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所有人都看向了江均辭。
王屠夫故意把王小渙往前推了推,意思是讓江均辭看看王小渙。
王小渙卻說什麼都不往前來,氣得王屠夫差點揍人。
江均辭終於站起身來,往阿藥朵的方向走了過去。
我頓時心涼了半截:這是江均辭的選擇,沒人能夠改變。
王小渙轉過身去,她大概是不想讓人看見她現在的樣子。
江均辭站在距離阿藥朵一米左右的地方,深深向阿藥朵鞠了一躬:“阿藥朵,你對我江均辭的一片深情,我今生無以爲報,只能說聲抱歉了。”
阿藥朵愣了好半天,才說出三個字來:“爲什麼?”
江均辭道:“一個女孩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你的時候,就是在賭博。壓上自己的全部,賭一生的幸福,我不能讓她輸。”
“他奶奶的!”我一巴掌拍在椅子扶手上:“小池子,行!”
王小渙雖然沒有轉身,她的背影卻在微微顫抖。
阿藥朵淚眼朦朧道:“你就忍心讓我輸嗎?”
江均辭搖頭道:“在下,抱歉。”
花菡怒吼道:“江均辭,你知道拒絕苗疆是什麼後果麼?”
我頓時拍案而起:“到了這個時候,還敢威脅我們兩界堂,你真當我不敢殺人麼?”
花菡惡狠狠的盯着我,一字一句的說道:“這裡是苗疆!”
我冷笑了一聲:“動手!”
老劉一展摺扇:“兵火連天。”
老劉雖然只說了四個字,聲音卻猶如號角,直衝雲霄。
遠處山頂,瞬時間狼煙四起,火光沖天,天與火似乎在山峰連成了一色。
下一刻間,一道火龍便從山頂蜿蜒而下,一路疾馳着衝向了會場,火龍所過之處,驚起的蠱蟲四處亂竄,有些甚至在慌不擇路之下與同伴撞在一起,滾成了一團。
有人大喊道:“蠱蟲受驚了,快點控蠱。”
那人還沒喊完,就被衝來的火焰給捲了進去。
從山頂上衝下來的火焰,頃刻之間就撞上了會場大門,守在門外的武士當場被燒成了黑炭,滾動的烈火在會場中間停了下來。
老劉搖着扇子,目視着熊熊烈火道:“諸位,我這一招兵火連天如何?”
“你們現在看到的只是兵火一連天,如果,諸位有興趣的話,我可以讓你們看見兵火九連天。”
老劉不等他們說話,就再次說道:“你們不用找了,如果我是用火油才能做兵火連天,那我也就不用自稱軍師了。”
蠱師雖然縱橫無忌,但是蠱蟲卻有一個弱點,就是怕火。
阿藥朵的部下吃虧,就吃虧在了絕大多數是蠱師,只有一小部分巫師。
他們無法熄滅老劉的兵火連天,就只能看着自己精心培養的蠱蟲被付之一炬。
花菡臉色慘白的看向了祖母時,後者卻是氣定神閒的坐在那裡,絲毫沒把老劉的威脅給放在眼裡。
這時,米天月卻從外面走了進來:“統領,聖女門下所有巫師,全被擊殺。”
“上首級!”
幾個殺手悄然出現在了門外,隨手就把一顆顆血淋淋的人頭扔在了地上。
那些都是,聖女一派的巫師。
花菡震驚道:“你……你怎麼會……”
“啪——”米天月擡起右手,用的兩根手指比了一個“打槍”的手勢:“這世上有種東西叫狙-擊-槍。我就是用這個送他們上的路。”
米天月作爲國際殺手,肯定不是隻會玩斧子。
只是國內對槍支的控制太過嚴格,她纔沒辦法揹着槍到處跑。
到了苗疆深處,她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這個地方,不要說是警-察,就連科考隊都難以靠近。米天月還有什麼事情幹不出來。
花朝語這才變了臉色道:“黑夜梟,你想看着苗疆蠱師從此徹底斷絕麼?”
黑夜梟微微搖頭道:“堂主只是在跟你們協商,又沒真下殺手。”
“就算動了手也無妨,我的面子堂主還是要給的,只要蠱師發誓對我效忠,兩界堂肯定不會碰他一根汗毛。”
“怎麼能算是蠱師斷絕呢!”
花朝語驚聲道:“你要一統苗疆?”
黑夜梟搖頭道:“我可沒有那種想法。你不覺得,你弄錯了重點麼?”
“跟你談判的人是堂主,不是我!”
花朝語這才轉身對我說道:“李魄,我對你師父有恩,你竟敢如此對我蠱師一脈?”
我端起身邊的茶水,輕輕吹了兩下:“你對我師父有沒有恩,我怎麼知道?就算真有恩,你也應該找他去償還你的恩情,而不是找我。”
“你能找到我師父的話,只要他說一句話,我馬上可以報恩。”
“找不到,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