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蕾,宋蕾,你在沒在,”剛把車鎖好,老陳就站在一樓那裡喊道。
“妹妹,等下,我去看看是誰,有人叫姐姐那,”宋蕾聽到有人叫,她打開門下了樓,看到我跟老陳。
“你們怎麼來了,我就發個實時定位你們還真來找我啊,”宋蕾有些驚訝,恐怕她沒想到老陳這麼實在吧,發個定位還真來。
“聽我的,趕緊走,”老陳看着屋裡微弱的燈光說道,他剛纔在樓下就把眼開了,所以他能看到裡面的鬼。
“恩,好吧,也該回家了,”宋蕾看了看手錶說道。
“小妹妹,姐姐要回家了啊,改天有時間我再來找你玩,”宋蕾進屋子從桌子上將手機裝到兜裡蹲下身說道。
“好吧,那姐姐再見,媽媽,姐姐要走了,”小女生露出依依不捨的眼神,跟宋蕾簡單的聊了幾句目送着宋蕾打開了門。
“我覺得吧,老陳,咱們應該跟屋裡的談談,”在樓下抽了一支菸我對老陳說道,畢竟死了之後的確該投胎的,不能留戀人世間,並沒有什麼好處。
“行,走吧,”老陳將菸頭掐滅跟着我一起上了樓,就在宋蕾關門的那一刻,老陳伸出手把門又打開了。
“怎麼了,不是回家嗎,”宋蕾不解的問了問老陳。
“我給你說過不讓你來,不聽,”老陳埋怨的說道,他一進屋感到一股碩大的陰氣。
“哥哥你們是誰啊,是姐姐的朋友嗎,”小女生見到我跟老陳,開口說道。
“是啊,你好啊,”我將上午買的糖拿出來放到小女孩的手裡,小女孩笑了起來。
“媽媽給你說過,拿人東西要說什麼,”一個女人從屋子裡走出來看到小女孩的糖說道。
“謝謝哥哥,”小女孩聞言一笑對我說道。
“不客氣,去吃糖吧,哥哥跟你媽媽聊聊天,”我摸了摸小女生的頭說道,小女孩很老實直接跑進了屋子。
“你好,陰陽先生是吧,初次見面,”女人對我說道,不過應該說是女鬼,因爲我看到她腳脖上有一根黑線,看來她也是地府跑出來的。
“你好,爲什麼要從地府跑出來,人世間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嗎,”頭一次見這麼有禮貌的鬼,我知道這鬼雖然是厲鬼,但是她並不想害人,否則宋蕾不可能活到現在。
“她在說什麼,”宋蕾問道老陳,老陳讓她先別說話。
“沒啥,地府呆久了,想來人世間看看,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想來看這個當年讓我飽受苦難的人世間了,”女鬼苦笑着說道。
“我給你說說我的故事吧,看你們跟其他的陰陽先生不一樣,我出生於民國六年,當時還是很落後的社會。”民國六年應該就是1917年了。
“雖然當時社會很落後,但是我也沒埋怨什麼,可是這一切在民國二十六年徹底改變了,”女鬼露出可憐的眼神,民國二十六年應該就是1937年,正是大屠殺那一年。
“1937.12.13當凌晨的第一聲槍聲響起,當第一把砍刀落下,一道道巨大的血淋淋的紅壑刮破華夏大地刺穿作爲人類的心靈,撕碎通往地獄的最後一道屏障,300000人,相當於300所中學所有學生,相當於200箇中型小區,一個月之間,灰飛煙滅,當時我的男人爲了抵抗外來軍隊的侵略,奮不顧身的拿起槍參軍報效祖國去了,但是很不幸,他犧牲了,在我沉浸在他死亡的痛苦中,殊不知滅亡正向我們一步步的襲來。”
“數三十萬人被屠殺,我是其中的一員,我女兒也就是她,”女鬼指了指在屋裡吃糖的小女孩。
“當時她被侵略者拿出刺刀把她活生生的扎死了,她還只是個孩子啊,那羣禽獸不知道怎麼下得去手,把我殺了我不要緊,我的女兒她只是個孩子,但是這幫王八蛋連孩子都不放過,將我先J後S,我的女兒也沒有幸免於難。”
“這幫王八蛋,”聽女人的意思也就是說這女孩也有可能被侮辱了,真不知道這羣王八犢子怎麼下得去手。
“唉,說多了也沒用,時隔多少年了,孩子的父親估計早就投胎了吧,但是我不想投胎,我覺得人世間活着太累了,我害怕,我很害怕我在遭遇了一場這樣的災難。”
“我懂你的感受,”我點了一支菸說道。
“你不懂,沒有親身經歷你永遠不會懂,”女鬼幾乎這一句是喊出來的,這種聲音是那種撕心裂肺的那種聲音。
“你永遠不會懂看見自己的女兒,被別人侮辱什麼感受,永遠不會懂被別人當着自己的面把自己親生骨肉殺死的那種感受,你永遠不懂,”女鬼肩膀不停的顫抖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