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葉陽踩住的那人,身子一直在不住地顫抖,卻緊咬着牙關一聲不吭。
陳疏雨卻在這個時候緩步走了進來:“葉當家,外面沒有活人了。這人交給我如何?”
葉陽挪開腳尖,走到了牆上那具屍體跟前:“這個人才是真正的掃塔人吧?他們怎麼逼供掃塔人,你就怎麼對他。”
“知道了!”陳疏雨看向腳下之人沉聲道:“你想吃菜,那我成全你。你放心,我的技術,比你好得多。”
陳疏雨忽然用腳一挑,把那人踢回了凳子上。不等對方反應,一刀從對方眼皮上劃了過去,她的刀鋒一過,那人的眼皮就垂了下來,再也睜不開了。
陳疏雨冷森森說道:“你應該聽說過凌遲吧?”
“凌遲第一刀,其實不是敬天肉,而是挑斷眼皮,讓囚犯睜不開眼睛。”
“這樣一來,囚犯就不知道劊子手把自己割成什麼樣子了,也就不至於剛動刑就被嚇死。”
“好的劊子手,在割了對方三千六百刀之後,囚犯都不會嚥氣,相反還能感覺冷風順着自己的肋條骨往腔子裡吹,五臟六腑都會感覺到涼快!”
“我的手很快,馬上就能讓你知道那種感覺。”
那人終於堅持不住崩潰了:“我說,你們想知道什麼?我全都說!”
葉陽淡淡道:“讓喘口氣!”
陳疏雨放開對方,卻故意問了葉陽一句:“葉當家,你怎麼知道他是假貨。我們進來的時候,可是連血腥味都沒聞着啊!”
葉陽道:“他的手和臉都很髒,看上去就像是長時間沒洗過一樣,但是他的指甲縫裡卻沒有泥垢。這點足夠要他的命了!”
陳疏雨和葉陽之間的對話,其實就是爲了擊潰對方心裡最後的一道防線,只有徹底摧毀了對方的意志,他才能完全招供。
陳疏雨見火候差不多了,才把對方給提了起來:“你們是什麼人?”
那人答道:“我們是輪迴司探寶閣的屬下。這次到塔城就是爲了找一個鬼神。”
葉陽看向陳疏雨時,後者解釋道:“輪迴司探寶閣,其實就是他們自己養的一羣盜墓賊。排不進十二堂,閣主譚星火是個有野心,卻沒什麼手段的人,一直想要進入輪迴司高層,卻始終沒有這個機會。”
葉陽沉聲道:“你什麼時候到了塔城,都幹了什麼,一字不漏地給我說。”
那人說道:
我們半個月之前就到了塔城,爲的就是探查塔城之下的秘密。
以前,我們沒注意到塔城,自從輪迴司接引了一批黃泉偷渡者之後,我們便掌握了不少秘辛。
有一個黃泉偷渡者,就是從塔城逃出去的人,他說,當年修建了塔城的人,其實是在用術士的屍體鎮壓鬼神。
那些術士,在追殺一個鬼神的過程當中相繼戰死,負責指揮的人就把他們的屍體埋在地下,以屍體佈陣對鬼神步步緊逼,最後把他給圍困在了塔城中心。
那個埋屍的術士,自己也沒想到,被他用秘法埋葬的屍體,最後都變成了惡鬼,爲了平息那些惡鬼的怒氣,他才耗費重心,在塔城當中連續修建高塔鎮壓冤魂,也就逐漸形成了現在的塔城。
當年負責建塔的工匠,也就成了塔城裡的第一代居民。
葉陽聽到這裡沉聲問道:“他們追殺的鬼神是誰?”
“沈幽幽!”那人說出這個名字之後,葉陽、陳疏雨不由得同時一驚。
陳疏雨在雲隱村的時候,假冒沈幽幽只不過是爲了矇騙盜門,沒想到,我們卻在塔城裡遇上了真正的沈幽幽。
葉陽沉聲道:“那後來呢?”
那人說道:“沈幽幽當年確實被很多高手聯手鎮壓。帶頭的術士也用古塔鎮住了沈幽幽。可是時間一久,也就沒人知道沈幽幽在那座塔下面了。”
“塔城裡的各種傳說,也讓不明就裡的人,把塔城給當成了藏寶之地。尤其是,盜門更是不斷地在打塔城的主意。”
“帶頭術士的後人,爲了防止沈幽幽逃走,就留下四個掃塔人看守塔城。”
“這些事情,都是那個黃泉偷渡者告訴我們的。”
葉陽聽到這裡向陳疏雨微微點了點頭,後者厲聲道:“說你們到了塔城之後的事情!”
那人道:“我們到了塔城之後,就先找到了四個掃塔人。那些人的修爲都不高,也不是我們的對手,全都被我給抓了。”
“我們也沒費多大的勁兒,就讓他們把事情全都給招了。也就這個垃圾站的老頭能抗住,看着我們殺了他全家人都不肯開口,不過,最後也沒挺過輪迴司的酷刑。”
葉陽冷聲道:“我沒問你的事情不用廢話,我問你的是,塔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