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了固然顏面無存，死了就有了？”子雅反問道，這頓時讓女仙啞口無言，而男仙說道：“宋苡，主人安危爲大！”
“知道了！”女仙恍然說道。
很快，我就帶着荊辰、姒娘、左清玄來到了集市外面大山上的亭子上，而這時候小侄子和鄭輕靈也都從界塢那邊得勝歸來了，都在看着左清玄的安排。
“你們幾個都先回去，提防敵人捲土重來。”左清玄立即吩咐。
“師叔，小侄可否留下來？”荊辰則想要留下來參觀我們的談判，所以央求的看向了左清玄，左清玄詫異了下，我卻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就留下來吧。”
“是。”荊辰喜不自禁，左清玄卻也算知道荊辰知道我的身份了，忍不住傳音給我說道：“你的事，還是少跟晚輩說。”
“荊辰這孩子還算靠譜，不妨事。”我笑了笑，隨後落座亭子。
子雅一路上頗爲鬱悶，坐在了我面前，仍然有些無所適從，而她身後兩位男女仙雖然一副保護她的樣子，但卻顯然底氣不足。
“子雅小姐姐，大家背後都是信得過的人，那就開誠佈公的說話如何？”我笑道。
子雅說道：“妘代掌門身邊藏龍臥虎，即便我們不想開誠佈公，怕也是不行吧？”
“呵呵，勝利者姿態還是要有的，既然開誠佈公，還請子雅小姐姐摘下面紗好了，畢竟你的身份也暴露了，想必也沒必要做這番遮掩了吧？”我笑了笑。
“伯父，這子雅你不是拿到了她的資料了麼？”荊辰忍不住傳音問道。
“你這傻孩子，觀棋不語。”我笑了笑，也懶得搭理這傻小子。
子雅猶豫了下，也只能把面紗摘了下來，果然，天生麗質的她，真面目示人的時候和得到的資料比起來，確實更具美態，即便周圍仙女如雲，但她至少也有一席之地了。
“小姐姐長得真是漂亮。”我笑道，子雅面無表情，說道：“妘代掌門過獎了，您身後兩位，遠勝在下。”
我這話當然是客氣幾句，畢竟不能讓對手太過緊張，而接下來，我立即把話題引向了正路：“你們魔門羣聚天境門，天劍仙門不帶你們玩，所以你們打算把天境門擄走了跟天城玩吧？”
子雅之前也聽過了我的猜想，也不奇怪我會這麼問，只是見我說的有趣，不免有些看不懂我的意思，只能平淡說道：“妘代掌門猜的不錯，我們八大魔宗，的確想要趁着天境門調走了精銳前往天劍仙門而式微之時，將其擄了投靠天城。”
“嗯，和我猜想的一樣，這些年，你們八大魔宗如浮萍無根，於天南之地，又受正道打擊，擠壓生存之地，倒也頗爲不容易，”我淡淡的說道。
“妘代掌門知道的不少，只是‘正道’兩字在你口中提及，卻讓子雅覺得你並非那麼正道了。”子雅忽然一笑。
我的口氣裡，確實沒什麼那麼重視正邪之分，畢竟這麼多年的經歷下來，正道和邪道我碰的太多了，無論哪個勢力，其實算上來好壞有之，細分下來，估計該殺的怕要超過一半。
而治理天下和管理門派是不同的，治理九重天需要的心懷也不是任何當權者可比，所以好壞對我來說，其實不是那麼重要，我對勢力的要求只剩下很簡單的認知，那就是聽話的和不聽話的，而對待他們，也只有簡單的兩種辦法，這也難怪這小姑娘會覺得我語氣裡的‘正道’二字沒什麼分量了。
“呵呵，正邪對立，天下間比比皆是，但在我眼中，正邪兩字不過是爲了自己的訴求，強行灌輸給對方，灌輸給仙民的看法罷了，更不說最簡單的成王敗寇了。”我笑了笑，子雅詫異的沉默下來，不知道我這句話該如何的迴應。
而這時候，雲仙閣的廚子也匆匆進入了這座大山，並且開爐做菜起來。
我看了一眼同樣愣住的荊辰，說道：“還不快倒茶？”
荊辰連忙點頭，隨後給我們雙方都倒了一杯茶水，隨後立即臨危正襟的站在我身後。
我看着這二十來歲的小姑娘沉默，示意她喝口茶，接着說道：“怎麼？子雅小姐姐可是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
“天境門衆多天道無止境，卻無一人有妘代掌門身後兩位這般身手，我們魔宗八門，也從未聽說過這兩位的存在，不知道兩位如何的稱呼，可否明示在下？”子雅卻看向了姒娘了左清玄。
毫無疑問，要不是有左清玄和姒娘，這一戰他們也不會落入我的手中。
“這兩位，當然是天城的高手，子雅小姐姐不認識也正常。”我笑了笑。
“什麼！？”子雅愣了一下，包括她身後的兩兄妹也震驚萬分，一副怪不得的神情，只不過我身邊不帶天境門的天道無止境，卻帶了天城的人，這確實太過震撼了。
“你們不信？”我笑道。
子雅瞬間像是明白了什麼，忽然的問道：“你們天境門，難道早就跟天城聯合了？可是……不對，我們得到的情報，卻沒有說你們和天城有合作，你們的掌門李天境還在天劍仙門，若是你們敢投靠天城，那李天境如何自處？天劍仙門豈會放過你們掌門？你難道不在意你師父李天境的死活！？”
我拿起了茶杯抿了一口，隨後說道：“我師父在那邊如何，就用不着你們來操心了，你們只要知道，現在這裡天城的仙家不少，若是你們還打算攻打天境門，非但不能籍此來討好天城，反而將要面臨大軍壓境的困擾，你們魔宗八門到時候可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你胡說！不過是誆騙我們退兵的理由！”子雅身後的宋苡連忙辯駁道。
我笑了笑，看了一眼左清玄：“天城大軍調度令牌拿給小姐姐看看。”
左清玄立即從袖中拿出了一面很囂張的天城調軍虎符，順帶調度文書都有，左清玄同樣是掌握大軍的實權派，這虎符當然是高端之極，而且到了這個檔次的調度虎符，造假是不可能的。
這下子，子雅也怵然心驚了，連忙問道：“李天境想要兩頭討好，一邊已經徹底臣服天城，一邊卻還對天劍仙門虛以委蛇？”
我笑了笑，卻沒有繼續說話，這時候一羣紙僕開始將琳琅滿目的菜色端了上來，好酒好菜擺了滿滿一桌，我自顧拿起了玉筷子，示意小姑娘嚐嚐，看她沒有動筷子的慾望，我夾了一塊大肥肉輕輕放到了她碗裡。
這一幕，讓左清玄也忍不住莞爾一笑。
但子雅臉上完全沒有笑容，這個時候的她全然把心思集中在李天境想要幹什麼上面了。
“小姐姐，到了嘴邊的肥肉，哪能不吃的？”我笑道。
子雅驚了一下，隨後纔看向了這碗裡的肥肉，連她身後的兄妹這時候都不敢多言了，畢竟怎麼看我這舉動都是頗有深意。
“什麼意思？”子雅連忙問道。
“吃了這塊肥肉，我們再說如何。”我笑嘻嘻的說道。
子雅這下感覺到了難辦，看着眼前晶瑩剔透，肥而油膩的方塊肉，難免也有些不知所措，不過從我這話裡，她也聽出了不吃肉我就不解答的意思，所以有些顫巍巍的拿起了筷子。
猶豫半天的子雅看我不像開玩笑，只能無奈將肥肉夾了起來，並且有些難爲情的把肥肉放到了櫻桃小嘴中，這才咬了口，油水就濺了出來。
姒娘噗嗤一笑：“夫君這惡趣味，即便她不吃那塊肥肉，你也會說的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