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有鬼叫聲傳來。
這鬼叫聲,是從兩座糧倉之間的那小巷子裡傳出來的。
雖然我是見過鬼的,而且鬼叫聲什麼的,我也是聽過不少的。不過,這嗚嗚的聲音,我在聽了之後,背脊還是有那麼一些發寒。
而且,爲了表現出我被嚇着了的樣子,我還在那裡顫巍巍的發起抖來了。
梵音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她那眼神裡,除了冷冰冰之外,還透着一股子鄙視的味道。我知道,她這是在怪我,就這麼就被嚇着了,有些太沒出息了。
對於梵音的鄙視,我是毫不在乎的。那臭娘們,從來就不知道示弱。要不然,上次在尤家老宅,她也不會中那女鬼的套。
“怕了嗎?”
我都已經被嚇得全身打哆嗦了,因此白道士根本就沒有管我,而是對着梵音問了這麼一句。
梵音沒有搭理他,只是用手捋了捋手中的打鬼鞭。
“打鬼鞭,看來你是有備而來啊!莫非,你就是尤家重金聘請的那驅鬼人?我之前還以爲,那驅鬼人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沒想到卻是你這麼一個冷若冰霜的小美妞。有意思,這很有意思!”
雖然我知道白道士這是在調戲梵音,而且這讓我很不爽。不過,我還是選擇把不爽藏在了心裡。
現在我需要做的,是裝無能,是忍!只有這樣,我才能在最關鍵的時刻,給白道士致命一擊。
那嗚嗚的聲音近了,從那聲音的方向來看,好像那玩意兒,此時已經向着梵音撲過去了。
“啪!”
梵音揚起了打鬼鞭,“啪”的就是一鞭子抽了過去。
伴着一聲慘叫,那小鬼現了形。
這小鬼是一個獨眼老頭,他的手裡拿着一把像鐮刀一樣的東西。他揮舞着鐮刀,向着梵音砍了過去。
“啪!”
梵音一鞭子,抽到了那老頭的手腕上。
老頭手腕一抖,那鐮刀便哐噹一聲落到地上去了。
“啪!啪!啪!”
梵音接着又是好幾鞭子,全都抽到了那老頭的身上。每被抽一鞭子,那老頭的魂魄就會淡上那麼一些。在連着被抽了那麼好幾鞭子之後,那老頭,居然就魂飛魄散了。
“你等着!有本事你給我等着!”
見自己用請鬼符請來的小鬼,被梵音這麼三下五除二的就給收拾了,白道士自知不是梵音的對手,於是便丟下了這麼一句狠話,然後連滾帶爬的跑了。
“白道長都被你打跑了,這鬼場也算是
奪回來了,咱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啊?”我問梵音。
“他不是讓我等着嗎?”梵音說。
“他那是打不過你,說的狠話,你以爲他真的還敢來啊?”我無語了。
像這樣的狠話,小時候打架打不贏的時候,我可是經常說的。不過每一次,在撂下那狠話之後,我都沒有再回去。
“他不敢來,不過他上面那位,絕對是會來的。”梵音說。
“他上面那位是誰啊?”我問。
“薛明堂,他是郝天機的親傳弟子,正一教在黑水鎮的事務由他全權負責。”梵音說。
郝天機的親傳弟子?
要是我有老酒罐那本事,別說郝天機的徒弟,就算是他本人,我都不怕。不過,現在我這本事,別說郝天機了,就連紅娘子我都幹不過。
雖然我不知道薛明堂的本事到底如何,但他畢竟是郝天機的親傳弟子。因此,他的本事,再怎麼也不會比紅娘子差吧!要知道,當時紅娘子在看到郝天機出現之後,那臉色都是給嚇變了的。
說句實話,真要跟薛明堂交手,我這心裡多少還是有些虛。
“郝天機可是正一教的掌門啊!他的親傳弟子,一定很厲害吧!你有把握嗎?”我有些忐忑的問。
“邪不勝正!”梵音居然跟我說了這麼四個字。
“邪不勝正,那也得看本事啊!沒本事,就算是再正,那也一樣是幹不過邪的。”我笑呵呵的說。
有腳步聲傳來了,這腳步聲聽上去還挺整齊的。
我看到了兩個人,一個是白道士,還有一個穿着一身金色道袍的道士。
那穿金色道袍的牛鼻子,是坐在一架滑竿上的。那滑竿前後明明都沒有人,但卻像有人擡着一樣,懸在半空中,而且還在一顫一顫地向前移動。
“掌門弟子就是不一樣,就這麼幾步路,都要坐滑竿,而且還是小鬼擡的滑竿。”從那牛鼻子的氣派來看,他應該就是那薛明堂了,因此我打趣兒了這麼一句。
“自己小心點兒,我一會兒無暇顧及你!”梵音叮囑了我一句。
這臭娘們,居然還會關心我,這真是讓我有些受寵若驚啊!
“踏!踏!踏!”
薛明堂的身後,跟着那整齊的腳步聲,就好像是有一支軍隊跟在他屁股後面一樣。
“那腳步聲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啊?”我因爲看不到,所以就對着梵音問了這麼一句。
“那是正一教自己訓練的陰兵,駐紮在黑水鎮的,其數量足足有四五百之衆。正是因爲
薛明堂手裡有這麼多陰兵,所以尤家纔拿他沒有任何的辦法。”梵音說。
陰兵可都不是吃素的,再怎麼也得是那種很厲害的厲鬼,才能稱之爲陰兵。薛明堂的麾下,有四五百這麼多。別說就我和梵音了,就算是老酒罐親自出馬,那也夠嗆啊!
梵音皺起了眉頭,我知道,這是因爲她心裡已經十分的沒底兒了。
“要不咱們還是撒丫子跑吧?好漢不吃眼前虧啊!”
我之前還想着用我的麻鬼酒偷襲一下什麼的,不過現在看來,我還是算了吧!唯今之計,還是跑爲上啊!
“膽小鬼!要跑你自己跑!”梵音瞪了我一眼。
然後,她拿出了套娃,把它們擺成了北斗七星狀。不過這一次,她將套娃和套娃之間隔得有些開,每個之間的間距,都有一米多。
擺好之後,她站在了天權位。
“你要不跑路,就站到開陽位去。”梵音跟我說。
“你要真想跟薛明堂幹,咱們也別守什麼天權跟開陽了。你去搖光位,我站天樞位。搖光乃破軍星君之位,用來破這陰兵,是最好不過的了。天樞乃貪狼星君之位,俗話說得好,這前怕虎後怕狼。等你前面這隻虎破了薛明堂的陰兵之後,我後面這隻貪狼,再給他來個痛打落水狗,豈不快哉?”
我向梵音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集中力量於首尾,必會導致外強中乾,一旦陰兵攻入內部,咱們可就再無回天之力了。這做法,是不是太冒險了啊?”梵音有些擔心的問。
“咱們兩個,本就不是這麼多陰兵的對手。你要硬打,就必須拿出破釜沉舟的氣勢,別想着留什麼後路。要是留後路,還不如現在就撒丫子跑呢!”我說。
“你還真是個光棍!”梵音瞪了我一眼,然後移步去了搖光位。
“你又不幫我脫單,我只能當光棍啊!”我這算是表白嗎?不過我這表白,好像有些太沒誠意了啊!
“還不快去天樞位,薛明堂他們都已經來了。”梵音兇了我一句,成功把我挑起的這個話題給迴避了過去。
從開陽位到天樞位,也就兩三步路的事兒,我慢悠悠的邁了邁步子,就成功地站到天樞位那裡去了。
“就你們兩個,還想爲尤家出頭的?”薛明堂滑竿都沒有下,直接就用那種很輕蔑的語氣,對着我們來了這麼一句。
薛明堂沒把我和梵音放在眼裡,這個,正是我想要的。
不知道哪位兵家曾經曰過,驕兵必敗。
這話,我一直覺得是很有道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