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緝隊員集中火力,照準屍饕腦袋,一陣瘋狂掃射,屍饕一邊埋頭躲避,一邊後退兩步,子彈殼不斷從地上彈跳起來,又“叮叮噹噹”地掉在地上。
我身邊的偵緝隊員剛剛停止射擊,我立即飛身而出,不斷用苦竹劍刺殺我身前屍饕,待它們發覺面前沒有子彈射去時,我早就退到偵緝隊員當中,它們立即向前跨越兩步,我們又開始掃射。
在這樣一進一退的拉鋸戰中,先後有五隻屍饕被我刺傷。但是,屍饕離我們還是越來越近,我們體力不支,不得不慢慢減小攻擊力度,漸漸處於守勢。
久久不能解決我們,鄧崇駿也抓耳饒腮、心急如焚。
突然,鄧崇駿跳躍起來,一聲仰天長嘯。另外六之屍饕集體後撤三步,背對神龕,集體“吼”地一聲狂嘯。
鄧崇駿大吼一聲:“玄陰迷陣!”
十多個偵緝人員、十多位陰兵的站位只能是戰鬥隊形、格鬥隊形,尚且不敢稱“陣法”,七個豺狗居然大言不慚,擺什麼陣法?這“玄陰迷陣”莫不是和名稱一樣,故弄玄虛,想嚇退我們罷了。
革命的警惕性告訴我,此時絕對不能大意輕敵。
鄧崇駿“玄陰迷陣”的“陣”字剛剛出口,七隻屍饕立即拉開距離,在神龕和左右兩個側門前面成半圓形站立。
幾乎就在鄧崇駿擺陣的同時,我看到兩道側門出也有屍饕左右晃動的背影,後堂的屍饕也聽到了鄧崇駿的指令,背對神龕成半圓形站立。
這個半圓形的陣法,就像我們使足力氣,準備抓拿什麼物件的虎口一樣。
大堂和後堂的的屍饕隊形何在一起,就像兩個背靠背的單括號。
這樣的陣法和原來的隊形在攻擊力上有什麼區別?
突然,鄧崇駿帶着另外六隻屍饕集體伸出兩個前爪,低着狗頭,弓着身子,“吼”地一聲嚎叫,向前魚躍而起,惡狠狠地撲向我們。
老戰法,不值一提。
沒等我下令,偵緝隊員的微衝早就朝屍饕射出了正義和憤怒的火花,陰兵也魚躍升空,將生死置之度外,將鬼刀狠狠砍向來犯的屍饕。
但是,屍饕並沒有繼續撲向我們,而是趁我們退步開火之際,集體一個後空翻,穩穩當當地落在神龕和側門前面原來得出位置上,全部人模狗樣地站立起來。
未必它們不怕襠部這一死穴被我們射殺,要和我們同歸於盡?
就在偵緝隊員將槍口對準屍饕的襠部時,饕鞭位置的毛狀物中突然伸出一根大約一丈長、油條一樣粗“棍子”,先從左至右在身旁的“棍子”上纏繞一下,立即帶着“呼呼”風聲,從上、中、下三路,像標槍一樣直挺挺地刺向我們。
那“棍子”的速度之快、力度之大,讓幾個偵緝隊員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杵中腦袋、胸膛、肚子等部門,當即反彈到大門兩旁的石壁上,又重重摔在地上,微衝丟在一邊。
屍饕一定在用饕鞭佈置陣法,怪不得叫“玄陰迷陣”
不過,這直來直往的饕鞭,我們可以閃躍騰挪躲避,我還可以用苦竹劍胡亂砍殺。
我正揮舞苦竹劍連刺帶割,那些直挺挺的饕鞭突然恣意轉變方向,好像變成了一支章魚,觸鬚一樣的饕鞭有的纏住偵緝人員,有的纏住陰兵,有的纏住偵緝人員手中的微衝,有的纏住陰兵手中的鬼刀。
偵緝人員和陰兵雖然奮力掙扎,但無異於孫大聖被壓在五指山下,根本掙脫不了,反而越纏越緊,大堂裡立即傳出一羣偵緝人員和陰兵的鬼哭狼嚎聲。
與此同時,後堂也傳出了偵緝人員和陰兵的哀嚎聲。
了卻師叔大喊一聲:“徒兒,這是饕鞭陣”。
我大吼一聲:“砍斷饕鞭!”
話剛落音,一隻屍饕猛地揚起饕鞭,將卷在饕鞭上的一個偵緝隊員高高舉起,狠狠摜在地上,那偵緝弟兄彈了兩下腿,一口鮮血噴射而出,當即沒有動彈了,生死未僕。
還沒有回過神來,一個陰兵被饕鞭捲住,屍饕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其拉到面前,一爪劃拉過去,只聽得“噗嗤”一聲,肚子當即裂開一條長長的口子,腸肝肚肺崩裂而出。
我正準備去解救這個偵緝弟兄,剛剛擡起腳步,一支饕鞭像閃電一樣刺向我的臉部,我立即偏頭躲過,掄起苦竹劍,狠狠砍向饕鞭。
但是,那饕鞭根本不躲避,反而從我腦後繞過來,從我腋下將我左手和胸部纏了兩圈。
我使勁扭動身子,卻像被巨大的蟒蛇箍住一樣,絲毫不能動彈,反而被越纏越緊,肚子中的物體慢慢涌向肛門,胃中的物體慢慢涌向喉嚨。
這是要命的節奏,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我強忍窒息的痛苦感覺,掄起苦竹劍,狠狠砍向饕鞭。
但是,苦竹劍反而被反彈起來,砸在我腦袋上,疼痛鑽心。
這苦竹劍是師傅師叔親自煉製的,剛纔砍饕鞭像砍水一樣簡單,這下怎麼失靈了?
我不由得一陣心悸,腦子裡飛快地尋找對策。
有的彈性較好的物體砍擊不起作用,但刺割作用較好,這饕鞭不就是彈性較好、伸縮性較強的東西嗎?我立即將劍鋒壓在饕鞭上,像切肉一樣猛力劃拉,饕鞭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我已經感覺到舌根有胃中涌上來的酸味、辣味了,屁股溝子裡有稀糊糊的物體了,恐懼感頓時涌上心頭。
突然,又有兩根饕鞭掄起一個偵緝隊員和一個陰兵,狠狠摜在地上後,突然“刷”地向我刺來,一根纏住我的雙腿,我雙腿當即被交叉捆在一起;一根纏住我拿苦竹劍的手,將我的右手反擰到背上。
負痛之下,我不得不丟掉苦竹劍。
纏住我右手的饕鞭伸到我面前,前端在我面前立起兩尺多高,尿道口怒張着,對準我的臉部。
仔細一看,這尿道口就是一個小腦袋,有一對若有若無的眼睛,一對似有非有的耳朵,一張嬰兒一樣的嘴巴,裡面長滿尖尖的、鋒利的細牙,還有一根像蟒蛇信子一樣的舌頭,對着我吐進吐出。
這是饕鞭?還是其他什麼器官?或者是其他什麼高精尖的武器。
我立即咬破舌頭,狠狠吮吸一口,將血液脹滿口腔,猛地噴進尿道口,想用我虎年虎月虎日虎時出生的至陽之血誅殺面前屍饕。
但是,這至陽之血根本沒有鎮住屍饕,它反而一口囫圇吞下,還伸出信子,反覆舔舐嘴角的殘留,似乎意猶未盡。
看我沒有吐血了,饕鞭反而睜開雙眼,露出歡快、渴求的目光,似乎在說:“小子,還有嗎,繼續吐啊。”
我的恐懼感立即增加了十倍,因爲這饕鞭喜歡喝血,我不給它喂血,難道它不會對近在咫尺的獵物下手嗎,怪不得幾根饕鞭沒有纏繞我的脖子?而是準備撕咬我的脖子吸血!
不怕強盜偷,就怕強盜惦記。
我還在預想饕鞭可能要喝我的血,立在我臉前的饕鞭一邊吐着信子,一邊慢慢彎下脖子,將尿道口湊在我的脖子上。我耳朵以下的動脈部位立即感到饕鞭的信子在溫柔地舔舐着,偶爾還被尖尖的牙齒輕輕掛了一下。
只有將希望寄託於沒有戰死的偵緝隊員和陰兵了,寄託於了卻師叔可耕紅了。
我悄悄扭頭一看,後堂好像沒有動靜了,大堂裡的偵緝隊員和陰兵,要麼被饕鞭死死纏住,要麼在地上沒有動彈,要麼在地上痛苦地扭動着身子。
那些微沖和鬼刀,在地上靜靜地躺着,似乎對這種結束使命的方式極度不滿,期待主人能夠重新拿起它們,哪怕在沙場上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
要是也死個明白。
我竭盡全力,大喝一聲:“鄧崇駿,老子操你祖宗十八代,有本事放開你大爺,我們赤手空拳大戰三百回合。”
鄧崇駿一陣狂嘯,我立即感覺到舔舐我脖子的**在輕輕抖動,仔細一看,這饕鞭居然連着鄧崇駿的根部,怪不得由它攻擊我核心部位。
我說:“鄧崇駿,你雜種居然拿饕鞭做武器,趕快放開。”
鄧崇駿說:“臭端公,老子告訴你也無妨,這是巫教的玄陰迷陣。你的破劍砍殺單獨一根饕鞭是利器,但我們纏繞在一起,至今還沒有遇到能夠刺傷我們的,更不要說斬斷了。現在,你那些弱不禁風的手下,死的死,傷的傷,老子要喝盡你的至陽之血,給你留下一具皮囊,交給你父母。你若求我兩句,我便慢慢喝盡你的血液,讓你在不知不覺中死亡。你若態度蠻橫,我便慢慢撕咬你的骨肉,讓你在陣陣哀嚎中死亡,屍骨無存。何去何從,趕快選擇。”
要死也要站着死。
我大吼一聲:“鄧崇駿,張開你的狗嘴,來撕吧,來咬吧,我求你半個字就不是人養的。”
話雖這樣說,我當即有了一種對死亡的恐懼感,身子開始發抖;又有了一種對李梅、魯瑤瑤、父母、師傅的懷念感,眼淚當即簌簌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