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把你店的位置發給我,我過去找你,”下了班以後,我便拿起電話跟陳仲朋打了過去。
“奧,行,你來吧,我給你發位置,我還有事,先掛了,”陳仲朋了急急忙忙的將電話掛了,這特麼賣花圈的生意都這麼火爆啊。
沒一會手機收到了短信,我便攔了汽車,汽車緩緩行駛在道路上,看着大街上三三兩兩有說有笑的學生們,我有點懷念當時的我了,以前都覺得自己雄心勃勃,看着所謂的經典語錄,感覺自己出去奮鬥個四五年,便能開着奔馳回到家鄉吹牛B,但是這只是夢想,真正踏入了社會,你便知道經典語錄都是騙人的,看了看穿校服的學生們,我突然想起來一句話,校服是我跟她穿過唯一的情侶裝,畢業照是我跟她照過的唯一合照,想到這裡心裡有些感觸。
到了地方,我四處查看,發現一家壽衣店,上面寫着好再來壽衣店,這特麼名字,誰沒事願意來這個地方。
“你們會不會玩,射手你特麼袞下路去,你跟我搶什麼兵線,還有坦克你特麼不去輔助射手,你在中路生孩子那,一動不動,”進了鋪子,我發現陳仲朋正在那裡罵罵咧咧的打着lol,我假裝沒看到他0-5的戰績。
“哎,哎,我來了,”我拍了拍正在打遊戲的陳仲朋。
“奧奧,你隨便轉轉,需要啥自己拿,我馬上打完了,”陳仲朋再次戴上了戰術耳機,開啓了噴人模式。
需要你大爺,不過我轉眼一想,上次我答應了那對母子,十五,清明燒紙,但是現在還有一段時間,我決定先給她們燒些,畢竟剛下地府,其實地府跟人世間一樣,給了錢路上好打點。
於是我便拿起來一個大袋子,裝起來天地銀行跟元寶了。
“這特麼垃圾小學生,不會玩別玩,氣死勞資了,勞資的晉級賽,馬德,”隨着失敗兩個大字出現在屏幕上,陳仲朋一拍戰術鍵盤在那裡罵道。
“臥槽,你還真不客氣啊,讓你拿你還真拿,”陳仲朋看到我裝了一大袋子的錢,便問道我。
“沒法,我這人就是實在,你說拿,我肯定拿的。”我笑着回答道。
“給,抽根菸,”將東西裝的差不多了,看着滿臉肉疼的陳仲朋,我實在不忍心再裝下去了,便遞給了他根六塊錢一盒的煙。
“你大爺,拿我這麼多東西,就拿這個給我抽,你還是抽我的吧,”陳仲朋從兜裡拿出盒煙遞給了我一根,這煙價格還不便宜那,這賣花圈的還抽這麼好的煙。
“說出你的故事,開始你的表演,”抽了一口煙,陳仲朋問道我,我覺得他身上有不少的秘密,他也一樣,覺得我身上也有秘密。
“我有故事,你有酒麼,”我反問道陳仲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我這是要去吃飯,這小子可不一樣,只見他從底下拿出一瓶雪花啤酒。
“喝下這瓶雪花啤酒,讓老哥帶你勇闖天涯,”將啤酒放到了我面前,陳仲朋嘴裡唸唸有詞。
“闖你大爺,我家一箱雪花啤酒,稀罕喝你的酒,出去吃飯。”
“早說嘛,兄弟,走,吃飯去,”陳仲朋起身,我倆一同出了門。
“飯店也到了,距離上菜還有一段時間,說說吧,你的故事,”陳仲朋露出滿臉期待的表情。
“一言難盡,”我將我的故事告訴了他,他也將他的事情告訴了我。
據他所說,陳仲朋今年22,他出生時被父母遺棄,後來被一個老道撿到,隨後便把他收養了,這麼多年了,老道膝下無子,便把陳仲朋當成親兒子一般,無意中他發現陳仲朋純陽之體,便將一身茅山術的本領傳給了陳仲朋,兩年前,他師傅因病去世,留下來了這間白事鋪子讓他經營。
“爲這艹蛋的人生乾一杯,”我舉起酒杯,跟他碰了一杯,通過這次吃飯,我倆便成了朋友,此時此刻我覺得我倆就是一對苦命鴛鴛,說多了都是淚。
“你住那裡,我送你回去吧,正好溜溜彎,”俗話說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雖然這句話是扯淡的,不過遛彎遛彎沒壞處。
陳仲朋苦笑了一聲,“我那有家,鋪子就是我家,正好你去我鋪子裡把你今天裝的東西拿走吧。”
這人生啊,就是心電圖,一帆風順只能證明你掛了,我叼了根菸伸手攔起了車,奇怪的是,都不拉我,後來我才知道,大晚上的一個人在路邊拿着冥幣跟紙錢,一般沒人拉你,怪瘮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