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腐屍氣重,兮兮,拿着遮一遮吧!”風易遞過來一塊淺棕色條紋的手帕,整齊流暢的邊線,說明它並非古代產物,而是來自現代的工藝。
一股自然的清香散發出來,沖淡了空氣中的腐屍氣。rz90
蕭兮伸手接了過來,捂住鼻子,這才感覺好受一點,嗅到帕子上清爽的香水味,她朝風易多看了一眼。
這男人連香水也帶來了?
“這帕子好奇怪啊!上面的圖案不是繡上去的?邊上的繡線怎麼用白色?這繡法也錯綜複雜,叫人看不太明白……”南天裕像好奇寶寶似的湊了過來,瞅着蕭兮捂鼻子的手帕,那張平凡的臉,差點沒湊到蕭兮臉上。
風易實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把南天裕扯開:“你要喜歡,我送你一塊。”
風易又拿出一塊帕子,剛遞出去,就被南天裕拿走了,抖開帕子,南天裕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盯着帕子,嘖嘖驚奇。
南天裕拿着帕子放到鼻前,嗅了嗅,眸中露出興奮:“風兄,這帕子哪裡來的?圖案奇妙,還有一股好聞的奇香味,我也要去買幾塊放在身上。”
豐胸?
蕭兮噗嗤一聲,笑彎了眼睛。
風易:“……”
“已經絕版了。”風易沒好氣的說道,又看了蕭兮一眼,她還笑?他還不是爲了她,才把最後一塊從現代帶來的手帕給了南天裕?
蕭兮收到風易幽怨的眼神,雙肩抖了抖,那雙明亮的眼眸似天上的星辰般閃耀。
“絕版?絕版是什麼意思?”南天裕好奇的問道。
“再也不生產的意思。”
“生產?我只知女子會生產,沒想到這帕子也會生產,風兄,我想請教一下,這帕子是如何生產?”
“……”風易已經不想再理會南天裕。
看守義莊的是一名頭髮半百的老人,那雙枯槁的手撐着一個木頭柺杖,姍姍走來。
蕭兮拿出一錠銀子,道:“老先生,我想看一看前兩日被吸了血的少女乾屍,還請老先生行個方便。”
老人混濁的眼睛看了蕭兮一眼,卻沒接蕭兮手中的銀子,開口的聲音就像拉風箱,若是晚上一個人來,碰到這老人,聽到這聲音,膽小的人還以爲見到了鬼。
“那幾具少女的乾屍死相難看,姑娘看了怕是會夜裡做惡夢,聽小老兒一句,姑娘還是不要看的好,回去吧!”
老人對蕭兮擺了擺手,目光經過蕭兮手指哦你喝過的銀子,短暫的停留後,他轉身慢悠悠的回房。
“慢着,老先生。”蕭兮幾步追上老人,從袖中拿出一個錢袋,掏出幾錠銀子,伸了過去:“還請老先生行個方便。”
老人看了蕭兮片刻:“姑娘今日一定要看那幾具屍體?”
蕭兮眸光堅定,點了點頭:“是的。”
老人混濁的眼睛平靜無波,從蕭兮的手中拿過一錠銀子:“姑娘跟我來吧!今夜做惡夢就怨不得小老兒咯!”
老人後面的那段話讓蕭兮的心裡莫名的一陣發毛,背脊也涼颼颼的,就好像四周飄蕩着陰靈,她自作主張驚擾了它們,夜晚它們會找她的麻煩。
蕭兮定了定神,嘴角輕扯一抹涼笑,她是狐狸幻化,還是精呢,這些孤魂野鬼算的了什麼?她有必要怕它們?
南天裕忽然湊到蕭兮身邊,壓低聲音,用僅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那老傢伙倒不是一個貪財的,只拿了你一錠銀子。蕭姑娘,你要當心點這個老人,他有些奇怪。”
蕭兮沒有吭聲,手中捏着老人沒拿走的銀子,看到老人身上穿的陳年舊衣,南天裕說的沒錯,這個老人確實有古怪。
風易也看出了什麼,他看到南天裕湊到蕭兮身邊密語,就沒多說什麼。
忽然,老人停了下來,枯槁的手指着一個木屋:“姑娘要看的那幾具屍體就在裡面。”
老人說完,就緩緩的離開了。
蕭兮和南天裕互看一眼,南天裕對蕭兮點了一下頭,三人走了進去。
木屋大約有四五十平方,卻只放了三四口棺材,棺材蓋上貼着符紙,像是在鎮壓什麼?
這種場景,蕭兮和風易都很熟悉,鬼片中經常出現。
風易看到那符紙,頭皮一陣發麻,他指尖輕輕的扯了一下蕭兮的袖子,指了指貼符的棺材:“這裡面躺着的乾屍,該不會已經屍變了吧?”
蕭兮瞪了風易一眼,這是什麼男神啊?膽子竟然比她還小?
“你鬼片看多了吧?”頓了頓,蕭兮又道:“屍變又如何?難不成裡面的玩意兒比奴兒更可怖?你連奴兒都接受了,還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風易苦笑,奴兒雖然可怖,但奴兒聽兮兮的話啊!不會傷他性命。
這裡面的玩意兒聽不懂人話好麼?
南天裕忽然伸手拍開了棺材蓋,他連符紙都懶的去撕。
突入其來的響聲,驚了蕭兮和風易一跳,接下來發生的,更讓風易渾身毛孔悚然。
棺材裡的乾屍忽然直立起來,雙手平伸,指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長,不似奴兒那般鮮紅,而是死氣沉沉的黑。
乾屍披着一頭長髮,臉部沒有血液的支撐,皮包着骨,十分可怖,特別是那雙微凸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沒有一點光澤,但會轉動,這畫面極其詭異。
乾屍眼睛的角度,落在了風易身上,她忽然呲開嘴,對風易一笑,露出潔白的尖齒。
風易差點被嚇到腿軟,人都有怕的一樣,他不怕笑話的自爆弱點,他就怕這玩意兒……
蕭兮伸手把風易拉到身後,對上乾屍的眼睛,心中並沒有多少害怕,這也可能是她和奴兒第一次相見,印象太深刻的緣故,當時的情景,可比現在可怖太多了,要知道,奴兒睡的可是血棺。
誰能想象,自己被一具紅屍從血棺帶入另一個棺材中,且在棺材中睡了幾天?
乾屍忽然蹦了起來,一雙黑尖的指甲,對着蕭兮的脖子。
但誰也沒有想到的是……
南天裕一腳就把乾屍踹到在地,他的動作簡單粗暴,腳過頭頂,帥的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