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到這裡不由得自言自語道:“我爸當年到底是碰了個什麼東西?”
我看向祝紫嫣道:“我們今晚第一步是保住你的命!第二步纔是去找吳。”
“我現在不想跟地府的紅衣鬼差有正面衝突,所以,只能讓你裝死。”
“不過,裝死這種事兒,用得了一次,用不了第二次。你必須保證在明天天亮之前,讓我們找到吳。”
“只要我們讓吳乖乖聽話,他就能調用念力把你徹底隱藏起來。那樣,才能保住你的命。”
祝紫嫣這個人,你不去威脅、利誘,她就不知道什麼是合作。
到了這個份上,祝紫嫣也只能點頭答應了下來。
我和葉陽趁着天還沒全黑,趕緊到附近村子裡買了一口大水缸,給祝紫嫣餵了消散氣息的丹藥,卻把她的衣服給扔進了水缸,埋進了地裡,也放走了祝紫嫣。
葉陽收拾好現場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了午夜。
我就坐在埋着水缸的地方,專心致志的看着手錶上的指針,指針一過十一點,一隊像是被陰風吹來的紅衣鬼差就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領頭的紅衣文官,走上來道:“這位想必就是李兄了,我們奉命帶祝紫嫣的魂魄回地府受審,還請李兄行個方便。”
我擡眼看向對方道:“我這裡沒有祝紫嫣,你也用不着跟我說什麼方不方便。”
紅衣文官的臉色微沉道:“李魄,我現在是跟你好言相商。你可不要自誤。”
“就算你是李春風的兒子,黑白無常的傳人,耽誤地府辦差的後果,你也承擔不起!”
我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你特麼有病吧?”
“你眼睛是幹什麼的?拿來吃飯的,還是用來喝水的?這有沒有祝紫凝,你看不見麼?”
“我看你是純心想要找茬吧?”
紅衣文官還沒說話,我就聽見有人說道:“少主放心,借他們一百個狗膽,也不敢在我們繡衣衛身上找茬。”
我轉過頭時,遠處已經出現了五個繡衣衛,對方揚了揚手裡的令牌:“看清楚,別說我們是少主找來的戲子,給你演戲。”
紅衣文官冷哼一聲道:“本官認得令牌。”
“李魄,本官問你,祝紫嫣的氣息在你附近忽然消失,你怎麼解釋?”
我站起身道:“我以繡衣衛少主的身份問你,我懷疑,你不是你爹親生的,你怎麼解釋?”
“放肆!”那個人被我氣得渾身發抖。
我淡淡迴應道:“你要是有拿我回去辦案的本事,那就動手。沒有的話,哪兒涼快上哪兒蹲着去,別擱這兒跟爺吆五喝六。”
我從對方出現就在故意撩撥他們的火氣,爲的就是逼他們跟我動手!
我要試試,假的九鬼會不會出手!
他們出手,一切都好說,他們不動,我就得另外想辦法了。
那個紅衣文官歲數不大,但是品級卻不低。
單憑,他明知道我和葉陽的身份,又在繡衣衛已經到來的情況下,還敢跟我們叫板這一點,就能判斷出,他的背景不淺,給他撐腰的人,至少不懼尚興言。
這種少年得志,還手握大權的人,自然是心高氣傲,受不了委屈。
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我就是在胡攪蠻纏。
如果,換成納蘭懷德那樣的老狐狸過來,肯定會笑呵呵的慢慢跟我周旋,就算是被我指着鼻子罵人,也會對我笑臉相迎,纏着我不放,直到我露出馬腳爲止。
換成這個年輕文官,他能壓得住火嗎?
對方果然怒了:“來人,把李魄和葉陽給我鎖起來,帶回地府問話。”
紅衣文官這令下得倒是痛快,卻嚇壞了他身後的鬼差,一百多號鬼差,誰都沒敢挪動一下。
這下那人臉上更掛不住了:“你們沒聽見我說話嗎?都等什麼呢?”
“你們害怕繡衣衛,本官不怕!把刑具拿來,本官親自帶他們回去!”
紅衣鬼差聽到這句話,纔算是放下心來,手腳麻利的把鐵索放在了對方手裡。
那人還沒上前,五個繡衣衛同時拔刀:“誰敢碰我們少主?”
我一擺手道:“讓他帶我走!他今天把我帶走,我明天就讓他跪着放我!”
我眼看着對方有幾分猶豫,又故意擡起手道:“來呀,給我上銬子啊!”
“今天,我不敢跟你回地府,我是孫子!”
“你特麼,不敢帶我走,你就是孫子!”
“動手啊!”
我這句話一出來,對方就更是騎虎難下了。
最後只能咬牙衝上來,抖開了鐵索!
我眼看着鎖拷距離我的手腕越來越近,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兒!
假九鬼要動手,就得在對方把我銬起來之前。要是,他們不動手的話,我讓對方把我拽進了黃泉路,我就得自己想辦法脫身了。那時候,纔是真坐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