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提議讓天一道交出戾血蓮和六道劍的是你了?”我雙目半眯看着那陸閣主,而這時候,圍聚過來的凌雲劍府閣主和應劫期老怪越來越多,但因爲劍府的劍閣共有九個之多,互相之間或多或少不團結,而眼看我一個九劫的不知死活闖進來興師問罪,除了心中輕敵之外。還大有看熱鬧的心思在裡面。
那陸閣主聽我這威脅的語氣,頓時陰陽怪氣的笑起來,看着無數的同道圍過來,他臉上當然也不光彩,因爲我在他面前,也不過是個孩子般的存在,好比一個孩子突然問一個大人‘是你打算搶我糖葫蘆麼’這類的話,你讓人家一個大人該怎麼回答你?
“戾血蓮和六道劍乃是天南的先天寶物,難道不該上繳?”陸閣主身邊的一個女仙有些好笑的問我。
“戾血蓮和六道劍,寫着你們凌雲劍府的名字了?”我冷冷的問道。
那女仙頓時啞口無言,但很快就強詞奪理的說道:“此二物爲先天寶物,當然要有能者來管理。而我們凌雲劍府作爲天南秩序守護者,自當將其收取了!”
“呵呵,那我不會交給滄雲門?憑什麼交給你們這些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竟派了一大堆一流門派圍攻我天一道這所謂二級門派?不覺得大人欺負小孩了?這就是你們凌雲劍府的氣度?還拿我師父來威脅我交出兩樣寶物,是不是太過分了點?”我雙目掃了一眼周圍裡三層外三層的應劫期老怪。
“小子,你這是要和老夫講道理?”陸閣主眉心擰了起來,隨後一甩手說道:“老夫這就告訴你,在天南。凌雲劍府就是道理,下面的門派哪一個不聽從的?若是都如你天一道那樣自個顧着自個,天南豈不亂套了?而現在事實也很明白的告訴你,現在天南混戰的源頭,正是你天一道的原因!若不是先天寶物和你們搞出來的中央神塔,豈會讓整個天南再入混戰?”
“陸閣主,你這麼說就好笑了,你們凌雲劍府既然已是整個天南的秩序統治者,那大可宣佈麾下門派不要來爭奪戾血蓮和六道劍,何須明裡暗裡玩陰招?逼我們把寶物呈上去給你們,若不是貪圖寶物,又是爲何?”我冷道。
這陸閣主估計也沒預料到直接會是天一道的我跑來這裡和他理論。畢竟這類仙家早就習慣了高高在上,只要一個命令就能解決問題,無論這問題是好是壞,下面的人都會一層層的實施下去,東西到了他那兒,還能不讓他手上沾半點血腥,但忽然把最低端的問題拋給他們,反倒讓他們不知道怎麼解釋了,難道還是那一套強盜理論?
“你!如果哪個仙家都和你們天一道一樣,那天南早就……”
“亂套了?呵呵,寶物躺在地下的時候,天南都沒亂套,出來後沒人去動,它自己也會亂?若不是有人來搶,怎麼亂起來?”我冷笑反駁。
“呵呵,陸閣主,你也會語塞呀,現在事主可是找上門了,你總得給個完好的解釋呀,是打是殺,也得有點行動才行。”另一個閣主穿着的女仙在背後慫恿起來,我看了她一眼,她同樣眯着眼看着我,似乎在打量我接下來的舉動。
我冷哼一聲,說道:“這裡盡是妖魔鬼怪麼?可有講點道理的?這天一道是打算放過,還是不放過,這六道劍和戾血蓮,是打算繼續搶呢。還是讓我們天一道繼續把持?”
“陸閣主,我看這小子如此有恃無恐的跑來我們劍府,怕是投靠了滄雲門,故意來我們這裡搗亂的吧?我們劍府素來和滄雲門不對頭,見面可不會如你這樣客氣,是怕了這小子,還是如何?”看熱鬧從來不嫌事大,這裡圍着的。至少也有四五十個應劫期,而最厲害那位,還站在最高閣樓的屋頂上看着這一幕。
所以這裡,難免就成爲了電影的表演之地,到底劇情要怎麼演下去精彩,是上位者最希望看到的。
陸閣主毫無疑問首當其衝,不過他當然不會把自己置身於輿論的衆矢之的,很快就看向了另一位至始至終都沒吱聲的中年人:“許閣主,這事情你也該有份吧?是我建議這般沒錯,但實施者裡面,可也有你一份,無爲劍宗應該是歸你管束的吧?你師弟無爲道人,我聽說就在無爲劍宗坐鎮呢。”
這禍水東引實在是精彩,連我都不由得看向了那中年人,那中年人揹着手,劍隨意的橫在他背後,一直在那微微顫動的墊着,看得出他本人一直正在考量着什麼,聽到那陸閣主問他,他淡淡的說道:“陸師兄,我也不過是出一份力,這裡面還有胡閣主和林閣主,你光找我又有何用?”
“陸閣主師兄……我們閣主外出去了,並不在這,沈師弟被他打得身死道消了、牧師弟和錢師弟都只有虛體回來……”剛纔追着我不放的應劫期女仙連忙趁機插了一句。
這句話,讓所有看熱鬧的應劫期從原來的安靜,忽然變得窸窸窣窣起來,不少人開始互相傳音,也有人已經暗中警惕了。
陸閣主和許閣主都目露驚訝的再次打量起我,包括其他的閣主,這時候也開始給了我足夠的重視,不過。那種重視,全都放在了戾血蓮上面了,估計他們都覺得應該是戾血蓮的功勞多點,因爲一個九劫真仙。怎麼可能連殺三個應劫期!?
“人家妻子孩子都帶過來了,總得給人家個說法,陸閣主,戾血蓮可近在咫尺呢,你是搶呢,還是不搶呢?”剛纔就陰陽怪氣看熱鬧的閣主女仙笑呵呵的問起來。
陸閣主臉色已經十足的陰沉了,因爲看熱鬧的實在太多,他也想要把自己置身在道德的巔峰。至少不給其他閣的看熱鬧和笑話纔是,因爲以大欺小,總不是那麼回事。
我看他不說話,旋即看向了樓閣上穿着最華麗的白衣老頭,說道:“你是凌雲劍府的府主?”
那老頭沒有吱聲,只是居高臨下的俯視着我,雙目中似帶着笑意,又似帶着一抹寒霜。這樣的存在,不得不說是自信過頭了。
我看場面在我問詢老頭的時候忽然安靜成這樣,就知道他不是府主,但最不濟也是閣主之上,所以忽然就笑了起來,笑聲很快就震得周圍的樓閣瑟瑟發抖,一梭梭的煙塵也亂顫而下,場面無比的弔詭。
而就在所有的仙家都錯愕和目露冷凝的時候,我的笑聲戛然而止,接下來,我掃了一眼所有的應劫期後,最終目光定格在了樓閣頂上的老頭身上:“我這人對敵人的脾氣不大好,有個不大好的毛病,就是別人不願意給我個說法,我就喜歡給他個說法!”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應劫期仙家頓時羣情洶涌起來,大有擼袖子就跟我開乾的想法,我冷笑一聲,說道:“看來,你們凌雲劍府,是打算我先給你們個說法了!”
“呵呵,小子狂妄。”那老者嘴角微微一揚,雙目雖然緩緩的眯起來,但裡面的兇光似乎在這時候越來越旺盛,如同竭盡全力掩蓋殺機的雄獅!
“不知誰人狂妄?”我伸出手,悲風裂神很快在右手邊上捲起了一道劍風,那劍風氣浪衝雲,攪動着這裡精純的元氣!
噌噌噌,一連串飛劍出鞘的聲音暴露在空氣當衆,以一當千之戰,在我一聲清哮中拉開了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