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傳音道:“那個女鬼要給我們的線索,不是帽子山,而是那個張華。”
“張華這個人年富力強,辦事精明。從我們看見他到現在,他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說明是個善於察言觀色的人。”
“你再看張華的穿着打扮。西裝,領帶一絲不苟,而且動作極爲自然。這就說明,他不是知道主子要來,才特意裝扮一翻來博印象,而是平時就是如此。”
“你覺得這樣一個人會沒有野心麼?不想往上爬麼?”
人的穿着打扮只是一個方面,穿着得體,並不代表他有野心。但是,善於奉承,善於察言觀色的人,不會沒有野心。
就這麼一個人,卻在這個小地方守了十多年。
他想做什麼?
葉陽沉聲傳音道:“你的意思是,張華也想要找解三寶去過的那個秘境?”
“不是想要找,而是已經開始動手找了。”我冷笑道:“一個朝九晚五的人,還有應酬的人,會仔細留心日出的時間麼?”
一年四季,日出日落的時間都會有變化,絕大多數的人都是習慣看錶,誰會仔細記錄日出的時間?更別說把時間給精確到什麼時候太陽會照在山頂了。
林照道:“我們要不要抓了那個張華?”
“先等等!”我沉聲道:“我倒要看看,傳訊的人會不會殺張華?葉陽,你在這裡看着老解,我和林照過去找張華。”
我和林照直接從窗戶那裡跳了出去,從酒店側面轉到正門,正好趕上張華從門裡出來。走向了停車場!
我剛跟出去幾步,就站在了酒店門口——我眼角餘光看見張華一動不動的站在酒店的玻璃轉門裡,看着“自己”遠處的背影冷笑。
兩個張華,肯定有一個是假的!
我給林照打了一個眼色,自己快步往停車場走了過去:“張經理,我想先去帽子山看看,你能不能帶我一段?”
“上車吧!”張華拉開車門自己坐了進去。
我也跟着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我說張經理,其實我有點好奇,以你的能力和水平,怎麼甘心窩在這麼個小縣城裡?”
張華笑道:“李堂主,當着名人不說暗話,我這點心思怕是瞞不住你了。要不然,你也不會追出來坐我的車。”
我淡淡笑道:“我就喜歡跟聰明人說話,不累!你想要什麼?”
張華道:“論輩分,我得叫解三寶舅舅。他也確實對我有恩。所以,老解家的人,老解家的東西,我都不會動,李堂主不必擔心我會對解三寶不利。當然,我真想做點什麼的話,我逃不出李堂主的手心,不是麼?”
我面無表情的道:“說下去!”
張華道:“榮華富貴,我也想要。還想盡快的要,多多的要。我也能耍耍手段了。”
我淡然道:“以你的能力,在解三寶手下幹上幾年,積累些人脈,自立門戶。不比走這條路好麼?十年前,你走出去的話,說不定早就出頭了!”
“哈哈……”張華笑了:“李堂主說的沒錯,那的確是條路。但是,那得走多久,又能走多遠?出人頭地容易,萬人之上難。”
“解三寶能走捷徑,我爲什麼不能?”
“這些年,我都在收集關於解三寶當年的事情。他派來的那些人,多多少少能弄出點東西,我把這些東西收集起來也就成了線索。”
張華道:“我手裡握着線索,李堂主有實力。我們兩個合作正好合適,你覺得呢?”
我稍一擡手,子夜的刀鋒就貼在了張華的脖子底下:“如果我不想合作,只要結果呢?”
張華從容不迫的把車停在了路邊:“李堂主這樣做可就不太友好了。李堂主應該聽過一句話,叫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吧?我敢跟你談條件,就代表着我有完全的準備。”
我看向張華時,眼中冷光微閃:“你不是張華!”
我的刀碰到張華的時候,對方甚至連本能的顫慄都沒出現,就算是老-江湖,也很少有人能做到刀鋒臨身,面不改色的程度,一個連血都沒見過的經理,做得到麼?
張華笑道:“我就是張華,跟李堂主這樣的梟雄談條件,不把生死置之度外,我可是半點便宜都佔不着啊!”
我手腕往下一壓,子夜的刀刃立刻割開了對方的皮膚,鮮血順着張華的衣領染紅了對方的襯衫,張華面無改色的看着我沒動:“李堂主可以選擇殺了我之後拷問我的鬼魂。不過那個時候,我什麼都沒有了,也就不在乎自己會不會魂飛魄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