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雅握着老劉遞過來的茶杯,似乎想讓茶杯上的暖意給自己帶來幾分安全:“我來找李先生,是想聘請你尋找我爸爸的下落。”
我不由得揚眉道:“令尊失蹤了?這件事似乎應該由官方處理吧?”
“不!”雲雅道:“我爸爸已經失蹤二十多年了,而且,他的失蹤跟死人有關。我爸失蹤那天,有個死人來找過他。”
“哦!”我頓時來了興趣:“詳細說說!”
雲雅道:“那是在我很小的時候發生的事情。那時候,我受到了嚴重的驚嚇,很多事情我記得不太清楚了,我只能說出大致的東西。”
我輕輕敲着桌子道:“雲小姐,恕我直言。跟死人打交道最忌諱的就是僱主有所隱瞞。那樣的話,很可能會把術士帶偏了方向。雲小姐,你確定你想不起來當時的情景了麼?”
項雲裳道:“小雅曾經看過很多心理醫生,他們都說小雅當時受到了過度的驚嚇,產生了心理創傷,每次提起過去的事情,都會自動屏蔽掉自己一部分記憶。”
“是麼!”我微笑道:“雲小姐,我可以讓你想起當時的事情。你敢信我麼?”
項雲裳忽然插話道:“李先生,我承認,你的武學修爲高人一等。但是心理學和武學是兩個完全不同領域……”
“這樣說吧!我們曾經聘請了國外的心理學博士,都沒能解決她的問題,我覺得,你還是不要輕易嘗試的好。”
我淡淡笑道:“項小姐對心理學也有研究?”
項雲裳傲然道:“我拿過心理學碩士學位。也有心理干預的臨牀經驗。”
我似笑非笑的看向項雲裳:“如果,我能讓雲小姐想起過去的事情,麻煩你不要在我跟僱主談生意的時候插話進來行麼?”
項雲裳被氣得臉色微微發白:“好!既然李先生有這樣的把握,那我也跟你打一個賭。你能讓小雅想起過去的事情,我願意加三成佣金。給你一百三十萬。”
項雲裳聲音一沉:“如果,你做不到。你就把你剛纔的刀法傳給我。”
“三成佣金就想換我的刀法?”我似笑非笑道:“我要佣金翻一番。”
項雲裳的嘴角上掀起了一絲微笑:“成交!”
我看那小妮子的笑意就是知道自己要少了。一百萬對很多人來說,是個天文數字。可是對於某些人而言,就是一個數字。
我的表情沒能逃過項雲裳的眼睛,後者露出了得意的微笑時,我雙眼忽然紫光暴起,項雲裳的表情頓時僵在了臉上。
我淡淡說道:“去給我把菸灰缸拿過來。”
項雲裳帶着抗拒的表情站起了身來,雙手把茶几上的菸灰缸端了過來,恭恭敬敬的站在我邊上,我點起一根菸深吸一口,把菸灰輕輕彈落:“雲小姐,現在我們可以繼續往下談了麼?”
雲雅結結巴巴的道:“瞬間催眠?你居然能做到瞬間催眠!”
老劉下意識的說了三個字:“鬼眼王!”
老劉說的“鬼眼王”,就是教我鬼瞳秘術的鬼八,他的秘術拿到現在就是催眠術。
雲雅好不容易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李先生,你能不能先放開小項。”
我笑道:“我已經把她放開了。現在是她自願給我端菸灰缸。”
雲雅還真沒說錯,項雲裳好像真有一種對強者的崇拜心理。
你越是跟她辯解,她越覺得那是一種無能的表現,只有絕對實力的碾壓,才能讓她心服口服。
不過,話說回來,拋開項雲裳的家世,她本身的確非常優秀。
雲雅這才點頭道:“李先生,你開始吧!”
我面對雲雅睜開了鬼瞳:“看着我的眼睛,儘可能放鬆,不要抗拒,那樣會傷到你。你不用感到害怕,有我在這兒,沒什麼東西能傷到你。你只需要放鬆和配合就可以了。”
雲雅慢慢陷入了回憶:
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離了婚,我跟着爸爸一起生活。
我爸爸是名醫生,我爸爸響應“醫療下鄉”的號召,報名成爲了“援鄉”醫生,那時候,我正好放寒假,就跟着我爸爸一起下了鄉,那地方叫:“老禿頂”,是個極爲偏遠的鄉村。
我爸爸帶我下鄉的時候,接待我們的人是當地的一個鄉村醫生。他自己說:自己是個赤腳醫生,還跟我爸爸說:三百六十行,行行有規矩,有些規矩不能碰,要是犯了規矩,就得拿命來還規矩。
他當時跟我爸爸說了三天赤腳醫生的規矩,我爸爸嘴上答應着,心裡卻沒當成一回事兒,他在一天之內把三條規矩都給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