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眼看宋婉儀馬上魂飛魄滅,我眼淚差點就冒了出來,猛地拍了拍那鬼將的手。 朝周善露出了哀求的眼神,我發誓,我現在的表情是真的。
宋婉儀對我的重要不言而喻,如果她魂飛魄滅,我這輩子可能會傷心好幾十年。
“哼!你最好老實點!”周善的一擺手,決定聽我一言。
“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但你如果敢殺了她!你要什麼我都不給,就算能到手,我也會讓情況變得無比複雜!你知道我有這個能力折騰!”我終於掙脫這那鬼將的手,拼了一口氣說出來,那鬼將也沒真的下死手捏我脖子,不然我肯定說不出話來。
“周家鬼道歷代道宗傳承的傳承在哪?本源在哪?當年你外婆得到了傳承,她現在死了,不可能都帶進了血雲棺裡!”周善冷冷的問我。只要我稍微說得不對,他會毫不猶豫讓鬼將捏死宋婉儀。
我一時間絕望了,不說出道宗傳承的九公主,宋婉儀就會立馬死在我面前,但說出來,宋婉儀也未必能活,或許說完的那一刻,他就會命令鬼將捏死宋婉儀。
惜君和兩個後期鬼將戰鬥已經停了下來,等待我和周善的談判。
“什麼道宗傳承?我繼承養鬼道,難道就該知道道宗傳承麼?你說的是那面具?面具不是給你搶走了麼?”我認真的說道,看向了外婆的箱子和周善鬼將手裡的半邊面具。
“面具?那東西算什麼?你是不是還要跟我說假話?你拿了你外婆的所有東西,道宗傳承下來的東西在哪?這東西帶不進血雲棺,真要你豢養的鬼將魂飛魄滅了,你才願意說是吧?”周善耐心給這句話消磨殆盡了,一揮手就讓那鬼將消滅掉宋婉儀。
他其實知道道宗傳承了東西。但不知道是什麼形態的玩意,不得傳承,勢必無法知曉那件東西是以什麼形態存在的,包括翻閱周家祖上留下的典籍,也沒有讓他得到有用的信息。
所以他纔要開血雲棺,碰巧我也來了。並且拿着外婆的箱子。
因此他覺得我或許知道些什麼。
宋婉儀要魂飛魄散了,魂體都淡薄得透明起來,我咬咬牙,只能說了出來:“慢着!你說的是九公主是吧!”
聽罷我的話,周善揮手製止了鬼將繼續的折磨宋婉儀,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轟!
突然。在我絞盡腦汁想要繼續圓這個謊的時候,數十道黑光迅速的轟向了周善!
“左臣!”周善說出了對方的名字,伸出手,一直中級鬼將就從他身邊出現,一面巨大的盾牌就擋在了身前。
黑光撞得那鬼將急退了好幾步,魂體都不穩起來。
一個紅色的身影也撲了過來,我看着那紅光。心中喜不自禁,是魏子靈!
嘭的巨響,那拿盾的鬼將給魏子靈一拳打得神形俱滅!
後面還有一羣的鬼將,連黛眉也從後面飛來了!
“怎麼,你們一個兩個不去防守第二道防線,難道都要反了不成?”周善似乎很意外怎麼左臣和魏子靈突然出現在這裡。
“宣王,你也不是沒去坐鎮中央嘛,卻在這裡和一個陽間的人鬥法,是不是時間太多閒的?”左臣率先反擊。
左臣看着我,我反正也就點頭,至於他左臣要怎麼腦補我和宣王爲何同時出現,也是他的事情了。
“賢弟,你果然不是鬼。”魏子靈看了我一眼,我不帶面具,身爲人的事實並沒有讓他生出多少的震驚,反而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而黛眉倒是驚訝的看着我,雖說一半的面具能遮住大部分臉,但衣服和身高也不能相同吧,她也發現了我的身份。
“魏哥。”我回答了一句,魏子靈認出我也是早晚之事,但他還叫我賢弟,卻讓我很感動,人鬼殊途,能做到這個程度,他魏子靈就是鬼,也算條錚錚漢子。團醫撲巴。
“嗯。”魏子靈這時也知道不好和我算之前的事情,現在扭成一團纔是正確的選擇。
左臣就更沒話說了,我暴露了身份,宣王何曾不是,宣王打什麼主意他不知道,可我打什麼主意,他是瞭解的,當然選擇站在了我一邊。
周善看到魏子靈和左臣都有意偏向我,背後還有大批的鬼將。
我又詭計多端,儼然想要殺我已經很難了:“看來今天是拿你沒辦法了。”
“周善,你今天便宜得了不少了,專心的開你的血雲棺,別再鬧彆扭了,如果血雲棺開不了,大家也不會開心吧?你要的道宗傳承,可不在我身上,現在大事在前,你難道要以自己那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讓大家都等着你?”我把惜君叫了回來,瞪了那捏着宋婉儀脖子的鬼將一眼:“你要是敢真捏死她,這事就沒完了,要開血雲棺的事情,我一定阻撓到底!”
那鬼將看了周善一眼,周善對我的話很無語,但爭辯可不是他的強項,也就收回了鬼將。
宋婉儀差點就小命報銷了,這給放了下來,就委屈的看着我,還嚶嚶哭起來。
我面無表情,可心疼得要命,不過心中大石落地的感覺很強烈。
“一天,我不得不佩服,你把兩個後期的鬼將忽悠得服服帖帖,關鍵的時刻還能來救你,我真是太意外了,周瑛讓你傳承養鬼道,實在是無比的正確,不過血雲棺要開,大陣就要守着,城隍大軍就在外面,可你剛纔這是要去哪呢?如果不能解釋,我可實在不好放你離開吧?”周善陰森森的問起我來,剛纔在血雲大陣的防禦區抓到我,這事情他可不能不管,給我弄出什麼妖異來,就成了他開血雲棺的不安定因素了。
“周善大舅公,我可是你的孫子輩,我忽悠鬼將你也不能說出來吧?何況我去哪,你爲何不問魏哥?外面埋伏了一支奇兵,我當然要去親自指揮了,要不是我自己指揮,千把陰兵鬼將,能起什麼效果?”這些事情我隨口都能編出來,也不怕給識破,就算給識破了,不還有魏子靈或者左臣會給我圓謊麼。
“好,那你們最好能把第二道防線守好了,要不然大陣破了,大家可都不好辦了。”周善咬牙切齒,我謊話連篇他也知道,但想要破解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也只能是大事爲重了,開棺是大事,我只是變數,只要我還活着,道宗傳承肯定有一天會到他手裡。
無故招惹了周善,現在不好善了了,一個比小侄子都強大的對手,我往後可躲到哪裡去呀?
可現在他總算是放過我了,這多少讓我有了得逃昇天的感覺,只要我逃過這次,下一次當然還有可能逃得掉。
“大舅公,你自己也說了,要我面具沒用,而且我的面具又髒又破,比不上你臉上那塊吧?況且我沒這個,怎麼去裝神弄鬼呢?”我伸出了手,指了指周善的鬼將手裡的面具,露出了一抹諂笑。
“哼,給你。”周善想了想,就讓鬼將把面具丟給了我。
“多謝了,我這就去引奇兵攻打城隍。”我高興的接回了面具,其實我就認定周善會還回我的面具。
除非他能拿到道宗傳承,要不然要了我面具也沒什麼用,而且他要抓我簡直太容易了,百鬼一出,很快就能拿下我了。
可逃了這次,我還能讓他這麼輕鬆抓到?
剛纔處處的緊逼,到現在把到手的東西一件件吐回去,周善面具底下的表情估計很難看。
“魏子靈,左臣,第一防線現在兵敗在即,第二防線有血雲大陣的陣眼,你們可按照城外給我保證的,守好,否則血雲大陣破了,過了時辰,血雲棺就開不了了。”周善丟下這句話,腳底下出現了一陣的黑雲,然後就滾滾前行,速度快得可以。
我知道他肯定召喚了什麼鬼東西當坐騎跑了,就跟我的五鬼一樣。
“賢弟呀賢弟,要不是我們這趟來的快,你可真的玩完了!而且對我還隱瞞了人的身份,你這是忽悠你大哥我呀!”魏子靈已經有點生氣了,手指連連指着我的鼻子,如果臉能夠漲紅,怕是能冒煙了。
我一聽就噎了,當時我要說我是人,你早把我擡去上貢了。
“嘿嘿,我早就料定宣王不會這麼容易給他糊弄住,魏子靈,你也別怪你的賢弟了,他暴露身份的事情,很大程度都因爲你。”左臣陰陽怪氣的笑起來。
“啊?還因爲我?你還能說得再懸點?”魏子靈瞪了左臣一眼。
“要不是你諸般吹噓,宣王會生出對他的疑慮麼?加上姜玉的事情,你忘了宣王手底能鬼無數了麼?”左臣反瞪了魏子靈一眼:“這叫什麼,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他可差點毀在你手上了。”
“哎呀,這……”魏子靈啞口無言,半響沒敢吭聲。
“算了,這事情沒法說誰對誰錯,畢竟是我騙魏哥在先,總的來說錯還是我,不過計劃始終趕不上變化,我那名義上的舅公宣王可是老狐狸,稍微有點苗頭露出來,他都能摸到尾巴上,這不也是沒辦法的事?”我泄下一口氣,周善老謀深算,這次不成,還能把事情還原得原原本本,回到防禦引鳳鎮的路線來,只要開棺成功,再打算來收拾我,這可比一般的人厲害多了,因爲他知道自己還有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