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崇俊“拿命來”三個字剛一出口,後堂傳來了兩隻屍饕“吼吼”的嚎叫聲,裡面的偵緝人員當即“哇哇”大叫,一遍混亂。
我立即給了卻師叔說:“師叔,後堂情況也緊急,有勞你老人家去壓鎮,這裡由我負責。”
了卻師叔一邊告誡我“徒兒小心”,一邊從神龕旁邊左側門石像留下的縫隙魚躍而過。
我大喊一聲:“耕紅,協助天師。”
了卻師叔剛剛魚躍而入,耕紅也飛身進去。
屍饕似乎勝券在握,根本不阻攔了卻師叔和耕紅,任憑他們穿越。
四隻屍饕丟下四周的偵緝隊員和陰兵,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撲向我。
大堂裡頓時形成三道圈子,我被四隻屍饕圍在中間,成了圓心;陰兵將屍饕團團圍住,構成了第二道圓圈;偵緝隊員緊緊跟在陰兵後面,構成第三道圓圈。隨着我的閃躍騰挪,三道包圍圈有的逆時針旋轉,有的順時針旋轉;一會分開,一會合攏;一會隊形大亂,一會整整齊齊,供桌上的宮燈火苗也跟着旋轉的圈子左右搖擺、漂浮不定,讓人眼花繚亂、頭昏目眩。
我只有屍饕的腹部一帶高,根本不能跳起來刺殺它們的眼睛、喉嚨等死穴,我當即放低樁子,使出“地趟拳”, 不停地在八隻狗腿中間穿梭,頓時將身材比屍饕矮得多的劣勢變爲優勢,偶爾還要將苦竹劍狠狠刺入屍饕的大腿、腳掌。沒有多久,我渾身被狗血染得面目全非。
屍饕高大的身軀在空曠地帶無疑有很大的優勢,在大堂這種相對狹窄的地帶就是劣勢了,加上我故意放低樁子,它們都同時向我撲來,同時伸出爪子抓我,這種劣勢更爲突出了,不但很難抓到我,還不斷相互碰撞在一起,急得“吼吼”直叫,根本不管身後不斷砍殺它們的的陰兵和偵緝人員,仍然不停地抓咬我。
看來,屍饕的目標主要是我。
按照屍饕目前的劣勢,我完全可以從狗腿之間鑽出去,脫離被圍攻的危險。但是,一旦我不在圓心位置,四隻屍饕就會死死、緊緊追趕我,其他偵緝隊員的危險瞬時之間就會陡增。
我必須留在圓心位置,死死吸引屍饕,給外圍的偵緝隊員和陰兵制造機會,當即大喊:“陰兵中三路,偵緝人員上三路。”
瞬時之間,一陣“啪啪啪啪”的槍聲和一陣“叮叮噹噹”的金屬砍擊聲此起彼伏。屍饕“吼吼”地狂嘯着轉過身子,揮舞雙爪護住狗頭,防止子彈射進它們的喉嚨、眼睛等死穴,似乎要用“吼吼”的狂嘯聲嚇退攻擊它們的陰兵和偵緝人員,讓它們專心致志對付我。
我也是血肉之軀,沒有多久就累得氣喘吁吁,原以爲屍饕不會扭轉身子躲避身後密集的子彈和鬼刀,我就可以趁它們雙爪遮擋子彈和鬼刀之際刺殺它們的死穴,這下計劃全部落空了,不由得怒火中燒、心急如焚。
突然,一隻屍饕後退一步,腥臭的屁股和堅硬的尾巴撞在我的臉上,薰得我幾乎當場嘔吐,我也立即退步。
四條狗尾巴立即從上下左右幾個方向橫掃過來,好像鐵棒狠狠砸在我的身上,怪不得屍饕肆無忌憚地轉過身子威脅偵緝人員和陰兵,根本不考慮身後的安全。
屍饕的尾巴“呼呼”揮舞之時,根部的肛門露了出來,一塊稀拉拉的狗毛中間露出一道猩紅猩紅的溝子和一個鍋底型的洞口,似乎還傳來一陣惡臭。
電光火石之間,我突然想,屍饕的肛門是不是它的死穴呢?即使不是死穴,至少也是弱點,一劍刺進肛門,絕對夠它受的。
我趁最近那隻雖然的尾巴揮舞之際,迅速將左手從它兩腿之間伸進去,一把抓住那吊在褲襠下面、手臂長的饕鞭**,迅速在手腕上纏了一圈,猛力向後拉扯。
那隻屍饕“汪”地一聲哀嚎,立即弓下身子,屁股高高撅起,尾巴痛得緊緊貼在背上,毛茸茸的兩瓣屁股當即張開,猩紅紅的屁股溝子和像鍋底形狀的肛門當即暴露無遺,向肚子裡面緊縮。
我不顧腥臭,掄起苦竹劍,照準屍饕的肛門狠狠刺進去,一尺多長的劍身全部刺入屍饕體內,連握住劍柄的手指都塞了一截進去。
屍饕“汪——”地一聲,像一條老狗受到劇烈打擊卻不能立即斃命那樣,拖着長長的腔調哀嚎。
我趁機使勁旋轉手中苦竹劍,一連轉了七八圈,一股狗血當即從劍柄冒出來,染紅了我的手掌、胸膛、臉巴。
又是“汪——”地一聲哀嚎,屍饕夾緊雙腿,奮力向鄧崇駿身邊一躍。我不敢隨着前往,屍饕一下掙脫我抓住它饕鞭的手,向前跨出一步,在跨第二步時,“轟”地一聲倒在地上,肛門的狗血冒起一尺多高,手臂長的饕鞭像一條將死之蛇一樣癱在兩腿之間。
乖乖,肛門雖然不是屍饕的死穴,但也能夠讓它徹底失去戰鬥力,我要將屍饕的肛門作爲主攻對象。
兩旁的屍饕見同伴突然倒地,肛門冒血,不知何故。突然看見我的苦竹劍還在滴血,知道我刺傷了它們同伴的肛門,當即暴跳如雷,迅速扭轉身子,集體後撤一步,擺出一個“獅子抱球”的姿勢,又將我圍在中間。
剛纔的戰鬥中,屍饕直立身子,揮舞兩支前爪攻擊我,下三路基本上是空檔,給我留下了攻擊的空間,才讓我僥倖得手。這下,它們擺出“獅子抱球”的姿勢,上中下三路都照顧了,我上下左右各個部位都將受到攻擊。
再也不能做圓心了,必須將三隻屍饕分割包圍。
我雙眼迅速左瞟右射,發現剛纔倒地屍饕那裡的間隙相對較大,立即虛晃一劍,照準鄧崇駿的腹部刺出。
鄧崇駿從同伴的下場知道了我手中苦竹劍的厲害,不敢硬拼,立即退步。趁它退卻之際,我立即向倒地屍饕的缺口退步。
就在我右腳退到倒地屍饕跟前時,它痛得兩個前爪從腹前沿着腰部伸出來,緊緊捂住汩汩冒血的肛門,並翻轉身子,“汪—汪—”地哀嚎,聲音越來越小。
屍饕翻轉的大腿絆在我的左腿上,我站立不穩,側身倒下。
三隻屍饕看我倒地,狂嘯着撲上來,偵緝人員立即開槍掩護,陰兵也不顧一切砍殺屍饕的背部。雖然沒有擊中屍饕的命門,但如此密集的攻擊,屍饕不得不分神應付。
我在倒地之際,本能地彎曲左手保護自己,左肘剛剛砸在屍饕像將死之蛇一樣癱在兩腿之間的饕鞭上,屍饕又是 “汪—”地一聲一陣絕望哀嚎,兩個前爪死死護住襠部,“汪—汪—”的嚎叫聲變成了**聲。
突然,一股人形白煙慢慢從屍饕的天靈蓋往外冒,歪歪扭扭,感覺萬分痛苦。
看到屍饕絕望的表情,以及痛苦外冒的鬼氣,我突然明白肛門、饕鞭也是屍饕的死穴,當即翻轉身子,狠狠一劍砍在屍饕的饕鞭上,那手臂粗的饕鞭當即斷爲兩節。
屍饕的鬼氣剛一出體,兩個陰兵盯得準準確確,同時將鬼刀從兩邊砍向鬼氣的脖子,“桀”地一聲哀嚎,人形白煙的鬼頭滾落地上,下半身像母牛產子一樣,從屍饕的天靈蓋滑落而出,在地上彈了幾下腿,再也沒有動了。
剛剛砍下屍饕的饕鞭,我坐在地上還沒有站起來,感覺到一股強勁的風壓向臉上,立即擡頭,只見鄧崇駿的寒光閃閃的雙爪像閃電一樣向我刺來,離我不到三尺。
我來不及舉劍,本能地將剛剛抓在手中的屍饕饕鞭狠狠砸向鄧崇駿。
鄧崇駿看見同伴的饕鞭帶着一股血氣刺向他,立即偏頭躲避,那饕鞭“噗”地一聲砸在神龕旁邊的左側門上,掉在門框下的地板上,像被剮了皮、宰了頭的蛇一樣痛苦地扭動着。
饕鞭剛剛落地,一陣沉悶的石頭破裂聲響起,偵緝人員、腰部和屍饕都停止了攻擊,驚訝地打探是哪塊石頭破裂了?
突然,神龕左側門上的原始天尊石像“轟”地一聲滾在地上,門下冒起的石板露出了十幾道手指粗的裂口。
又一陣石頭破裂聲響起,手指粗的裂口慢慢向四周延伸,越來越細,密如蛛網。最後,整塊石板轟然坍塌,變成一堆碎石散落在門框兩側。
鄧崇駿大吃一驚:“小子,你喝過我們饕血,吃過饕鞭?”
看着鄧崇駿驚訝的臉色,我突然想起,我和李梅、許華二第一次進洞時,與一隻屍饕搏鬥,那屍饕佔了上風,饕鞭堵在我嘴巴邊,我一口咬斷,喝了很多臭不可聞的饕血,連毛帶肉吞下了饕鞭。想不到,這屍饕血液、饕鞭經過我體內循環後,竟然是破除機關的鑰匙。
我得意洋洋地說:“老子就吃過,就喝過,還要將你們的血液喝乾,饕鞭砍完。”
鄧崇駿“吼”地一聲狂嘯,背對神龕,大吼一聲:“饕兒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