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內有內患,外有外敵,按照正常的路子去走,十年平亂,十年禦敵,十年厲兵,再用十年來反攻,人生五十年都未必可期統一,所以非常之時用非常辦法,不屠龍,如何能夠激發民族熱血?
當夜,皇帝駕崩,外戚殺皇帝奪權的小道消息不脛而走,加上民間的各種版本烘托,外戚已經是牛鬼蛇神,到了人人喊打的份上了。
加上我在北邦領兵和北國交戰,死死穩住了北國的戰線,民衆對我可謂推崇備至,而外戚一道聖旨反倒成爲了我利用的導火索,民衆的不滿轉換成了怒意,加上我的刻意安排之下,南國起義兵戈四起,農民軍不斷的涌現,全國頓時的混亂!
一時間,南國成爲了巨大的泥沼,內憂外患到了急需撥亂反正的時候了!
而我,靠着不費一兵一卒拿下北邦的戰神,就成爲了全國民衆唯一拿得出手的求生圈。
這時候的我,加強了北邦的防守後,立即領了任空,舉着給皇帝奔喪,清新君側的大義旗幟,只帶了後勤補給部隊五萬,以及無數的糧草輜重,朝都城前進!
這一路上,當然除了散播外戚拱立新君要對我下手的消息外,還散佈了外戚設下鴻門宴要殺我這大功之臣的消息,氣得太后和外戚怒火沖天,當然,他們沒有辦法攔我。
因爲我出了給皇帝奔喪的名頭,還有先皇聖旨在身,先皇帝招我回都城的聖旨猶在,他們根本沒有權利阻攔我回去,而且先皇帝密詔御令也成了方便之門,把我塑造成了王道之臣的形象,所過之處,民衆紛紛義旗響應。
凌天那邊也並非沒有動靜,不斷的攻擊邊境領地,城池是拿了一座又一座,當然,農民起義可不是說笑的,現在南國給我激發了民變,除了認我這杆旗幟,誰來它就推到誰,這就是輿論戰的可怕之處,即便是完全拿下一座城池,也拿不下邊民的心。
所以縱然能夠拿下再多的城市,壓制得再完美又如何?最後一旦我來到,民衆立即就會譁變,這就是站在輿論制高點上的優勢。
果然不出所料,凌天攻打城市的速度就如同急剎車一般,民衆譁變帶來的副作用是很大的,他們發瘋起來,連自己的城市都打,搶劫官府糧倉,財庫,收攏亂民,激起更多的民變,這下子把凌天也弄得是一個頭兩個大,這已經不是一般的攻城略地了,這必須得用輿論戰來對決,才能夠獲得勝利的一場戰爭!
而跟凌天那邊不一樣的是,我一路往都城而去,自發響應,保護我的民衆越來越多,還沒到達都城,三個月的時間裡,我身邊就聚集了三十萬大軍,而一路過來,正規軍叛逃到我這邊,義軍自發決定一同去都城保護我,都給我或是直接答應,或者委婉答應,全都集兵一處,聲勢之浩大,已經不是清君側這麼簡單了。
外戚連我的模樣都還沒有見着,本來想要在朝堂上跟我一決勝負,把我名正言順正法,可誰成想如今給我這一套絕殺下來,弄得如今惶惶不可終日,現在面對四處譁變的民心亂軍,他們早就跟驚弓之鳥似的了。
當然,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勾結外敵,以北國之兵平定南國內亂的策略,很快也實施了起來。
看來這世道,從來不缺這類落水後不擇手段想活命的昏招。
這隻會換來更大的民變。
而人民的不滿,很快會推翻這倒行逆施,本末倒置的暴政,所以還沒等我帶着數十萬精銳,號稱百萬大軍來到都城,民衆對我的呼聲已經從清君側變成了黃袍加身!
南國的彪悍和從頭到尾就有的驕傲,讓民衆對於國家如今施政的不滿,已經到了巔峰,而外戚在我到達都城之時,還打算用劉胥來做威脅,卻又怎麼會想到劉胥已經在我殺死皇帝那晚上,已經給我偷偷的帶出了城市,躲入了深山老林之中?
太后在外戚的帶領下,攜着年幼的皇帝逃亡離開了都城,但還沒離開多遠,半路就給亂民一擁而上,用鋤頭砸碎了腦袋。
侍衛們攔都攔不住,流民如同蝗蟲,席捲而來,高高在上的外戚們都給當場砸死,女眷也沒有一個完整的,拖入了這些亂民的老巢,最後失去了消息。
面對過民的呼聲,我作爲義軍的統帥,並沒有太多的讓權,直接黃袍加身成爲了皇帝,而我對於內政的熟悉,當然不是任何皇帝可比的,幾乎連猶豫時間都不用,一應的官職,全都按照這一路來大家的表現進行了任免,人人加官進爵,又怎麼會不高興的?
繁文縟節能省就省,必要措施一件不少,接下來當然是大赦天下,這也是讓亂民收心,天下歸還太平的重要措施,畢竟皇帝都死了,現在是他們最心儀的戰神領國事而定天下,民衆當然萬衆一心!
收攏民衆,也開始了抵抗外敵的入侵,經過這一次的瘋狂,凌天陷入的戰場無疑比泥沼還要殘酷,他用兵再厲害,在亂民的騷擾下,進度根本不大,甚至想要拿下我的都城,都成了癡心妄想,因爲民衆民心全都朝向了我這邊,他本人再掙扎,對南國百姓多好,也不過是侵略者。
而我發動起的輿論戰爭,又怎麼可能沒有專業的導向?這半年裡,大部分大的農民起義,全都是我主導而起的,所以戰略的佈局,城池的佔領,皆有我來引導,除此之外的,纔是真正的亂民,這些亂民不停號令,全都憑藉本能行事,但在義軍的控制下,對抗北國之軍的信念不輸正規軍,所以一路來游擊戰、運動戰,專門成爲拖垮凌天后勤的主力,不斷的騷擾和打劫凌天的糧草輜重,即便沒能成功,也會逐漸蠶食凌天的佈置。
這讓凌天常常防不勝防,一時間難以實施有效的攻擊,而就算他心中有無數的計謀要走,可身爲科班出身的他,又怎麼比得上我靠亂軍起家來的狡猾?
北國的皇帝,也不如我在南國當皇帝一言而決,凌天內政佈施得再好,終究也不是直接進入他的口袋,整個國家的糧草都要由層層官員審覈配給,雖然他已經足夠的快了,但相對我而言,這和烏龜爬沒有區別。
所以我在南國黃袍加身那一刻,其實戰局已經鎖定了,接下來對於都城的治理和民心的導向,對我來說根本就是小兒科,設置了內閣之後,我便舉兵親征了,這一路收攏義軍,加官進爵的不少,亂民成了官軍,當然是一路給我玩命的進攻!
凌天那邊十二路大軍,全都給亂民牽制着,即便是全盤推進控制,也很難展開有效的進攻,因爲這時候的南國,已經是全民皆兵,亂得不能再亂了,就算是攻略城池,糧倉和財庫早都給亂民劫掠一空,他們沒有辦法進行有效的以戰養戰,更多的依賴後勤補給,這戰線拉得越長,北國的軍政就越不堪重負。
所以皇帝就算是再縱容凌天,就算是拿下再多的城池,此刻心情也不美麗了,重建亂民摧毀的城市,重新耕種,重新的恢復民心,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因此最後一紙詔書把凌天召回的決定,果然成了定局。
我拿回失地的速度,比外戚丟棄城池的速度快了不知道多少倍,輿論也全面因此一邊倒站在了我這邊,而我怎麼可能會讓北國就此偃旗息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