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的我,什麼都看不到了,只能聽到梵音揮舞那打鬼鞭的啪啪聲。當然,除此之外,我還能聽到那陰兵慘叫的聲音。
在十來分鐘之後,打鬼鞭的啪啪聲沒了,陰兵的慘叫聲也沒了。我能聽到的,只有梵音大口喘氣的聲音。
“北斗派的驅鬼人,果然名不虛傳。我帶來的這幾百陰兵,居然不到半個時辰,就全讓你給撂倒了。不錯!很不錯!”
聽薛明堂這語氣,好像那些陰兵掛掉了,他一點兒也不在乎啊!
“限你在今晚之內,滾出黑水鎮!”梵音這臭娘們,她是真沒看出來薛明堂有後招,還是故意在那兒裝傻啊?
“我本來看你還有些本事,想跟你好好談談的。不過現在看來,似乎是我想多了。你們北斗派的人,是隻認錢,不認理的。因此,我就算給你講再多的道理,都是沒用的。”
薛明堂此時正忙着在跟梵音對話,應該顧及不到我這邊。所以,我把眼睛稍稍的虛了那麼一點兒。如此,我就能看到薛明堂到底要出什麼招了。
薛明堂依舊用左手託着那個小香爐,不過這一次,他沒有點香什麼的,而是直接把那小香爐的蓋子給打開了。
有一個穿着藍色旗袍,舌頭伸得老長,臉色卡白,脖子上掛着一根一指粗的紅繩的年輕女人,從那小香爐裡鑽了出來。
吊死鬼!這是吊死鬼!
從這女人的打扮來看,她應該是民國時期的,也就是說,這吊死鬼少說也有幾十年了。
鬼這東西,養的時間越長,就越厲害。而且,吊死鬼在厲鬼當中,怨氣算比較重的了。
畢竟,都被逼到了上吊自殺的份兒上了,這吊死鬼的怨氣,能不重嗎?
吊死鬼是上吊而死的,所以她不需要用腳走路,而是用的飄。在飄的整個過程中,她的腳離地足足有十來公分。
她飄行的很快,那藍色的旗袍,還隨風飛舞了起來。
還別說,這吊死鬼的雙腿,還真是修長修長的,是一雙美腿。旗袍這玩意兒,在隨風飛舞的時候,是最能顯現出大長腿的美的。
不過,吊死鬼的雙腿,跟臉一樣,只有白,沒有絲毫的血色,更沒有水潤的感覺,看上去幹巴巴的。因此,我在看了一眼之後,便沒有再多看。
吊死鬼取下了自己脖子上的紅繩,然後用手一甩,把那紅繩向着梵音甩了過去。
梵音在搞定了那麼幾百個陰兵之後,此時已經累得站都站不穩了。她雖然下意識的想要躲,但身體已經跟不上自己的思維了。因此,吊死鬼扔過去的紅繩,成功地套到了
她的脖子上。
吊死鬼用力往後一拉,那紅繩便勒緊了梵音的脖子。
不好!
我趕緊站了起來,猛地往嘴裡灌了一口麻鬼酒,然後向着吊死鬼衝了過去。
“噗……”
我口中的麻鬼酒,全都噴到了那吊死鬼的臉上。
我這麻鬼酒,連醜醜都能麻住,這吊死鬼應該不在話下。
這不,在被我的麻鬼酒噴了之後,吊死鬼的反應,立馬就慢了好多了。
趁着這個機會,梵音趕緊用手,把已經套到自己脖子上的紅繩給取了下來。
我這麻鬼酒,噴在厲鬼的身上,只能起暫時的麻醉作用。我要想把這吊死鬼徹底麻醉,需要把麻鬼酒灌進她的肚子裡。
“你不是說你是看戲的嗎?”
薛明堂這話裡,有一些不滿,同時也有一些吃驚。我知道,之所以吃驚,那是因爲剛纔他看走了眼,讓我騙了。
“是啊!我本來想做個安安靜靜的看戲人,可是你卻主動來找我的茬兒,讓那兩個陰兵來吸我的血。你說你都欺負到我的頭上了,我要是不做點兒什麼,那豈不就是縮頭烏龜了啊?”
我笑呵呵的說。
說完之後,我趕緊把小葫蘆遞給了梵音,那裡面還有幾口老酒罐給的藥酒,有助於她體力的恢復。
“快喝!”我說。
“你喝過的。”梵音居然來了這麼一句。
“不就是間接接個吻嗎?你又不吃虧!想活命就快點兒!”我急了。
因爲此時,那吊死鬼的速度,已經慢慢地在恢復了。也就是說,我那麻鬼酒的效果,似乎已經過去了。
梵音仰着脖子,把小葫蘆懸在了半空中,將那珍貴無比的藥酒凌空倒了下去。她雖然確實喝了一些進嘴裡,但更多的藥酒,都給她灑地上了。
本來小葫蘆裡就只有幾口酒了,她這麼一灑,小葫蘆可就空了。
我的心,那個痛啊!
“你不知道這酒有多珍貴嗎?本來我還想你喝一口之後,剩下的我用來對付吊死鬼的。現在好了,全撒地上了。敗家娘們!”我沒好氣的說了梵音一句。
梵音瞪了我一眼,用那冷冰冰的眼神向我傳遞了她的憤怒,然後她直接把小葫蘆扔給了我。
“啪!”
喝了酒的梵音,體力應該是恢復了不少了。這不,在瞪完我之後,她立馬就是一鞭子,朝着吊死鬼抽了過去。
吊死鬼的速度,雖然已經恢復了一些了,但並沒有完全恢復。所以,梵音的這一鞭子,是硬生生的抽到了她的
身上的。
我趕緊拿起了自己的大葫蘆,猛地往自己的嘴裡灌了那麼一口酒,然後又是噗的一口,噴到了那吊死鬼的臉上。
我在那裡一口一口的噴麻鬼酒,梵音在那裡一鞭子一鞭子的抽,還別說,我倆的配合,那是相當默契的。
這不,不過幾分鐘時間,那吊死鬼就被我倆收拾得滿地打滾了。
“打她的臉!”
這吊死鬼,雖然現在已經被抽得遍體鱗傷了。不過,我的麻鬼酒還沒能灌進她的肚子裡,因此,她一直沒有進入全麻的狀態。
梵音看了我一眼,然後反手就是一鞭子,“啪”的抽到了那吊死鬼的臉上。
吊死鬼疼得“啊”的慘叫了一聲,當然她的嘴,也因此張開了。
我趕緊一口酒,噴進了她的嘴裡。
“噁心!”
梵音有些不滿的說。
“你是不是覺得,我把酒吐進她的嘴裡,就算是跟她間接接吻了。見她佔了我的便宜,所以你吃醋了啊?”我很不正經的對着梵音問道。
梵音給了我一個冷冷的白眼,然後猛地一鞭子,抽到了那吊死鬼的天靈蓋上。
吊死鬼,因爲是上吊而死的。所以最強大的,是她的天魂。
梵音用打鬼鞭,往她的天靈蓋上抽,這是對的。
打蛇打七寸,打吊死鬼,就打天靈蓋嘛!
在連着捱了幾鞭子之後,吊死鬼的魂魄,好像有些不穩了。
這時候,薛明堂趕緊在那裡念起了經文。
伴着那經文,吊死鬼化成了一股子青煙,飄回那香爐裡去了。
吊死鬼一回爐,薛明堂便趕緊蓋住了那香爐的蓋子。
“你們兩個,給我等着!”
薛明堂跟那白道士一樣,在丟下一句狠話之後,便走了。不過,與白道士不一樣的是,他不是自己用腳走的,而是坐滑竿走的。
“就這麼完了嗎?”我問。
“你覺得呢?”梵音反問了我一句。
“我覺得薛明堂不會善罷甘休,而且他們正一教,也丟不起這樣的人。”我說。
“你那藥酒,挺好用的,還有嗎?”梵音問我。
“都被你浪費完了,哪兒還有啊?”我有些沮喪的說道。
雖然我知道那藥酒該怎麼泡製,但是,就算我一次就能成功,那藥酒至少也得泡九九八十一天才能用啊!
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我現在租的那房子,根本就不適合常駐。現在,我已經惹着正一教了,也就意味着,我可能需要搬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