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荒城的靈宗,在場的神聖軍雖然震驚,但大家都聽到和看到了靈宗所作所爲,對於她的做法還是理解和同情的。
我看着眼前神聖軍們的表情,心中有了定計,但這時候,忽然身後一聲驚呼,讓我連忙朝着身後看去。
那邊黛兒母親的胸口那紮了一把黑色的骨刀,驚呼的是一位附近的神聖軍。
黛兒看到這一幕,驚呼跑了過去。
眼淚汪汪的抱起自己的母親,着急的讓我救她。
我手指搭在了她的心脈上,不由皺了皺眉:“骨刺有毒,已經往外擴散了。”
顯然,想要救一個真正尋死的人難度是最高的,對方會想到很多種你救不了的辦法。
“不要救……不要救了,媽活下來,只會連累你……黛兒,好好活下去,爲我也好……爲你父親也好,活下去……”黛兒的母親身上的血管只是轉瞬就變成了黑色,就算是想護住心脈也不行了。
她四肢百骸都在催毒來破壞身體,我就算是有白骨生肉的手段,也不帶這麼折騰的。
“媽!”黛兒頓時慟哭起來,我嘆了口氣,其實她根本不需要這麼做。
我有很多種辦法,可以讓他們母女平安活下去,她選擇了不聲不響的死去。
無論是什麼事,都可以被歲月洗刷,忠貞剛烈是好的品德,但至少也爲自己女兒着想。
我搖搖頭,看向了在場的神聖軍,大聲的說道:“諸位侍奉者們,你們都看到了麼?這就是一位侍奉者的最可悲下場!如今的教廷可曾把你們當成真正的夥伴?可曾把你們放在和神聖軍一樣的位置?一旦生而爲侍奉者,就意味着你們終身成爲他人附庸,教廷想要把你們贈與哪位神聖軍,以後無論對方怎麼對待你們,你們都反抗不了!甚至把你們轉贈他人,你們也反抗不得!”
“你胡說什麼!我們教廷的教義就是這樣!”
“侍奉者沒有我們神聖軍,又該怎麼活?!”
“對呀!你想過麼?沒有我們,侍奉者這體格,這能力,能獨立生存麼?!”
“侍奉者本來就是我們的附庸!你邪言惑衆!”
神聖軍聽罷無不譁然,而他們身邊的侍奉者們,反倒是吭聲的極少。
眼前的事情歷歷在目,我說的話,甚至也沖刷着她們的內心,因此,一羣神聖軍們咋咋呼呼,在她們心目中何其的刺耳。
這裡或者有不少神聖軍的夫妻檔,但同樣有很多不和諧的,甚至被迫的也大有人在。
教規綁住了她們的內心和掙扎,可卻不能束縛她們自由的天性。
面對不合理的教義和教規,有人順從了,但終究有人爆發了,其中一位侍奉者立馬站了出來,大聲問道:“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對!我們是奉教者,自然要奉教!難不成還能不當侍奉者麼?”
“我們就算不想當侍奉者,可我們又能做什麼!?”
一堆的問題,很快就拋回給了我,可以聽出她們的迷惘,她們每一個侍奉者其實都和黛兒的心情一樣,生爲女子,不當侍奉者,還能幹什麼?
黛兒也茫然的抱着自己死去的母親,我的話同樣像是錘子在敲擊她的內心。
如果她一開始就能夠反抗,又怎麼會選擇女扮男裝?她知道除了變成男人,根本沒別的辦法讓她掙脫侍奉者的人生軌跡!
我看着所有的侍奉者和神聖軍,大聲的說道:“教義教規並非由神所創,而是教廷的神宗來定的!神宗也和我們一樣三隻眼睛,並非有五隻,六隻眼!既然他定下的教規又問題,我們就去改!侍奉者也是奉教者,應當等同於神聖軍!從現在開始,我們就以取消侍奉者身份爲目的,讓這件事直達聖殿!讓生而爲女子者,不止可以成爲神聖軍,還能夠當上靈宗!教宗!甚至是神宗!”
“異想天開!你這是胡言亂語!”
“我們神聖軍絕對不承認侍奉者能夠成爲靈宗!”
“對!更別說是教宗和神宗了!”
“女子應該一生下來,就註定成爲侍奉者!這是交易!奉教者必須遵守的!”
我掃了一眼,發現來來去去也就這幾個叫得歡快,默默記下後,我冷聲說道:“是麼?那在場的諸位奉教者,你們認爲呢?你們就不想成爲神聖軍,不想當靈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