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華二剛一睜開眼睛,看到一個人將他抱在懷裡,一邊竭力掙扎,一邊聲嘶力竭地嚎叫“鬼呀——鬼呀——”
我防備不及,許華二一下從我懷中掙脫,爬起來不分東南西北亂竄。但是,剛一邁出兩、三步,一頭栽在亂草中。
我緊緊抓住許華二的衣領,將他提起來抱在懷中,一邊輕輕拍打他的個臉巴,一邊輕輕說:“華二,我是二娃。華二,我是二娃。”
許華二慢慢清醒過來,認準是我以後,像久違父母的孩子,一頭撲進我懷中,緊緊抱住我,“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我一把將許華二拉到石梯上,彎腰提起許華二的褲子,發現他每哭一聲,隨着肚子的鼓動,他的肛門就向外流出一股血。
李梅一邊警戒,一邊急切地問:“華二,你這是怎麼了?”
許華二一邊拴腰帶,一邊羞澀地說:“老闆,老闆娘,你們離開不久,我聽到身後有喘粗氣的聲音,回頭一看,一頭和你們打傷那怪物長相差不多的怪物站立在我身後。我還沒有來得及呼救,那怪物一把捂住我的嘴巴,將我夾在它的腋下,一路飛跑到這裡。然後,那怪物將我摔在地上,跌得我眼冒金星。在我驚魂未定之際,那雜種騎在我肚子上,用兩支前爪按住我的肩膀,將臭烘烘的狗嘴對着我的嘴巴,一連吐了九個雞蛋模樣、滑溜溜的肉團到我口中,一下就滑到我的胃裡,再慢慢鑽進我的肚子中,我當即感到肚子鑽心疼痛,有血液一樣的東西從肛門裡冒出來。沒有堅持幾分鐘,我就痛昏迷了,直到你們將我救出來。”
我腦海裡突然想起被我打傷那怪物那手背粗的**、海碗大的睾丸,加上許華二赤裸下身,肛門不時向外流出血液……
許華二可能被怪獸當作孕育的工具了!
我還沒有遐想完畢,許華二摸了摸溼漉漉的屁股,再將手掌舉到面前,見滿手掌的鮮血,又是“哇”地一聲嚎叫,說:“老闆,我現在感覺肚子裡那些肉團在蠕動,那雜種是不是在我肚子裡種下孩子一類的什麼東西了?如此說來,我不是被那雜種強姦了?”
我立即說:“華二,哪有男人被強姦的,哪有強姦嘴巴的?你的屁股肯定被那怪物用什麼武器打出血了,或者被那怪物的爪子挖傷了,或者那怪物吐出的東西傷到了你的腸胃,或者怪物吐到你肚子裡的東西體積過大把腸胃撐傷了。來,趕快服用我們端門的敗毒散,它有止血止痛功能。現在,你不要亂想,我們一起尋找出口去。來,我扶你,一起走。”
許華二將手搭在我的脖子上,怪不好意思地說:“老闆,從來都是我們下人服侍你們,這下搞顛倒了,老闆服侍下人,不愧爲新時期的好乾部。”
許華二那嬉皮癩臉的本性又再次顯露出來了,我真不知怎麼回答這傢伙。
突然,李梅大喝一聲:“小心頭頂。”
李梅警告的同時,一股火光從她的槍口噴射而出。
幾乎同時,“啪”的一聲槍響,我們頭上立即傳來“吼”地一聲慘叫。
就在李梅警告的同時,我抱着許華二,一連向旁邊跳出四、五步。
我和許華二還未站穩,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噗”地砸在我和許華二原來站立的地方,像皮球一樣滾下臺階,砸在碎土中,地上的塵土四處飛散。
那團黑乎乎的東西審開手腳,痛苦地站起來,卻是一個人身狗頭的怪物,它一手捂着眼睛,惡狠狠地看了我們一眼,立即向黑暗中竄去,藉助一根又一根石柱跳躍騰挪,轉瞬之間就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一陣陣越來越低沉的哀嚎。
我正要追出去,李梅說:“二娃,窮寇莫追,救華二要緊。” шωш▲TTkan▲C〇
這時,許華二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捂住屁股,痛苦蹲在地上,臉部都痛得扭曲了。
我急忙問:“華二,怎麼了?”
許華二說:“我感覺肚子裡有什麼東西在不停地掙扎,感覺像腸子斷了,斷頭在裡面胡亂掙扎,有的想從喉嚨鑽出來,有的想從**鑽出來,有的想從肚臍鑽出來,我痛得受不了。”
我撩開許華二的衣服,大吃一驚,他原先像老頭一樣乾癟癟的肚子居然微微隆起,胖得像三、四月身孕的婦女。更讓人頭皮發麻的是,許華二的肚子裡真的像胎動一樣,居然這裡彈一下,那裡跳一下,這裡鼓起一個包,那裡陷下一個坑。
許華二低着頭,自己也看清了肚子的變化,又是“哇”的一聲嚎叫:“老闆,我剛纔絕對被那雜種怪物強姦了,這麼快就懷孕了,我可怎麼活啊?雜種怪物,你即使要強姦我,也不該強姦我的嘴巴,傳出去教我怎麼見人?”
我和立即呵斥他:“胡說八道,男人怎麼懷孕?一定是怪物打傷了你的肛門,讓直腸、結腸受到傷害,引起腸道發炎,肚子纔會脹鼓鼓的。放心,我們端門的敗毒散醫治腸道發炎那是小菜一碟。”
許華二哭喪着說:“老闆,不是我不相信你的靈丹妙藥。我懷疑我真的懷孕了,誰說男人不懷孕,我聽前輩說過,解放前臘耳山就有男人懷孕的。”
我說:“華二,那是傳說,絕不可信。”
許華二還是哭哭啼啼,不肯走動,可能也痛苦得邁不開步。
李梅說:“華二,即使是懷孕了也要十個月才生,這十個月我們總能夠走出去吧。再說,你這個大男人生下的孩子,絕對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要是我的話,我就好好將它生出來,好好將它養大,再放在動物園展覽,一個月門票至少要收入上萬元,兩年就可以在城頭買一套房子。”
我的姑奶奶,由你這樣做思想工作的嗎?許華二停了你的話,不嚇死也要下殘。
誰知,許華二停了李梅的話,當即破涕爲笑,拍着肚子說:“老闆娘,你說得太有道理,一語點破夢中人。你放心,我不但不哭了,還要保持良好的心情,讓那雜種怪物留在我體內的胎兒好好成長。乖乖,老子窮怕了,你就好好給老子長吧,老子要把你生下來,用一個鐵籠籠關在動物園裡,讓全世界的人蔘觀,三天給你一頓飯,五天給你一口水,三年砍你一隻手,四年斷你一支腿,讓你生不如死,丟盡你祖宗十八代的臉。然後,老子親手將你剁成肉醬,喊你祖宗來分享。”
我說:“華二,我真沒有看出你這個瘦不拉幾的小老頭居然有如此惡毒的心腸。”
許華二說:“我把它生下來以後,專門研究世界上的酷刑,就用在這雜種兒身上做實驗。”
看我們說起了“相聲”,李梅說:“二位大神,此地不可久留,趕快離開。”
確實,這裡是怪物的傷心地,它極有可能回來復仇,呆在這裡裡可能四面受敵,藏在巷道里只兼顧前後兩面,壓力小得多。我立即扶着許華二,由李梅警戒,根據怪物腳印,慢慢返回巷道。
但是,我們走到最後一個腳印處時,那裡明明距離巷道洞口兩米左右,現在居然沒有巷道了,矗立着一仞天然的石壁,倒是石壁上好像有很多狗頭怪石,齜牙咧嘴、凶神惡煞地看着我們。
很顯然,這山洞裡有龐大的機、複雜的機關!前面出不去;外面的救兵進不來;後面有怪物,特別是怪物被我們擊傷後,極有可能來複仇,我們三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我說:“師傅,華二,我們必須穩重下來,這裡明顯有龐大的、複雜的機關。但是,按照科學技術的發展歷史,機關都是人佈設的,這個老前輩布得來,我們就有可能解得開。再說,我們都是福大命大之人,萬一機緣到了,說不定無意之中就觸發了機關,打開了出洞的大門。”
許華二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撐着後腰,一本正經地說:“二位,我老許一點也不慌。我在想,虎毒不食子,既然我懷了怪物的孩子,那雜種總不至於殺掉孩子和孩子的媽媽吧。我是孩子的媽媽,你們就是孩子的舅舅、舅媽,哪有妹夫姐夫殺舅子、舅母子的道理。萬一那雜種鐵石心腸要殺你們,我就拿着匕首對準肚子,大喊一聲,雜種,你敢殺我的兄弟和兄弟媳婦,老子就殺了你的孩子,然後自殺。那怪物如果向前跨一步,我一匕首就扎進肚子裡。我估計,那雜種怪物絕對不敢動手。所以,你們就放心找機關和出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