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起酒碗喝了一口:“師姐非要讓我說的話,我只能說,換成是我,也不去尋找白家宗師失蹤之謎。”
“王家,白家的恩怨延續幾代,無論當年的真相如何,兩家都已經死了很多傳人,這段血仇,即使找到真相也化解不開。我又何必去費這個力氣?”
王屠夫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道:“如果你是王家人,就不想給自己先祖正名麼?”
我搖頭:“事過百年,當年的對對錯錯,是是非非早就成了故事。”
“王家先祖沒錯,白家後人會向王家低頭認錯,或者做出什麼補償麼?肯定不會!白家人記不住祖先的蠻橫無理,咄咄逼人,只會記住白家戰死了多少傳人。”
“換句話說,王家先祖有錯,師姐會替先祖贖罪麼?至少,我還沒聽說過,單純是爲了前人的恩怨,去找對方後人尋仇的事情。除非對方另有什麼目的。”
王屠夫笑道:“你說的沒錯。算上我這一代。王白兩家已經三代沒有什麼衝突了。所以,我也沒去尋找真相的心思。”
王屠夫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道:“小師弟,我還想再問你一個問題?”
“這次,我幫你追查白鴻振的地魂,就一定會撞上白家人,我該用什麼態度對待白家?”
我笑道:“這個選擇權在師姐。師姐說戰,我就跟白家拔刀見血。師姐說和,只要白家不過分,我一定視而不見。”
我沒想到王屠夫竟然伸出手來,在我臉上捏了一下:“小師弟,真懂人心思。跟姐姐說說,你騙過多少妹子?”
我當時就傻了!
這是啥情況?
調戲我?
不像!王屠夫更像是在逗小孩玩。
可我是小孩兒嗎?我都二十多了。
我帶着驚恐的表情看向了葉陽,後者竟然對着我眨了眨眼睛。風若行沒憋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來。
王屠夫哈哈笑得前俯後仰:“小師弟,你真太可愛了。來來來,我們喝酒,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
王屠夫剛把酒碗端起來,臉色就忽然一變,一雙美目煞氣凜然。
王家宅門也在此時轟然洞開,十多個身穿白衣的江湖術士並排站在曲折的山道上,直面王家大宅。爲首那人微微躬身:“屠門白家外門管事白三,求見王家宗師。”
白三說話之間,他身後之人已經扔下了一個帶血的龜殼和一截斬斷的蛇身。
王屠夫放下酒碗,雙目帶煞的看向對方:“你們這是求見?”
“王家守門靈獸不知禮數,想必平時就不服管教。在下便出手替王家管教了一下守門靈獸。”白三說話之間自然而然的走進了王家宅門。
我雙目一冷就要出手,王屠夫卻先動了,我只看見一道紅影在大宅門口驚鴻一現,王屠夫就又回到了原位,若無其事的拿起了酒碗。
王屠夫的手重新放回了桌上,白三的人頭才滾落在地。
王屠夫臉色如常的道:“凡是進我王家門的人,各自留下點東西,都給我滾。”
白家人馬沒動,我就聽見白三的笑聲從門外傳來:“哈哈……王家宗師不過如此。看來王家真的沒落了,不僅只剩下一個女人當家。而且,空有宗師之名,沒有宗師之實。”
王屠夫臉色陣陣發青之間,我也放下了酒碗:“白三是麼?你留下一條腿,其他人各自留下一隻耳朵,從這裡給我爬出去。不然,就把命給我留下。”
白三轉頭看向我道:“你是誰?”
我淡淡道:“兩界堂李魄!”
“什麼阿貓阿狗……”白三嗤笑聲沒落,我的子夜彎刀已經脫手而出,黑芒如火的刀光乍閃而出,緊貼着白三的大腿橫掃而過之後,又回到了我的手中。
我背對白三接住彎刀,收刀入鞘,子夜的護手與刀鞘碰撞的聲響一落。被子夜帶進白三體內的刀氣才轟然爆發,白三的一條腿當場飛出門外,他本人也在慘叫聲中撲倒在地。
我扶刀沉聲道:“你們的耳朵,是自己往下割,還是讓我動手?”
白家人指着我厲聲喝道:“姓李的,你別欺人太甚,我們白家……”
我不等對方把話說完就沉聲道:“兩隻耳朵!”
風若行隨手從盤子上掰下一塊兒瓷片,捏在手中稍一用力,瓷片頓時一分爲二,風若行手指一動,瓷片就化成兩道白光,從那人腦袋兩邊擦面而過,對方一雙耳朵頓時掉在了地上。
白家人想要救援同伴之間,桌上筷子便接二連三的飛了出去,精準無比的穿透了幾個拿着傷藥想要救人的白家子弟手心。
我冷聲道:“我沒開口,誰敢療傷,誰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