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輕語也因此發現了很多從前不曾發現白莫寒的一面面……比如白莫寒和人談生意的時候,是很帥的,談吐得體,話不十分犀利,卻句句都在點子上,十分有氣勢和自信,那時候的他通常很耀眼。
可在私下裡和自己單獨相處時,又是另外一番模樣。
二人偶爾也會去新區的別墅看看改建的進展,塗輕語的娛樂活動是和沐璃一起逛逛商場,挑選將要出生的寶寶穿的衣服。
每週例行一次的回老家看望王敬國,也每次都會被催生,塗輕語當然不能和姥爺說自己身體的問題,只說已經在準備了,可能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了。
剩下的一半時間王敬國則會嘮叨塗曉楓早點結婚,不要只拼事業不拼家庭,有媳婦兒孩子的生活纔是好的生活……
塗曉楓每次都別認真的聽,特別認真的回答,說會留意身邊的姑娘,有合適的就找。
他已經越來越懂事,明顯看出姥爺身體不如從前,原來直直的腰板也都有些彎了。
塗輕語和白莫寒每個月都會定時帶王敬國去做身體檢查,結果只是一些老年人都有的慢性疾病,無甚大礙。
醫生說王敬國身體越來越差的原因,是心理。
幾人都知道,張芹的死對他來說打擊很大,雖然表面看着沒什麼,那是因爲王敬國習慣堅強,但暗地裡,肯定是傷心至極的,也是十分孤獨的。
他一個人守着老家,守着那座山,那座墓,守着回憶和過去……
塗輕語也曾試着勸過,但王敬國的固執非同一般,無論如何都勸不進去便是了。
時光荏苒,越是幸福甜蜜越是過的飛快,春天過去迎來炎夏。
今年夏天來的晚,到九月還是豔陽滿天。
塗輕語身體調養的頗有些成效,但醫生仍不准她吃寒涼食物,不能盡情吹空調,因此在這種時候,總是有些難熬。
沐璃懷孕近五個月,已經有些顯懷,塗輕語陪她一起出門,總是小心翼翼的扶着,生怕有個閃失。
沐璃其實挺不好意思讓塗輕語這麼照顧自己的,但同時也明白她是因爲擔心自己,因此自己走路都加着小心。
兩人進了商場,電梯上迎面衝下來一個女人,後面似乎還有人在追,衝散人羣朝門的方向跑過來。
塗輕語眼急手快,忙將沐璃拉到一邊,生怕出了亂子會撞到。
那女人一路飛奔直衝門過去,在旋轉門前被後面的人追上按住在地,隨即幾個人撥開人羣從中出來,朝那人走過去。
塗輕語出於好奇掃了一眼,隨即怔住。
許初河抓到了人正在得意,察覺有人在看自己,無意識轉頭間,與塗輕語目光相撞。
塗輕語快有一年多沒見許初河,如今時隔那麼久再見,發現男人和從前一般無二,連對她笑的方式都沒變,燦爛的露出點白牙。
“小白,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你……”許初河笑夠了便朝她走過來,表情有點激動。
“我陪朋友來這裡逛逛。”塗輕語朝他笑笑,“你呢,在這做什麼?”
她問完,還未等許初河作答,便聽到他身後一直被按着的女人開口嚷道,“救命啊,強搶民女了!”
塗輕語乍一聽這聲音耳熟,腦中一過便想起是誰,不禁有些詫異。
“樓心若?”她指了指許初河身後問男人。
“恩……”許初河像是有點不好意思,撓撓頭,笨嘴拙舌的解釋,“在別墅……是她先整我的……”
塗輕語後來從白莫寒口中知道當晚發生的事,自是知道二人恩怨的,且許初河從來都不是那種殘忍的人,自然也不擔心他會真的把樓心若怎麼樣。
只是如今重遇,她又想起當時一件未解開的結——樓心若這個名字很耳熟。
初見時她便這樣覺得,但到底在哪裡聽過,又怎麼都想不起來。
那廂,樓心若叫了半天,見周圍無人援手,也索性不再裝腔作勢,一秒恢復本性,“姓許的,有本事單打獨鬥!”
塗輕語聽得哭笑不得。
許初河面子無處安放,回頭暴喝一聲,“給老子閉嘴!”
“就不閉!”樓心若大眼睛瞪着他,還是那清秀的模樣,與相貌不副的痞痞表情。
塗輕語對她感覺不惡,多嘴勸了一句,“她一個小姑娘也不容易,你也別太欺負她了。”
“恩……”許初河應道,目光戀戀不捨的流轉在塗輕語身上。
“那你忙吧,我先和朋友上去了……”塗輕語道,說着欲轉身。
“小白……”許初河叫住她,欲言又止,“你和白莫寒……”
“我們結婚了。”塗輕語朝他笑笑。
許初河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釋然,本來還想着萬一這兩人分了自己還有機會,如今也死心塌地了。
“你呢?交女朋友了嗎?”塗輕語又問。
“沒……”許初河不好意思的垂了垂眸。
“那你可要抓緊了,沈明涵都要當爸爸了。”塗輕語打趣道。
“我知道,那隻狐狸都變成妻管嚴了,最近瘋狂洗白,轉行要開公司呢!”說起這事,許初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變得都快讓我不認識了……”
沈明涵在轉行白道生意的事沐璃是知道的,他從前一人了無牽掛,刀尖舔血尚不害怕。
如今,有沐璃,有未出世的孩子,黑道仇家遍地終是危險,爲了以後幸福,需慢慢和從前的生活切斷。
“姓許的小智障,叫你的人放開我!”那廂樓心若一聲吼,將沐璃思緒拉回。
許初河回頭瞪了樓心若一眼,然後對塗輕語道,“你去逛吧小白,我要走了。”
“恩,平時小心點,如果可以,你也儘早洗白吧,過點安安穩穩的生活。”塗輕語囑咐了兩句。
許初河心中有點暖,但同時也明白這不是因爲喜歡,只是出於朋友的關心罷了。
他和塗輕語告別,帶着手下和樓心若離開商場。
塗輕語直到目送二人離開,心中還在念着樓心若這個名字,卻始終想不出在哪裡聽過。
晚上回去,她將白天遇到的事告訴白莫寒。
男人聽後自是不大高興,但比從前已經強很多,能裝成雲淡風輕的陪她一起分析關於樓心若的事。
“會不會是小時候認識的,所以你記不清楚?”
塗輕語愁眉苦臉的想了半天小時候,仍不記得有這麼個玩伴過,特別不甘心的搖了搖頭,苦着臉道,“我真的不記得了。”
白莫寒很喜歡她這個表情,情不自禁吻上去,輕咬着她的脣角道,“那就不想了,我們來做些別的……”
經過漫長的幾個月禁慾後,塗輕語的身體在精心調養下有所好轉,醫生準她……那什麼了。
但次數還是要限制的——一週三次。
做這種事情虛耗陽氣,她偏是陰氣寒氣特別重的那種,因此要非常節制,當然這也是爲了要孩子。
白莫寒成功從慾求不滿變成了淺嘗截止,箇中滋味很是難以言明。
“昨天……不是做過了……”塗輕語聲若蚊蠅的提醒,有些不好意思。
“想你……”白莫寒用舌尖舔了舔塗輕語的耳垂,低聲道:“感覺到了嗎?”
塗輕語不安地掙了掙,她能感覺到白莫寒睡袍下某個東西正在快速變得硬熱,帶着滿滿的情色意味抵着自己的腹部。
塗輕語的耳朵紅得發透,“那這周……就沒……沒次數了……”
“恩……”白莫寒應了一聲,手不老實地從塗輕語的睡衣下襬鑽了進去。
他的手很大,骨骼分明,關節處有常年握筆磨出的很薄很薄的一點繭,略顯粗糲的皮膚撫過塗輕語腰部與小腹光滑的皮膚,又輕輕捏了一把。
塗輕語發出羞恥的嗚咽聲,明亮的眼睛半眯着,被水汽染溼的睫毛黑如鴉羽,面頰燙如火燒,潔白的牙齒將嘴脣咬得嫣紅。
白莫寒輕輕捏住塗輕語臉頰兩側,迫着她微微張開嘴露出柔亮紅潤的舌尖,隨即與她交換了一個嘖嘖有聲的深吻。
親吻的響動曖昧而輕柔地飄散在房間裡,塗輕語身上睡衣的兩顆領釦被解開,暖黃燈光下的膚色溫潤如上好的羊脂玉,白莫寒吮吸着那頸部與鎖骨上的每一寸皮膚,留下一個個紅紫的吻痕。
塗輕語胸膛起伏着小聲抗議:“別在脖子上弄那麼多,被人看見……”
“好。”白莫寒難得順從地點點頭,然後脫了塗輕語的褲子,握着那對細瘦的腳腕將它們分開。
感覺到最敏感的地方被激烈地吮吻,塗輕語忍不住發出難耐的輕哼,想要逃開這種太過強烈的刺激,兩條細長的腿卻被白莫寒的大手輕而易舉地按住,動彈不得,白皙的皮膚落下了一串殷紅的痕跡。
白莫寒滿意地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自己的傑作,道:“這回沒有人能看到了。”
塗輕語乖巧地嗯了一聲,說:“只給你看。”
白莫寒眸色瞬間黯了幾分,心底涌起難以言喻的滿足,狼一樣目光凝聚在塗輕語身上,被簡單的四個字撩的不能自己。
塗輕語更近一步的摟住他,主動貼上去索吻。
她越來越明白,白莫寒喜歡她的主動,每次都會露出很高興滿足的表情,她便豁出去厚着臉皮多一點的主動。
光裸肌膚相親,耳鬢廝磨漸漸升級。
塗輕語眼神像無害的草食動物般馴順,帶着一點迷茫,一邊承受着身上男人的索求,忍不住發出一聲小貓般輕軟柔媚的叫聲,撩得白莫寒忘情不已。
一夜縱情,二人把下週的次數都用光了。
隔天清晨,白莫寒起牀時,塗輕語還睡得很熟。
她睡顏香甜,白莫寒舍不得吵醒,動作放輕掀下被子下牀,拿了衣服到客廳去穿。
等塗輕語醒來時,已經是中午。
她頂着滾得亂蓬蓬的頭髮去洗漱,對着洗手間鏡子刷牙時,塗曉楓從外面回來了,手裡還拎着個木質的食盒。
塗輕語一眼認出那是扒扒飯的專用打包盒。
扒扒飯是S市一家連鎖快餐店,蟹黃炒飯特別好吃,東西又幹淨又精緻,連打包盒都特別上檔次,生意火爆的很。
塗輕語剛吃牀不久,昨晚又耗費了不少的體力,正是肚子咕咕叫的時候,看見炒飯心思活絡起來,問塗曉楓,“這是你的午飯?”
“二哥說你沒吃早飯,要我去買的。”塗曉楓把食盒放在茶几上,“他說你喜歡吃這家。”
塗輕語瞬間感動的熱淚盈眶,餓了就有美食送到嘴邊,這是何等幸福!
她匆匆刷完牙,跑到客廳,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開始享受美食。
蟹黃炒飯是扒扒家的特色,豌豆翠綠,蟹黃金黃,無論是顏色還是味道都堪稱一絕。
塗輕語舀了滿滿一勺送進嘴裡,吃的一本滿足,間隙不忘擡頭問塗曉楓,“你今天不拍戲嗎?”
“男主角摔傷了,我演他的跟班,戲份差不多都和他綁定在一起了,他不在我的戲沒法拍,導演就先給我放假了。”塗曉楓無奈聳肩道。
他坦白性向後,到底還是耽誤了發展,成導演雖然堅持用他,但投資商不允許有這樣污點緋聞還是個默默無名的新人做青年男主,硬是將塗曉楓換掉。
洛凡和白莫寒倒是都有能力出資力捧他,但塗曉楓不想靠別人,因此又開始重新掙扎在小成本的電影中,卻也樂此不疲。
他突然發現就算不紅也沒關係,他只是喜歡拍戲而已,有戲可拍已經很好。
因爲不紅沒人會跟蹤拍他,也沒有粉絲指責,沒有壓力,可以陪洛凡去任何地方,隨自己心欲生活。
“對了,你記不記得,小時候有一個叫樓心若的小夥伴?”塗輕語突然想到這件事,隨之問了出來。
昨晚白莫寒提醒她會不會是小時候遇到,她想着這也是個方向,如果真是小時候認識的,那塗曉楓說不定會記得。
“樓心若?這是女生的名字嗎?”塗曉楓摸着下巴想了想,“長的漂不漂亮?幾歲時的玩伴?我怎麼不記得有叫樓心若的,是姐你的朋友?”
看他這樣子就是一點都不清楚,塗輕語失望的搖搖頭,“不記得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