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隻黑乎乎的手即將碰到丫丫的時候,丫丫將身子往後縮了一下,然後一口向着那黑手咬了過去。
有一塊黑乎乎的肉被丫丫用嘴硬生生的撕了下來,然後那隻黑乎乎的手,便縮回水池裡去了。
“是誰指使你帶着這小傢伙來的?”撈屍人指了指丫丫,對着我問道。
“沒有人指使,是我自己帶着她來的。”我說。
“這麼說,你知道這水池底下的秘密?”撈屍人機警的看了我一眼,問。
“什麼秘密?”雖然我早就知道這水池底下是有什麼的,但是,我並不知道水底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我勸你還是別貓搬蒸子替狗幹,自己帶着這小傢伙回去吧!黑水鎮,不是你該待的地方。這裡,更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撈屍人對着我來了這麼一句。
他這話說得,讓我有些冷颼颼的。
此地不宜久留,而且本來就不是我要來這裡的,我是跟蹤丫丫,纔到這裡來的。
“我們回去吧!”我對着丫丫說道。
丫丫這小丫頭片子,用她的小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後就撅着小屁股,開始往回爬了起來。
以前,不管是去哪兒,丫丫都是要我抱的。現在,她好像不喜歡我抱了,她喜歡自己爬。
丫丫是在疏遠我,我也不知道這是爲什麼?
丫丫沒有要我抱,我也沒有強行去抱的必要。因此,我就跟在她的身後,慢悠悠的回到了鎮上。
回到老酒罐的屋裡之後,我跟着丫丫進了她的那間小屋。
“丫丫,你是不是知道那水池底下的秘密?”我問。
丫丫沒有搭理我,而是自己爬到了牀上,用被子把她的小腦袋給捂住了。
我走了過去,直接掀開了蓋在丫丫腦袋上的被子。
沒想到,被子剛一掀開,丫丫便齜牙咧嘴的對着我哇哇亂叫了起來。
“丫丫,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有些生氣的問道。
這時候,紙人丫丫來了,它把我推出了門外,然後用手跟我比劃了半天。紙人丫丫的大致意思就是,丫丫已經長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需要我管了。以後,她要做什麼就做什麼,我千萬不要去幹涉她,要不然這會把她惹生氣的。
紙人丫丫跟我說的這些,讓我很是有些心寒。既然都已經心寒了,我也懶得再管丫丫了。
因此,接下來的幾天,我沒有再搭理丫丫,她愛幹嗎就去幹嗎,晚上我也不跟蹤她了。
這天,我正在屋裡懶洋洋的睡大覺,沒想到薛明堂帶着幾個鎮上的居民來了。
“把那害人的東西交出來!”薛明堂氣勢洶洶的對着我來了這麼一句。
“什麼害人的東西?”說句實話,我真是不知道,薛明堂說的那害人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你少跟我裝蒜,那鬼嬰不就是你養的嗎?在一夜之間,那東西害死了三條人命。”
這時候,有幾個小牛鼻子,擡着三具屍體進了院門。
從這三具屍體的樣子來看,他們都是脖子被咬了,然後被吸了血而死的。
被吸血吸死的,這事兒,確實很可能是丫丫乾的。
“我這兒哪有什麼鬼嬰?”雖然我知道這很可能是丫丫乾的,但我還是矢口否認了這麼一句。
“有沒有,搜了才知道。”薛明堂提着桃木劍就要往丫丫住的那間屋子裡去。
薛明堂人多勢衆的,我肯定是擋不住的。而且,我相信他在進到丫丫屋裡之後,絕對是討不到什麼好處的。
因此,我並沒有要阻止薛明堂的意思,而是放任他就這麼進了丫丫的小屋裡。
丫丫的這間小屋,門並沒有彆着,因此薛明堂用手輕輕的那麼一推,就把那道門給推開了。
在推開了那道門之後,薛明堂先是機警的把腦袋探了進去,往屋裡看了看。大概是覺得沒有什麼異常,因此他就大大咧咧的把身子,擠進門裡去了。
在進門之後,那小門“咚”的一聲就關上了。我也不知道這門,是薛明堂關的,還是那門自己關上的。
反正,在那門關上之後,屋裡立馬就傳來了一聲慘叫。這聲慘叫,自然不是丫丫發出來的,而是那薛明堂發出來的。
在這一聲慘叫之後,那小門再一次被打開了。這一次,我是看清楚了的。開門的不是丫丫,是薛明堂。
薛明堂的手上,被咬出了一個血窟窿。從表面上來看,這血窟窿像是被小虎牙咬出來的。也就是說,薛明堂現在這個樣子,很可能是丫丫乾的。
“那鬼嬰就在裡面,大家跟着我一起衝進去。”薛明堂在那裡號召起大家來了。
不過,薛明堂這個正一教的高手,都拿屋裡的丫丫沒辦法,外面站着的這幾位,那肯定是更沒辦法的啊!
因此,薛明堂雖然在那裡吼了好多聲,但院子裡站着的那些傢伙,也都沒有任何的行動。
“那鬼嬰是這傢伙養的,你們不敢去動她,就先把這傢伙給綁了吧!”薛明堂指着我的鼻子說。
這薛明堂,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啊?
院子裡這幾位不明真相的圍觀羣衆,立馬就跑了過來,把我給架住了。
“你們要幹嗎?”我問。
“把他綁到正清觀去。”薛明堂說。
正清觀是正一教在黑水鎮修的一個道觀,算是正一教在黑水鎮的落腳點。我也不知道,薛明堂把我弄到正清觀去,到底是個什麼目的。
“你這是要幹什麼?”我很是不解的看着薛明堂,問。
“幹什麼?既然那鬼嬰是你養的,我們自然得用你來做誘餌,把那鬼嬰給引誘過來啊!”薛明堂說。
這薛明堂,還真是有意思,居然想用我去做誘餌,用來引誘丫丫。難道他不知道,此時的我和丫丫,關係已經不像之前那麼好了嗎?
雖然我和丫丫都是住在老酒罐這屋子裡的,但說句實話,我都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見到丫丫了。
現在的局面是寡不敵衆,因此我沒有反抗,而是
任着那些傢伙,把我弄到了正清觀裡去。
在到了正清觀之後,那些沒節操的傢伙,居然找來了麻繩,把我綁在了大堂上的那根大柱子上。
綁好了之後,薛明堂吩咐幾個小牛鼻子在那裡布起了陣。而他自己,則進了裡屋。過了一會兒,薛明堂出來了。
此時走出來的薛明堂,手上綁上了繃帶。看樣子,剛纔他是跑進去處理傷口去了。
這些小道士佈陣,也就是在地上插些黃色的小旗子,然後點些香,弄些符什麼的。
被麻繩綁着,本來就讓我很不舒服了。結果這些傢伙,還點了好幾十炷香,搞得煙熏火燎的,讓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們這是要薰臘肉嗎?”我對着薛明堂問道。
“哼!”薛明堂冷哼了這麼一聲,不過並沒有回答我的話。我也不知道,他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我說你們像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兒啊!什麼鬼嬰不鬼嬰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們這樣做,是在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是在犯法,你們知道嗎?”我有些無語地對着薛明堂吼了起來。
“你養沒養鬼嬰,今天晚上就知道了。”薛明堂說。
我明白薛明堂這意思,他把我綁在這裡,是以爲丫丫會來救我。可是,現在這個情況,丫丫能來救我嗎?
天很快就黑了,薛明堂和那些小牛鼻子躲到了暗處,他們這是在等着丫丫出現,然後來個甕中捉鱉。不過,讓人遺憾的是,丫丫並沒有按照它們的設想,出現在正清觀裡。
這個結果,雖然算是在我的意料之中,但說句實話,丫丫沒來,我這心裡,多少還是有那麼一些失落。
雖然丫丫現在,跟我已經疏遠了。但是以前,我跟她的關係還是很親密的啊!我是真沒想到,丫丫居然會這樣對我。
薛明堂帶着那些小牛鼻子守了一夜,可丫丫卻一直都沒有出現。因爲丫丫沒有來,所以這一夜,他們算是白守了。
天亮了,太陽出來了。丫丫畢竟是鬼嬰,大白天的是不會出來的。因此,薛明堂帶着那些小牛鼻子收工了。而我,則繼續被綁在了那大柱子上。
我以爲這天晚上,薛明堂還會用昨晚的招數對付我,那就是繼續把我綁在這大柱子上。
不過,在下午的時候,薛明堂帶着幾個鎮上的人來了。
來的這幾個人,其中有兩個,我是認識的。一個是拿着煙桿的姜爺,另一個就是尤家那二叔。
“你們二位,都是黑水鎮的元老。現在那鬼嬰在黑水鎮爲禍,而這小子又是她的主人。本來,我想把這小子綁了,將那鬼嬰給引到這大陣裡來的。可是,那鬼嬰實在是太聰明瞭,不肯前來。所以,我只能把二位請來,讓你們拿個主意。”薛明堂說。
“縱鬼嬰爲禍,一下子就害死了三條人命。按照黑水鎮的規矩,這是應該浸豬籠的。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咱們還是按照黑水鎮的規矩辦吧!”姜爺拿起煙桿,深深的抽了一口,然後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