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龍失蹤的消息一傳出,整個議事大廳中的人頓時義憤填膺,摩拳擦掌,大家都知道這一定是秦族人乾的好事,喊着叫着要一起衝到秦族把人帶回來。
因爲在任族所有人的心目中,就算任天龍是個叛徒,那也是任族的叛徒,還輪不到秦族人插手。
此刻秦族年輕一代人才凋敝,所有人都感覺已經到了反擊的時刻,任族被欺壓這麼多年讓每個人心中的怒火都升騰到了頂點!
”欺人太甚!跟我們叛徒勾結這筆賬還沒有算呢,現在竟然明目張膽地把人給搶走了!”
“就是,還以爲我們像之前那麼好欺負麼?老族長一直對他們忍讓,還不知好歹!”
“哼!等到靈晶大會之上一定讓他們好看!”
在憤怒面前,能夠保持理智的人太少。
楊晨看着已經不受控制的族長,搖了搖頭,走到任天遠的面前。
“老師,任天龍他是被秦族帶走的,還是他逃走的,我們還未可知,現在應該把任永帶過來。”
他特意強調“帶走”和“逃走”兩個詞,因爲前者可能是任天龍知道秦族的一些秘密所以被殺人滅口,而後者卻是任天龍確實已經成了任族的叛徒,跟之前的爭奪族長權力有根本的區別。
任天遠此時正忙着安撫暴怒的族人,他多年來深居簡出,此刻突然坐上族長之位,其實對他不服的大有人在,很多人都趁着這機會想鬧出一點事,給族長以難堪。
經過楊晨的提醒,任天遠趕緊對身邊的侍衛吩咐了幾句,貼身侍衛得到命令,應聲而出。
而此時衆人的喧譁已經徹底失控,甚至有人提議要發動全族之力去攻打秦族。
“族長,都被人欺負到家門口了,您倒是說句話啊!”
“是啊,只要您一聲令下,我們立即召集族人!”
”您可不能像老族長那樣任人欺負啊!”
楊晨聽到這些人的提議搖了搖頭,他雖然來到任族不久,但是對於箇中情況卻是十分的瞭解,不禁輕蔑的一笑:“如果不是老族長多年來多方周旋,休養生息,任族早就被歐陽、秦兩族給吞併了,哪還輪得到你們在這裡大放厥詞!”
但有時候人心就是這樣,他們都喜歡錶面上風光的英雄,而對那些在背後默默奉獻的人卻視而不見!
一旁的二長老和任天絕有些幸災樂禍地任場中局勢發展,想看看任天遠如何解決?
任天遠沉呼一口氣,運起靈力大聲說道:“大家都安靜一下!”
頓時衆人都被那渾厚的能量波動給震住,少數修爲低的人甚至已經感到氣血翻涌,半天才恢復過來。
整個議事大廳都安靜了下來。
任天遠沉聲說道:“各位,我能夠理解大家的心情,任天龍再怎麼說也是我的哥哥,是老族長的長子,他突然失蹤我也很焦急。但是請大家仔細想想,秦族家大勢大,又有歐陽城主府作爲後盾,如果我們貿然引發衝突的話,試問在座的有幾人能有把握能獲勝?而且秦族此刻經過多次打擊,已經受了重創,來帶走任天龍就是他們負隅頑抗的表現,我們何不等到靈晶大會之上一舉壓過他們,只要有楊晨、任飛他們在,幾年之後他們還是我們的對手麼?”
新族長的一番話頓時驚醒了很多人,他們都意識到剛剛是多麼的衝動,任族現在畢竟勢弱,暫時忍讓是唯一的方法。
但座下仍然有人說道:“難道我們就任由秦族的人隨意來我們任族撒野嗎?”
楊晨定睛看去,說話之人好像是二長老一派的人。
就在任天遠剛欲回答之時,門口有侍衛來報。
衆人轉頭望去,任天龍的兒子任永走了出來,他自從選拔比賽被楊晨擊傷後就一直待在藥堂裡療傷,同時還有衆多侍衛把守。
族長看到任永頓時又像炸了鍋一般,謾罵的有,同情的也有。
任天遠振臂一揮,大聲說道:“此刻對秦族情況最瞭解的應該就是任永了,我們先問清楚再做決策也不遲。”
“對,任天龍逃走跟他絕對也逃脫不了干係。”
任天遠對着身旁的二長老躬身道:“三叔,請!”
二長老是任族負責刑法和紀律的長老,審問犯人一直是由他主持。
此刻他捻着鬍鬚,厲聲喝道:“任永,念在你年紀還小我們已經對你判罰很輕了,現在你父親突然失蹤,你有什麼要說的麼?”
任永一直低着頭,沉默半天,突然走到廳前一跪,帶着哭意說道:“三爺爺,二叔,四叔,求你們救救我爹吧,他肯定是被秦族給抓去了!”
任天遠聞聽此言,心中一驚,趕緊扶起他,溫言說道:“任永侄兒,你爲什麼這麼說?”
任永低泣道:“其實我爹跟秦族的事情都沒有讓我參與,所以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有一次偶然聽我爹說起過,他說我們任族恐怕永遠都要被秦族壓下一頭了,當時我年輕氣盛,十分不屑,就問爲什麼?我爹說,他在秦族的時候發現秦族族長秦昊天經常與一個穿着黑色斗篷的神秘人見面,而且……而且那神秘人的氣息十分恐怖,就算與……四叔您也有所不及!”
此言一出,頓時所有人都沉默了。
任族論勢力,論財富都與秦族相距甚遠,其實這麼多年能讓兩個家族僵持局面一直持續的最大原因,就是任族擁有任天遠這樣的一個絕世天才,在整個武陽城之內估計也只有歐陽震雲能與之相比。
在修煉的世界裡,一個強者比任何財富都要寶貴,都要有價值,所以其他家族對任族一直不敢輕舉妄動。
而此時,秦族中竟然有一個比任天遠還要強大的人存在,這怎麼能不讓任族衆人膽戰心驚!
任永見衆人沉默,哭着說道:“四叔,我爹他一定是被秦族抓去滅口的,求求您,救救我爹吧!”
畢竟血濃於水,雖然任天龍父子與家族死敵相勾結,但畢竟還是一家人,衆人聽到任永的哀求都有些於心不忍。
任天遠沉思片刻,安撫任永道:“永兒,你放心,我絕不會允許有人傷害我的族人,我馬上就去秦族!”
大廳衆人頓時歡呼雀躍,有了任天遠這等強者帶頭他們立刻像吃了一顆定心丸。
“不過我們去的人多反而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這次只要二哥和晨兒跟我一起去就好了!”
任靈兒不無擔心地看着楊晨,說道:“小心一點!”
楊晨點點頭,跟在任天遠和任天絕的身後走了出去。
……………………
任族新任族長前往秦族的消息頓時傳遍了整個武陽城,一時間街頭巷尾都在議論這件事情。
秦族府和任族一個在東,一個在西,任天遠一行坐着馬車足足花了兩個時辰纔來到秦族府門前。
楊晨走下車去,意外地發現秦府門口竟然停着數倆馬車,而且每一輛都是雍容華貴,不是小家族能夠用得起的。
秦族的侍衛見到任天遠一行到來像是早有準備一樣,立即迎了上來。
”請!”
楊晨心中瞭然,秦族探子遍佈全城,肯定對任族內部的一舉一動了若指掌,早就事先做好了準備。
他隨着任天遠任天絕來到秦族大廳,遠遠就看到一個白鬚老者正襟危坐,身旁站着兩個中年人,看那服飾與秦無明及秦無異的有些類似,楊晨知道肯定就是秦族族長秦昊天。
而大廳兩側還坐着一個虯髯大漢和一個儒雅中年人,看着不像是秦族的人。
“難道他們就是任永口中所說的那個神秘強者?怎麼這麼光明正大的就坐在這裡了?”
任天遠幾人剛一進門,廳前老者就沉聲說道:“天遠侄兒,我們等你好久了!”
任天遠走上前去,抱拳朝着老者以及兩側所坐之人行禮致意。
從任天遠口中,楊晨才知道這兩個陌生人竟然就是歐陽家族族長歐陽震雲和楚族族長楚世寧。
秦昊天冷然看了楊晨一眼,沉沉說道:”這位少年人估計就是最近如日中天的楊晨了吧,好,很好!哈哈!”
這笑聲彷彿如毒蛇潛行一般,充滿着危險和憤怒,楊晨不禁感到渾身升起一陣冷意!
任天遠抱拳說道:“晨兒他年少無知,以前多有得罪還望包涵!
歐陽震雲也哈哈一笑,說道:”天遠你多慮了,那件事情我早已作了調解,秦叔他大人有大量早已不計較了。倒是天遠你,今天上門來所爲何事啊?”
任天遠微微一笑,其實從他看見歐陽族和楚族都在這兒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任族的事情他們都早就知曉。
“我來這裡只想問一句,任天龍可是被秦族帶走的?”
秦昊天冷笑一聲:“你們自己家的叛徒不看好,倒來怪我了!”
此言相當於否認了,任天遠不禁一怔,他沒想到秦昊天竟然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撒謊!
沒等任族人迴應,歐陽震雲就大聲說道:“既然秦叔他說沒有那就別追究這件事了,我今天趁着這機會宣佈一下,七皇子他已經在來武陽城的途中,不日就將到達,還請諸位準備好參加靈晶大會,家族叛徒的事情先擱一邊。”
一直沒有說話楚世寧說道:”歐陽城主此言差矣,叛徒這種事放在誰家裡都必須要處理,這關係到家族穩定和發展。天遠你放心,任天龍的去向我們楚族也會全力幫忙查清。”
楊晨看着這個儒雅的中年人,暗道:“他就是小玉子的父親麼?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話說到這裡,任天遠知道任天龍短時間之內是找不到了,雖然每個人都知道肯定是被秦族帶走的,但是秦昊天不承認也不能把整個秦府搜一遍。
靈晶大會,將成爲四大家族爭鬥的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