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無生!
他從成爲借命人的一刻,就清楚了自己的命運——十死無生。
無生,亦無悔!
他完成了借命人的使命!
也幫我測出死亡之地的虛實。
三千年的壽命,不夠走過死亡之地,在無人阻攔的情況下,想要過關至少需要五年千壽元。
僅剩的一千多個借命人全部盤膝坐到在地,對着我和葉陽舉起手掌,無數壽元像是江河入海般的衝進了我們兩人體內。
“願我術道,薪火世傳。”
“願我術道,奮飛不輟。”
“願我術道,生生不息。”
“願我術道,永護人間。”
“術道必勝!”
“狼王,替我等守住家園!”
借命人在怒吼聲中,緩緩放下了手掌,屍身卻仍舊面對前方。
他們在看着我和葉陽去完成借命人最後的傳奇!
茫茫江湖道,煌煌借命人!
我和葉陽的命數在瘋狂的增長,人的壽命一旦衝破了人道極限,就會登仙,成聖。
打破極限之後,最先發生變化的就是人的命格。
人有修仙之心,未必有成仙之命。這個“命”指的就是成仙的命格。我和葉陽恰恰就是具有特殊命格的人。
我和葉陽的命魂,瞬時間脫體而出,化作一黑一白兩頭巨狼在縱聲怒吼。
聲聲狼嘯,狂舞天牢。
那個內侍驚慌失措的喊道:“天狼,是天狼!”
“雙狼鎮天牢?天狼不是不能出世麼?”
內侍語無倫次的喊道:“殺……殺……”
“別管什麼術道了,圍殺天狼,圍殺天狼。”
所有天魂往我和葉陽的身邊殺來,我們身後狼影也在瘋狂嘶吼,無數天魂在狼嘯聲中灰飛煙滅。
天牢深處卻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住手,有請兩位狼王入內一見。”
我和葉陽並肩走向天牢深處,與高居龍椅上的天牢之主對視在一處。
天牢之主道:“朕與兩位之間,不必再論對錯了吧?”
我點頭道:“我們各自有各自的追求。”
“你求人王大世,我求人間太平!”
“誰對誰錯,看的是誰輸誰贏。”
天牢之主點頭道:“如此甚好,免得多費口舌!”
“既然,你二人已經到達此處,朕便與你二人一戰。”
“聖上不可!”剛纔那內侍跪倒在地:“天牢還有無盡大軍,聖上何必親自出戰。”
天牢之主將目光越過內侍,投向了我和葉陽道:“朕,既然要與你二人決戰,自然應該告知你們緣由。”
“雙狼命魂,專克天魂。這個秘密,除朕之外無人知曉。”
“雙狼命魂,只有在凡人壽數過萬之後纔會顯現。這種可能微乎其微,不過,你們卻在連番巧合之下激發了命魂。”
“看來,有人驚醒了天道,天道把人世的生機投放在了你們身上。”
“朕。不得不與你們決戰!”
按照術道的說法:天道不會直接干預三界紛爭。
即使天道已經安排好了某件事的結局,也只是會通過各種巧合,讓事件在預定軌跡上運行。
最爲簡單的例子,就是亂世紛爭中的皇位歸屬。
每一代開國帝王的傳奇中,都帶着無數的巧合,這些巧合就是天道的安排。
我們兩界堂先前跟將臣辯論的帝王之位,只不過是一小部分人的看法。
術道的主流還是天命所歸。
我似笑非笑的看向天牢之主:“既然如此,我爲什麼還要跟你決戰?”
“哈哈哈……”天牢之主笑道:“你們不跟朕決戰,朕便調出所有天魂跟你們消耗到底。”
“這天牢當中,只有一成天魂,是吞噬了其他魂魄,脫離了生死簿的。剩下九成,仍舊是普通天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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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消耗一空,也就等於破壞了輪迴。”
“我們一場決戰下來,很多人都不能投胎轉世了,其中也包括你們的親友,又或者是外面廝殺陣亡的術士。”
天魂,地魂,人魂,必須合爲一體才能轉世。
我們清空了天牢的後果,只怕比天魂入世還要嚴重。
天牢之主繼續說道:“朕,可以告訴你們。”
“先前殺進來的七殺與破軍,正是因爲不敢隨便斬殺天魂,才被朕的近衛圍困。”
“現在,是到了你選擇的時候了。”
我撥出雙刀,揚刀指向天牢之主:“戰!”
我從陰陽客棧一路走來,對錯,是非已經論得太多。
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還有什麼可以轉折的麼?
剩下的唯有一戰。
我手中雙刀狂舞入空,葉陽那一劍隨後殺來。
我們兩人的身形不斷轉換着方位,把生平所學發揮到了極致。
我們兩個人的命魂雖然在壽數之下發生了蛻變,我們兩個人的修爲卻還停留在天罡境界。
天罡境,足夠縱橫江湖。
但是,對敵可以凌駕於鬼神之上的天牢之主還是差得太遠。
我們能做的,就是用其中一個人,去換另外一人貼近天牢之主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