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陽站在空曠的大廳當中說道:“自古以來,應對盜墓最好的辦法,不是機關,也不是鬼怪,而是真正的守墓人。”
“開鑿上古大墓,其實是盜墓賊與守墓人之間的較量。”
“昨天晚上,風若行撞上夢魘符之後,我曾經起來檢查過周圍的情形。”
“也在那裡看見了守墓人的標記。”
葉陽道:“這個標記,你們也見過。”
我飛快的回憶了一下這幾天的經歷:“你是說,黑水堡門口出現過的那隻眼睛的符號?”
“對!”葉陽點頭道:“那個符號叫神明之眼,是頂級守墓人的標記。”
“這種標記,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所以,我當時也沒敢確定。”
“直到風若行遇險之後,我再次看見了守墓人的第二個標記:鬼神之手,才確定了這裡藏着守墓人。”
風若行道:“可是,這跟地下密道有什麼關係?”
我接口道:“所謂的地下密道,只是我們的猜測而已。但是,我們不從上面下來,也就沒有反敗爲勝的機會。”
“這個地下密道,至少可以讓我們把較量拉回平局這個起點。”
風若行道:“你的意思是:你跳下來,不是因爲你有萬全的把握,而是,要把雙方拉回平局?”
“對!”我沉聲道:“傻子才明知道前面有坑還往裡跳。再說,葉陽也說了,下墓之後,說不定是我們佔便宜。”
葉陽道:“守墓人,可以分爲內守和外守。”
“外守,好解釋,守皇陵的御林軍就是外面守墓。”
“內守,就是在墓葬裡面。內守衛可能是人,也可能是鬼怪。專門負責跟進墓之人周旋。”
“我到這裡就是要看看,內守衛的狀態。”
“或許,我們還能先一步佔據通往流放之地的密道。”
葉陽走向了大廳中心,在一片空地上站了下來,用劍劃破手指,將血滴在了地上。
葉陽明明只滴下了三滴指尖血,地上卻翻起了重重血浪。
恍惚間,我就像是站在了血河當中,滔滔血水沿着我的腳面上流淌而過時,我甚至清清楚楚感覺到了鮮血的溫度和刺鼻的腥氣。
恍若是站在了真正的血海當中。
片刻之後,血海中心就出現了一道旋渦。
我正想上去援助葉陽的時候,後者輕輕向我比了一個不要亂動的手勢。
沒過多久,那個旋渦就從中間向上驀然突起,粘稠的血水順着突起的部位向下流動之間,一座圓形祭壇也在血水之下露出了形影。
葉陽深吸一口氣,擡手在祭壇上連續畫出幾道符咒,祭壇中心也打開了一個缺口。一個身上綁着紅線,只有一尺高矮的稻草人,從祭壇缺口裡站了起來。
葉陽往後退了一步,那個稻草人也開口說話了:“你們是六扇門弟子麼?”
“不是!”我上前幾步緊盯着稻草人:“我們只是想進陷陽河。”
稻草人的臉雖然只是貼着一張畫着五官的白紙,可我好像是看見對方正在思考,過了半天那個稻草人才說道:“你們想進陷陽河就得先跟我定一個契約!”
我反問道:“什麼契約?”
稻草人說道:“我本來是六扇門的守衛,負責看守黑水堡!”
“有一天,陷陽河囚徒忽然暴動,開始大舉衝擊生死路。最後的三道關卡,幾乎沒有反應就全部淪陷,被囚徒佔據。”
“中間十二道關卡,所有守軍全部戰死。但是,他們在臨死之前,也發動了機關,困死了裡面的大半囚徒。”
“最後,我們統領帶領所有人在第三關的地方,與囚徒進行了一場談判。剩下兩關的守衛也趁着談判的當口全部自盡,獻祭魔神發動最後的陣法,徹底困死了那些囚徒。”
稻草人說到這裡聲音一頓道:“你們想進陷陽河,就得先經過黑水堡和白楊寨,這兩座兵塞。”
“只有你們拿着我的信物才能走過去,否則,我們兩千弟兄用命搭建的絕陣,就是你們的埋骨之處。”
我沉聲道:“你需要我做什麼?”
稻草人說道:“我要你把陷陽河主牢裡的東西,拿出來交給六扇門的後人。”
“當然,如果六扇門已經不在了,你可以自己處理那樣東西。”
我思忖片刻道:“可以!”
稻草人高興道:“既然這樣,我們就簽訂契約吧!”
“你解開我身上的紅線,契約就算是完成了。”
我把手伸向紅線的當口,忽然問道:“除了信物,你不應該給我點什麼東西麼?”
稻草人微微擡頭道:“你要什麼東西?”
我往身後指了一下:“我們這裡只有四個人,你覺得,我們能憑四個人打穿十八道關卡到達陷陽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