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彥笑裡藏刀,他手下的人卻動了真刀。
蔡文彥話一說完,十多個輪迴司高手就把刀拔了出來,刀鋒上一溜溜的冷光在黑夜當中連成了一線,就像一條吐着蛇信的銀鱗怪蟒,把我們三個給圍在了中間。
我卻連一絲想動的意思都沒有:“姓蔡的,你想要動手,我陪你。”
“不過,有句話我得跟你說清楚。”
“我們雙方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要是一起往出蹦,說不定還有條活路。要是想先分一個生死,我保證第一個死的人是你。”
蔡文彥眉頭一皺,正要說話,一直沒開口的老頭卻在那時,帶着幾分居高臨下的語氣道:“你們來青巖村要幹什麼?”
我擡眼看向對方:“問我話之前,不該通個姓名麼?”
蔡文彥沒用對方開口就說道:“這位是我們輪迴司十二護法之一,杜鬆,杜長老。”
“杜長老問話,我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我淡淡道:“我來找邪兵定天針。”
定天針,在十大邪異兵器當中排名第八。但是見過這樣兵器的人卻非常之少,至於定天針究竟是什麼樣子,也是說法不一,有人說那是細劍,也有人說是長針,還有一種說法,定天針是握在一隻人手裡的長釘。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定天針並不是用來拼殺的兵刃,而是專門用來給人下咒的巫器。
相傳,定天針與其他邪兵不同,它本身就飽飲了咒師之血,又咒殺過無數高手豪傑。
定天針所在之處就是詛咒之地。
蔡文彥目現冷光:“李魄,你最好收起你那些把戲。輪迴司不是三歲小孩兒,不是你隨便編個故事就能騙的。”
我淡淡道:“你們進來的時候,沒看見青巖流血,鬼神警示麼?”
“那個老頭什麼都沒跟你們說麼?”
蔡文彥怒道:“給我住口,你們幾個上去把他拿下。”
“住手!”杜鬆忽然喝止了輪迴司高手:“李魄,你鎖定定天針的位置了麼?”
蔡文彥詫異的看向杜鬆:“長老,你相信李魄的鬼話?”
“他沒說謊!”杜鬆道:“這裡有詛咒之力,非常強大的詛咒之力。而且,李魄並沒說謊。”
杜鬆的話一出口,我自己有些愣住了。
我趕到青巖村的時間,雖然比輪迴司提前了一些,卻沒法在危機四伏的地方佈置陷阱。
如果,我不想跟對方直接動手,就得拖着輪迴司一起觸碰青巖村的秘密。
我編出定天針藏在青巖村的假話,是因爲青巖村的情況跟定天針的傳說有很多類似之處。
接近定天針必遭詛咒,而且定天針還有一個特性,那就是定天針百丈之內不能見血,否則,詛咒翻倍。
這兩點,只是我騙輪迴司觸碰青巖之秘的基礎。
想要對方上鉤,還得有後續的操作。
可我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杜鬆就先相信了我的說法,這似乎不太真實吧?
我心裡雖然在暗暗震驚,表面上卻仍舊是不動聲色的說道:“如果,我能鎖定定天針,我就不會在這兒坐着了。我……”
我話沒說完,就聽見院子外面傳來一聲木杖拄地的聲響。
輪迴司衆人警覺回頭之間,木杖點擊地面的咚咚聲響越來越近,對方徑直往院子的方向走過來,守在外面的輪迴司弟子齊齊收刀躬身,向門外鞠躬行禮。
我往門口看過去時,卻見藏天機孤身一人,緩步而來。
藏天機一直走到我身前:“從現在開始,李魄、葉陽、風若行是我的貼身護衛。”
“這個……”蔡文彥面露難色的看向了杜鬆。
後者點頭道:“我尊重天機供奉的意思。但是,李魄、葉陽必須跟我們回輪迴司受審,這也是輪迴司的底限。”
藏天機點頭道:“可以!我跟李魄、葉陽的因果,就在這青巖村裡,出了青巖村,我和兩界堂的因果就算是結束了。”
“青巖村不是善地,今夜三更就是離開青巖村的契機,你們各自準備去吧!”
杜鬆臉色陰沉的道:“全退出去,等待三更。”
杜鬆帶人退出了院子之後,並沒走遠,而是在附近幾個院子裡安頓了下來,離我們最近的一隊人馬,跟我僅有一牆之隔。
我看向藏天機:“你怎麼來了?”
藏天機面色陰冷的拿起我放在桌子上的水瓶,把水倒在了石桌上:“你自己看。”
那一灘清水裡,很快映出了杜鬆他們幾個人的面孔。
藏天機淡淡說道:“你們什麼都不用擔心,我在的地方,除了少數幾個人,沒人敢來窺視。你仔細聽他們說什麼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