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瑜兒心中刻薄的想道:宋平庸性命垂危?無非是想要從她這裡得到好處,既然人已經找到藍府,宋瑜兒也沒有辦法,只好給她錢,把她打發走。
這對宋大娘來說,真正是侮辱,曾經,宋平庸得了風寒,家裡窮的叮噹響,別說看醫買藥的錢,就連米缸之中,也已經見底,只能刮出來兩天稀粥的米。
即使那種窮迫的情況,她和宋平庸也沒想過要來聖都找宋瑜兒。
這次……
宋大娘是迫不得已,因爲她知道,宋平庸的性子,老實憨厚,這一生最不願意拖累她,宋大娘很怕宋平庸一直躺在牀上,早晚會產生輕生的念頭。
“瑜兒,我不要錢,你的哥哥需要親人的七碗血才能治癒,你看在他是你親哥哥的份上,救救他的命吧!”
宋大娘紅着眼睛,在房中給宋瑜兒跪下了。
“叫我藍夫人。”宋瑜兒坐在雕刻精緻的椅子上,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宋大娘,彷彿跪在地上的並不是她的親嫂子,而是一個身份卑微低賤的奴婢,聽到要她的七碗血,她感覺到了可笑,譏嘲的笑了:“你瘋了吧?我給你七碗血,我還有命麼?”
宋大娘急忙從袖中拿出一個翡翠色的小丹瓶,伸長了手臂,送到宋瑜兒的面前:“藍夫人,你不會有事的,這粒紅參丹是南華君給我的,可以保住你的命。”
宋瑜兒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保養不錯的手用力一揮,翡翠小瓶打落在地上,一粒色澤鮮紅的丹藥滾了出來,宋瑜兒連看都沒有看一眼,譏諷道。
“你瘋了吧?南華君會給你丹藥?既然如此,你爲何不讓南華君救他啊?本夫人看你是故意到藍府來裝瘋賣傻。”
宋瑜兒拿出兩個碎銀丟在宋大娘身上,鄙夷的說道:“別在藍府丟人現眼了,這不是你能待的地方,拿着銀子,趕緊滾,從此以後別出現在我面前,我對你們也仁至義盡,如果再來藍府給我招事,那就別怪我不念親情,對你們趕盡殺絕。”
宋瑜兒這番話說的極輕,即使房中只有她們兩人,宋瑜兒做事也從來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會給機會,別人聽了去。
宋瑜兒把話說完,豔麗的眸子,仿若刀刃一般,鋒利乍現,盯着跪在地上的宋大娘,在藍府生活了十幾年,她從一個歌姬爬上小妾,又爬上三夫人的位置,沒有狠毒的手段,又怎麼能走到今天?
她在藍府的地位,是她用鮮血和生命鋪的路,她絕對是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的。
宋大娘被銀子砸了幾下,並不是很疼,但宋瑜兒的態度,卻讓她的心涼到了谷底。
宋大娘捏了捏手指,含淚道:“藍夫人,只要你高興,你怎麼侮辱我都行,我要的不是銀子,它救不了你哥的命,只有你的血才能救你哥,如果你不相信,你就跟我去一趟結花村,你看到你哥現在的狀況,你就知道我沒騙你。”
宋瑜兒豔麗的眼眸一片冰冷,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給了她銀子,還想得寸進尺?
“你再不滾,本夫人就藍府的護衛來把你打的滾出去。”
宋大娘怎麼說,宋瑜兒都以爲宋大娘再找藉口,不耐煩的時候,看到宋大娘在房中給她磕起了頭,腦門撞地的聲音不間斷。
宋瑜兒心中一驚,倒不是關心宋大娘額頭磕出了血,而是怕別人聽到房中“奇怪”的聲音。
宋瑜兒擡手就給了宋大娘兩個巴掌,臉色鐵青的把宋大娘打倒在地,又從櫃子裡拿出剪子,飛快的在肩膀處剪了一下,劃破了手臂,她冷冷的看了宋大娘一眼,尖叫道。
“來人啊!這個瘋婦要殺人啦!”
很快,就有丫鬟和護衛衝了進來,正好看到宋大娘拿着剪子劃傷了宋瑜兒。
護衛和丫鬟們一驚,護衛上前抓住宋大娘的手,壓根不聽她解釋,就抽掉了她手中的剪子,給了宋大娘一腳,將她踹翻在地。
宋瑜兒驚魂失魄的說道:“你們快把這個瘋婦丟出藍府,快丟出去,她會殺了我……”
護衛一把抓起宋大娘,不顧她的掙扎,把她拖了出去。
丫鬟扶住宋瑜兒,安慰道:“夫人,沒事了,你不要怕,瘋婦被護衛拖走了,夫人,你的手臂受傷了,你快坐下,奴婢給你上藥。”
宋瑜兒看着宋大娘被無情的拖出去,嘴角冷冷的揚了一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東西,給她銀子,叫她滾,不滾,害她如此傷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