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陽第二次出劍之後,五顆石子隔空打向了墳坑的另外一側,又在反彈之後砸向了棺材。
五聲石子嵌入木料的怪響之後,機關鎖完全開啓,棺蓋頓時崩飛入空,滾滾黑氣洶涌而出。
形同潮涌的黑氣向葉陽怒卷而來,葉陽卻在雙耳微微顫動之間,橫劍擋在了自己眼前。
葉陽的劍鋒剛一停頓,劍上就傳來了兩聲脆響。
劍身也在某種力量的衝擊之下驟然向後彎曲,貼向了葉陽的眼眶。
葉陽在單手發力之下,放開了腳下的力道,接着劍上傳來的巨力,向後滑出五尺,雙腳再次發力沉向了地面。
葉陽腳尖連震三次,雙腳同時沒入土中三寸,手中劍仍舊一動沒動:“我劍上有什麼?”
“兩隻蟲子!”聶小純的確在劍上看到了兩隻像是幼蠶一樣,卻又生着一對翅膀的白色蟲子。
直到這會兒兩隻白蟲還在震動翅膀,拼命頂着葉陽的長劍,想要破劍傷人。
“知道了!”葉陽冷笑之下,單手震動劍鋒,手中長劍瞬時間爆出了一聲龍吟。僅僅這一聲劍嘯之間,葉陽的長劍就連續震盪了百次之多。
頂在劍上的兩隻白蟲,眨眼間就被長劍震得粉碎。
葉陽不等震碎的白蟲落地,便反轉了劍身將蟲子爆開的汁液卷在劍上,回手一劍刺向了黑氣狂涌的棺材。
葉陽一劍掠空之間,長劍仍舊沒有停止轉動,劍鋒逼向重重迷霧時,長劍已經旋成一道圓柱形的白光。
漫天黑霧在長劍的牽引之下,化成一道圓錐形的旋風,直襲從棺材裡坐起來的人影。
剎那之後,葉陽就已經雙腳開立踩住了棺材邊緣,他手中長劍也貫穿了棺材裡坐起來的那具屍體的眉心。
粘在葉陽劍上的蟲屍,也順着劍鋒貫入了屍體腦中。
僅僅幾秒之後,發黑的血漿就從屍體七竅當中狂涌而出,整具屍體就像是放了氣的皮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蔫癟了下去。
葉陽的長劍順勢向上一挑,就拎起來半張鮮血亂涌的人皮。
趕上來的聶小純被眼前的景象嚇得連續往後退了幾步:“這是……這是怎麼回事兒?”
葉陽把人皮甩到地上:“因爲剛纔那兩隻蟲子。你下去找找,棺材裡應該還有一條母蟲。抓住它!”
葉陽跳上地面的時候,又說了一句:“放心,那條蟲子傷不到魂體,你用瓶子把它裝起來就行。別讓它跑了!”
聶小純拎起鐵鍬跳進棺材之後,棺材裡就傳出來一聲刺耳的尖叫,那聲音就好像是一隻受到了驚嚇的老鼠,吱吱尖叫着在棺材裡來回亂竄。
葉陽只是回頭看了一眼鐵鍬上下翻飛的墳地,就轉過了頭去,用劍慢慢把那張人皮給攤在地上。
鐵鍬砸在棺材上的聲音,從葉陽背後不斷傳來。被拍碎的棺材,迸濺的土塊,漫天亂飛,棺材裡吱吱尖叫的聲音卻越來越小。
葉陽頭也不回的喊了一聲:“輕點,別打死了!”
“你管老孃?”聶小純暴怒之間掄起鐵鍬“啪啪”幾下拍在了棺材裡,葉陽只聽見咔嚓一聲之後,就看見鐵鍬頭從棺材裡崩飛了起來,在空中連轉了幾圈掉在了地上。
沒過一會兒,聶小純就拎着一條快要被她拍成餅的蟲子,從墳裡蹦了出來。從車裡翻出來一個礦泉水瓶子,硬是把蟲子塞了進去:“給你!”
葉陽看了一眼瓶子:“你先拿着吧!等回去交給雲裳。”
聶小純使勁晃了兩下瓶子:“老實點,不然還拍你!”
那條蟲子好像能聽懂人話,被聶小純一晃馬上安靜了下來,聶小純這才笑眯眯的道:“這是什麼東西?”
“化骨蛆!”葉陽一面擺弄着人皮,一邊說道:“算是一種比較奇怪的蠱蟲吧!”
“這東西只有在墳地裡才能孵化。把蟲子砸碎了塗在人的傷口上,能把人連肉帶骨頭全都化成血水。只剩下一張人皮。”
“要是把蟲子曬乾了,放在茶水裡給人喝。那人幾個時辰之內就會暴斃。屍體除了在眉毛裡能找到幾個血點之外,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聶小純重新看了看瓶子裡的化骨蛆:“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葉陽頭也沒擡的說道:“你別忘了,我跟北一葉有關係。北一葉說難聽點就是掛着學者名頭的盜墓家族。只要跟墓地有關係的事情,他們都知道。”
葉陽說話之間已經把人皮全部攤開在了地上,他的眼神裡也帶起了一絲凝重:“小純,跟笨狗聯繫一下,他要是沒事兒就跟他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