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們剛纔抓捕張悶墩時還激情高漲,看見一股紅色的煙霧從張悶墩腦門衝出來、慢慢長大後,急忙向後推開。但是,看到紅色煙霧化作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沒有變成想象中的殭屍厲鬼以後,立即放鬆警惕,有兩個偵緝兄弟還準備伸手抓捕。
張二妮是吸血鬼附體,“鍾馗堂”費了勁二虎之力纔將其收服,不想被我們幾個淘氣鬼掘開了墳墓,我還將有靈異本質的童子尿屙在師傅師叔布的符咒上,無意之中揭開了符咒,讓她迴歸吸血鬼本身,附在鬼王身上,屠殺強拆端公祖墳的建築工人。
川河蓋鬼王被誅滅時,師傅、師叔們根本不知道附在張二妮身上的吸血厲鬼轉身附了在鬼王身上,她趁師傅不注意逃出了包圍圈,想不到居然給向掌官做了盡職盡責的攝魂助手。現在,她又附在張悶墩的身上騙過我,差點要了我的命。
被吸血鬼咬上一口,要麼失血死亡,要麼變成吸血鬼。
我立即大吼一聲:弟兄們,不要讓她靠近,她是吸血鬼。
弟兄們一聽說小女孩是吸血鬼,立即退後很遠,有三個偵緝隊員還開了幾槍。但是,子彈打在張二妮身上,卻發出了“叮叮噹噹”的反彈聲,或者“噗噗噗噗”的入地聲。
張二妮雙眼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紅光,用兩個手指輕輕摳出射進肩膀、腦袋、大腿等部位的彈頭,狠狠地砸向開槍的偵緝弟兄,嚇得那三個偵緝弟兄扭頭就跑。
我大喝一聲:耕紅,上!
耕紅此時的主要任務是保護江處長,見到這種戰鬥場面,早就想建功立業,聽到我喊砍殺打張二妮,好像打了雞血,雙眼發紅,揮舞着殺豬刀,轉得像風車一樣,向張二妮步步緊逼。
張二妮也不是等閒之輩,在耕紅以及偵緝隊員的圍攻中左躲右閃,開頭幾十回合居然打了平手。但是,畢竟力量懸殊較大,畢竟她一心想撕咬偵緝隊員的脖子喝血,缺少其他進攻動作,很快處於下風,被打得滿地亂滾。
張二妮是附在張悶墩身上的攝魂鬼怪,只有他們一起才能啓動攝魂陣,也只有她和張悶墩一起才能拯救弟兄們。也就是說,張二妮暫時不能誅殺,只能抓活的。
我一邊大喊“抓活的”,一邊急忙抽出“鎮鬼符”和“捆鬼繩”,尋機制服張二妮。
突然,張二妮“啊”地一聲尖叫,雙腳努力張開,雙手使勁向兩邊推開,頭部努力向上頂,身子迅速長高、長大,居然長成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女鬼;穿了一套張二妮身上紅棉襖的擴大版紅棉襖;滿頭齊腰的白髮在額頭一圈戴了一個金箍,好像孫悟空的緊箍咒。每走一步,頭髮凌空飛舞,那是身上的怨氣吹拂所致。
這老女鬼剛一現身,立即扭了扭脖子,轉了轉手腕,大殿內聽得見明顯的骨頭活動的“嘎嘎”聲,明顯是在做格鬥準備。
耕紅大叫一聲:主人,她就是無鼻鬼的老婆,就是我說的吸血鬼,功夫了得,大家注意。
老女鬼剛一成型,立即伸出猩紅的舌頭,在自己的嘴角左舔右舔,在自己的嘴脣上舔下舔,嘴裡頓時流出猩紅的血液,馬上又用舌頭舔回去,顯得十分吝嗇和節約。
這是吸血鬼極度餓血的典型表現,她要找血吸了。
身邊的偵緝隊員這些大活人,個個身強力壯,一表人才,無疑是提供血液的理想人選。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大家目瞪口呆。
我立即喊:全部伸出“鎮鬼符”,不讓她靠近。
偵緝弟兄們立即將“鎮鬼符”拿在手中,手掌儘量向前伸出,好像在向老女鬼出示“逮捕證”。
我減輕力道,連續向老女鬼砸出三把“陰彈子”,想瞬間制服她,但都被她靈巧地躲過,反而向我逼近,對其他人不屑一顧。
老女鬼似乎知道,解決了我,剩下那些偵緝隊員的血她想怎麼和就怎麼喝,想什麼時候喝就什麼時候喝,甚至可以關押起來慢慢品嚐着喝。
皮皮、呦呦見我這邊戰事吃緊,不能制服老女鬼,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知天高地厚,以爲這老女鬼的功夫還是和它們一樣大小的張二妮差不多,拋下看守柳樹精的任務,揮舞着小拳頭,“嗷嗷”怪叫着衝向老女鬼,準備一人抱住老女鬼一支大腿,將她掀翻在地,給我製造戰機。
不曾想,這老女鬼雖然年事雖高,身子比猴子還靈巧,力道比水牛還要大,後腦好像長了幾雙眼睛,皮皮、呦呦剛要靠近她時,突然仰身一個“倒踢金蓮”,一腳踢在呦呦腦袋上,當即將呦呦打昏在地。馬上又翻轉身子,踢打呦呦的腿剛一落地,另外一支腿迅速向後蹬出,一腳蹬在皮皮的肚子上,皮皮像一個皮球一樣飛出老遠,重重地掉在地上。
皮皮、呦呦跟着我以後,我重話都沒有捨得罵一句,卻被這個老女鬼像踩青草一樣,踩螞蟻一樣,我頓時怒火中燒,立即舉着桃木劍,連續砍殺其手腳,想將她打殘,或者打昏。
這吸血鬼在川河蓋吃過桃木劍的虧,知道桃木劍的厲害,根本不讓桃木劍接觸她,反覆騰挪閃躍,我的桃木劍一直砍殺不了她。
我想用“鎮鬼符”將其鎮住,但這老女鬼也知道“鎮鬼符”的厲害,還是不讓我近身,反而在騰挪閃躍中攻擊我和耕紅,好幾次險些將我的脖子抓住。
既要活捉吸血鬼,又要保護自己不受她傷害,還要保護周圍的偵緝弟兄不受她傷害,真是萬難。
我突然想起我的身體靠不近老女鬼,師傅教我的“符劍之火”是端門隔山觀火的法術,我誅鬼抓怪很少使用此法術,肯定能夠靠近她,一定能夠讓她措手不及。
在與老女鬼錯身之後,我立即將“鎮鬼符”在桃木劍上一抹,“鎮鬼符”立即燃燒起來。我順着桃木劍將“鎮鬼符”拋向剛轉過身子的吸血鬼,想趁她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偷襲她。
一道三尺左右長、碗口左右粗的火龍立即低吟着衝向老女鬼當胸。
老女鬼也不是等閒之輩,就在火龍離她當胸只有幾公分時,當即側身躲過火龍,守候在旁邊的耕紅趁機一刀背砸在她的腦袋。老女鬼聽到頭上有風聲襲來,立即偏頭躲過,被耕紅狠狠一刀砸在肩膀上,痛得怪叫一聲。
但是,老女鬼全然不顧耕紅的攻擊,立即轉過身子,雙掌推出,一股強勁的風將轉身攻擊她的火龍吹滅。
老女鬼居然有這麼大的力道,我再次將“鎮鬼符”在桃木劍上擦拭生火,念動咒語讓火龍身子更大、更長、火力更猛。
就在我發動第二次火龍攻擊時,老女鬼立即後退,立起雙掌準備滅火。守候在後面的耕紅再次跳起來舉刀砸向她的頭部,想將她一刀砸昏,或者給我製造戰機。
老女鬼後腦好像長了眼睛,知道耕紅又要砍殺她,立即猛地將腦袋一扭,一米多長的頭髮立即像一排鋼鞭一樣,以頭頂爲圓心,像一把旋轉的利劍,呼呼生風,髮梢狠狠砸在耕紅身上,耕紅臉部當即鮮血直流,接連倒退兩步。
耕紅歸順我以後第一次戰鬥就吃了大虧,我生怕它被打死打殘,對不起劉玉嬌和紅兒,急忙示意耕紅退開。
當年“鍾馗堂”祖師附於我體,我和祖師、師傅師叔一時疏忽沒有收服她,如今她卻繼續作惡,攝走十六位弟兄的三魂七魄,連傷我的皮皮、呦呦、耕紅,連傷多名偵緝隊員,險些將我也結果了,今日無論如何也要收了她。
就在老女鬼轉身繼續扭頭準備再次鞭擊耕紅之際,它飛舞的頭髮立即觸發了我的靈感。那飛舞的頭髮不是一個很好的着火點嗎?“符劍之火”是明火,老女鬼能夠看見,能夠躲避和抵抗。“燃符天火”卻是闇火,發出火龍時她無論如何也發現不了。
我放棄“符劍之火”,立即啓用“燃符天火”,意念老女鬼那像鋼鞭一樣飛舞的頭髮。
頓時,老女鬼滿頭白髮“轟”地燃燒起來,火苗竄起三尺多高,我緊緊握着“捆鬼繩”,準備擇機制服她。
但是,老女鬼全然不顧燃燒的頭髮,反而伸出白骨森森的雙手,露着一張被燒得血肉模糊的老臉,“哇哇”怪叫着撲向我。
我立即側身躲避,尋找戰機拋出“捆鬼繩”。
瞬時之間,老女鬼的頭髮就燃燒完畢,只剩下額頭那支焦糊的的箍子,一個長髮飄逸的老女鬼頓時變成了一個疤頭癩腦的怪物。
雖然老女鬼的戰鬥力銳減,但她還是發瘋一樣撲向我。
看來,天火的火力不夠大,溫度不夠高,燃燒的範圍還不夠廣,我再次意念她的棉襖,那火紅的棉襖立即燃燒起來了,火苗雖然不高,但有一股明顯的棉花燃燒的冷煙,以及一股棉花燃燒的焦糊味道。
頭髮可以瞬間燃完,但棉襖就不行了,火焰“巴倒燙”,老女鬼痛得不斷哀嚎,不停拍打着棉襖上的闇火,顧了上身,卻顧不了下身;顧了胸前,卻顧不了背上。老女鬼開始是蹦跳着滅火,沒有效果後,不得不倒在地上打滾,試圖滅掉棉襖上的火苗,根本沒有精力反抗我們,更不要說進攻了。
我立即拋出“捆鬼繩”,將老女鬼雙手反捆在背上,她在地上翻滾着哀嚎,慢慢變回了張二妮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