喜歡嗎?”
“我……”塗輕語喘了口氣,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有事……有事和你說。”
“什麼?”白莫寒在她下巴上輕輕噬咬。
“我這個月……那個沒來……”塗輕語喘息着道。
白莫寒怔了怔,動作停住。
“已經過一週了……”塗輕語又喘了口氣。
“……”白莫寒。
“雖然也有可能是別的原因推遲,不過……”塗輕語猶豫了一下,“我明天早上買試紙試試。”
“……”白莫寒。
好不容易打發了一個小東西,又要迎來一個小東西?
想起那一年被迫禁慾的日子,深深覺得這日子沒發過了。
“不準……”他低頭狠狠吻住塗輕語,發泄似的狂亂吻着。
塗輕語無奈,只能一邊迴應,一邊撫摸白莫寒後頸順毛。
一吻終了,二人都喘息不勻。
白莫寒拇指在塗輕語臉上摩挲,眸色沉沉暗暗。
塗輕語知他心思,主動起了個話題,“如果是懷孕了,寒寒想要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我想要你……”白莫寒不滿的咬着她的耳朵。
“……”塗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