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照面帶來的碰撞就如同一氣呵成,大家都覺得是寶劍出了問題,炸了,就連一羣劍師都沒看出端倪來,畢竟幸兒在他們眼中,不過是個勢單力孤的早衰兒,劍法也稀鬆平常,不可能一夜之間就變成了劍法高手。
“老師!每一位小劍場的弟子要獨贏五場,才能去大劍場比接下來的晉級賽,弟子還欠三分,下一場能不能讓弟子來!?”海子玉自告奮勇的說道,而王姓劍師本就已經等同欽點她,當然不會反對:“也好,你是幸兒的同窗,便讓你們切磋吧,也得注意點到爲止了,即便力量對你們這個程度的弟子而言難以收放自如。”
“弟子知道了!”海子玉看着一臉驚恐的楊萍萍給擡下場,得意的提劍上臺了,她手中也是真劍,也沒有半點感到可恥的:“幸兒師妹,師姐可不是萍兒,手中的劍你應該知道有多鋒利,這刀劍無眼的,你可得小心了,我也勸你最好換上真劍。”
“不用了,師姐請出劍。”幸兒有了第一場比賽的經驗,對於自己的劍法更有自信了,劍法對仙家而言也是個漫長的修煉過程,劍勢、劍氣、劍意皆缺一不可,而一旦這幾樣都進臻極致,即便氣劍對上真劍又如何?
當然,高手和高手之間的拆招也確實需要好劍就是了,但眼前顯然還達不到讓幸兒用真劍的程度,對方的劍對我而言,其實和紙皮沒什麼區別。
“哼,賤婢,不過恰巧贏了,這一次看我怎麼收拾你!”海子玉忍不住傳音過來,不過幸兒根本不在意,在我的訓練下,她已經從容了許多,甚至心態變化都沒有。
嗖!
海子玉和剛纔的楊萍萍不一樣,這一次並沒有快速衝過來,有可能她投鼠忌器,也可能是本就不擅長近身肉搏,所以打算用遠程攻擊來擊潰幸兒。
劍氣一瞬間多了十幾把,漂浮在了海子玉的身邊,不過幸兒也不是木頭人,立即瞬息衝向了她!
看到幸兒衝向自己,十幾把劍氣立即像是繃緊的弓箭,立馬顫抖起來,彷彿隨時要爆射而出!
然而下一刻,忽然間這些劍氣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在劍氣壓制下,海子玉一下子身體都恍若是矮了半截,更別說要動用劍氣轟幸兒了,而幸兒毫不猶豫繼續衝向對方,根本沒有凝滯的感覺!
天劍十二篇中鎮劍種就是從這劍氣壓制衍生而來,所以下一刻大家恍若只就看到幸兒快速出劍,而海子玉勉勵把劍擡起抵擋這一幕,接下來則還是先前那一幕,一模一樣的劍碎當場,一模一樣的全身給碎掉的劍打成篩子!
密密麻麻的寶劍碎片嵌入了海子玉的身體,把這漂亮的少女給打成了血人!
幸兒看着給轟出去的海子玉,拱手說了聲‘承讓’後,也並沒有打算追擊對方。
“這……不會是這把劍也不行吧?”
“也太巧了點吧?這劍也是假的?”
而這一下,大家當然不會繼續相信劍是假的了,氣劍擊碎一把好劍,這裡的弟子無論是誰都解釋不來,而十幾位劍師此刻也面露古怪之色,甚至其中好事的劍師立即的票到了幸兒面前,示意她把氣劍展示起來。
“師父,怎麼辦?”幸兒給劍師圍住,當然瞬間拘謹起來,我笑了笑,說道:“只要沒殺人,天劍仙門不會有人敢明裡對你怎樣,隨便凝一把氣劍給他們看看好了。”
幸兒立即凝了把氣劍,這氣劍當然不是破壞真劍的元兇,破壞真劍的是劍位點線,所以氣劍很快就給檢查的劍師一捏就碎了,畢竟實力擺在那,況且幸兒也沒有擺開劍勢,就連劍意和劍境都沒有展現出來。
“奇怪,氣劍沒有問題,看來是真劍有問題了。”檢查的劍師難免驚疑不定,而一旁的劍師一個個都驚訝無比,包括王姓女劍師,此刻也給震驚了,但鑑於這海子玉也給打傷了,她難免臉色鐵青,怒道:“丁若幸!你屢次三番打傷自己的師姐,竟無半點同門情誼,如此狠毒,爲師這就將你逐出比賽!免得你再傷了其他的弟子!”
“老師,你說過刀劍無眼,又說過難免誤傷,怎麼弟子並未用劍碰觸到兩位師姐的身體,應是劍碎劃傷的,卻反而要給逐出比賽?難道弟子有什麼沒做好的地方麼?”幸兒很快反問道,這話當然是我教她說的,幸兒現在給圍觀,早就慌神了。
“你膽敢頂嘴!?”王姓女劍師秀目怒瞪,明顯打算雙標了,而一旁的劍師即便知道這事是王姓女劍師雙標,偏偏就沒說話,畢竟得罪一個弟子簡單,得罪了同道可就不好玩了。
“弟子不敢,只是弟子用的是氣劍,兩位師姐卻用真劍來應戰,弟子如劍尖上跳舞,他們便也同樣要有被反戈一擊的覺悟!弟子總不能還要顧及是否傷了兩位師姐吧?老師你當然可以如此裁定,可不知這裡衆多師叔、師伯,還有師兄弟姐妹要如何認定此事?難道也都覺得弟子這以弱勝強不齒,而真劍對氣劍無上光榮麼?”幸兒一下子就變得牙尖嘴利起來。
這當然不是她想要這麼說,而是我讓她這麼說的,光是劍法上變強,那還遠遠不夠,想要逆風翻盤,處處皆不能再受制於人了。
這擲地有聲的反駁,頓時讓王姓女劍師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立即伸出手一巴掌抽了過來,不過幸兒早就練就了一身本能的頂級劍法,立即閃到了一邊去,而其中一位劍師連忙攔住了王姓女劍師:“王師妹稍安勿躁,這弟子我記得原先應該不是這樣的性子,此番有些頗不尋常,難道是得了我天劍仙門哪位前輩的機緣?可得小心應對纔是呀。”
這句話雖說是無心,但卻不是完全無意,畢竟幸兒展現出的劍法太過詭異了,而天劍仙門又是九重天劍法最強學府,這弟子到處亂跑,難免碰上些劍法大拿,得到一些傳道也不奇怪;加上幸兒忽然硬氣起來,擺明了背後很像有高人支持,要不然怎麼敢跟長輩頂嘴?
他們不過是底層小小劍師,得罪弟子沒什麼,但得罪了了不得的前輩,那就糟糕了,更何況還雙標得名不正言不順的。
“慄師兄!你……”王姓女劍師本來還以爲對方是找茬制止她,但轉過念頭一想,整個人都不免一震,看着幸兒既是怯弱,又有些堅強的表情,頓時也像是明白了什麼,這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