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和荊恨雲陷入對峙的時候,我和葉陽、風若行已經分別奔向了自己的目標。
風若行雖然進了住院處,可她並不知道檔案室在什麼地方,只能一層樓一層樓的找上去。
那種舊式的建築,走廊上一般沒有窗戶,即使是在白天也不見半點光亮,全憑着電燈照明。
陽光不進,陽氣不起,這也是老式建築當中爲什麼容易鬧鬼的原因。
人,獨自走在那種不見陽光的走廊上,覺得渾身發涼並不奇怪。
如果覺得身邊有涼風吹過,那就要小心了。
沒有窗戶的地方,風是從哪兒來的?
這個時候,你也別去好奇,非要找那個風來的地方。
如果,你擡起頭看見的是個排風口,或許還會好上一些。
如果,你擡頭看見的,是一個趴在牆上的人呢?
退一步講,就算你看見的是通風口,你怎麼知道,沒有人躲在通風口後面對着你吹氣?
風若行從進門之後就在小心戒備,每走一步都會留心一下走廊兩側的房間。
等她走上三樓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
她明明記得,自己已經兩次看見了同一個女人!
風若行在一樓的時候,透過病房門上的窗戶,看見了一個穿着病號服,站在桌前倒水的女人,那個背對着門口的女人,留着的是短髮。
風若行走過二樓的時候,又在同樣的房間,看見同樣身材的女人,只是那次,她的頭髮已經披在了肩上。
等到風若行走上三樓,第三次看見了那個女人,這一次她的頭髮已經垂到了腰間。
風若行在病房門口停下來時,那個倒水的女人也緩緩轉過了身來,露出了一張被長髮蓋住的面孔。
要不是風若行一直在盯着那個女人,確定她已經轉了身,幾乎分不清自己看見的是她的背影,還是她的正身兒
那個女人的頭髮下面傳出一個幽幽的聲音:“進來吧!進來陪我說說話。”
風若行猶豫了一下,就推門走了進去。
風若行往前一步,那個女人就倒退一步,風若行走到了牀邊,那個女人也退到了窗口。
風若行看向對方道:“你不是要找我說話麼?怎麼不過來?”
女人指了指風若行的脖子道:“你脖子上掛着那個女人的血,我不敢靠近你。”
風若行低頭看向了自己脖子上的玻璃瓶:“那我們就這麼說話吧!反正,我們也能聽見對方說什麼。”
女人一直站在窗口上,用身子擋着半個窗戶:“我不能在窗口站太久,站的時間長了,外面的人就能看見我,他就該來帶着我走了。”
風若行問道:“外面的人是誰?你又是誰?”
女人像是想了半天:“我忘了自己是誰了?我也不記得外面是誰了?總之,那個人很厲害,站在窗口上的人都會被他帶走。”
“你是打掃衛生的吧?你擦窗戶的時候,千萬別騎在窗臺上,你把腳伸出去,那個人就能拽到你的腳了。”
“上次,那個擦窗戶的人,就是這麼被他拽下去的。”
風若行道:“我是來找人的。你知道,這裡有個叫欒靜凡的女人麼?”
“那個女人啊!”女人哈哈笑道:“你找的人是個瘋子,誰也不敢惹她。她已經被關起來了。”
風若行心頭微震道:“她被關在什麼地方了?”
“不知道哇!”女人幽幽的說道:“病房裡的人走不出去,我也不知道,她被關在哪裡了?”
風若行追問道:“那你怎麼知道欒靜凡被關起來了?”
“有人告訴我的啊!”女人的笑聲變得越發詭異:“這個屋子裡有好多人陪我,他們不是病人,能在病房進出。有空就能來陪我說說話。”
“現在,屋子裡也不止我們兩個人。”
“你身邊坐着人,牀底下也有人,你身後還有人,他們都在聽我們聊天!”
女人忽然指着風若行背後“哈哈”笑了起來:“你看,你轉頭看,有人在你背後做鬼臉,多有意思,哈哈哈……”
如果換成常人,知道自己前後左右到處是人,自己的腳停在別人一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早就被嚇得魂飛魄散了。
風若行卻神態自若的道:“看來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好聊的了,下次見吧!”
那個女人頓時愣住了:“你……你不想再說別的了?”
風若行搖頭道:“我要找的人,你不知道在哪兒?你說的話,我也聽不懂,我們還是別聊了。”
風若行是在故意試探對方,那個女人的話,應該有真有假,她說自己出不去病房,八成是真,其他的話就可能是假。
風若行覺得:對方是想辦法讓自己帶她出去。
她在等着對方下一個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