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葉夏所說,葉夏既意外又驚喜,原本他還以爲葉夏所說的同伴也是什麼蠱門中的高手,卻不想葉夏說的並不是人,而是他養的蠱,不過葉夏都說了,那幾個同伴跟戒戒一樣,都是他養大的,那恐怕它們也不會比戒戒差到哪去,也絕對是十分的厲害,而且按理來說,這樣的同伴肯定比別人要可靠得多了。
不過謝林倒更好奇葉夏失蹤那段時間到底去什麼地方了,爲什麼回來後不但他和戒戒乃至臭臭的實力都是大打折扣,而且還跟另外幾隻蠱失去了聯繫。
不過謝林也沒再提起這個話題,而是問葉夏另外幾隻蠱是什麼,長什麼樣子,是不是跟戒戒一樣,也非常的厲害。
葉夏則笑了起來,說厲害不厲害他自己也不好說,至於它們長什麼樣子,謝林到時候見到它們了,便會知道,他說如果順利的話,謝林應該不用多久就能見到他們。
聽得葉夏這麼說,謝林雖有些失望,但更多了幾分期待。說實話葉夏突然說要離開,謝林也是有些意外,又忍不住有一些淡淡的失落,現在葉夏也算是保證了,能夠很快就回來,謝林的心情也頓時好了許多。
他又問葉夏什麼時候離開,自己這段時間又該何去何從。
說實話,葉夏這一離開,謝林也不免有些茫然,原本他打算先努力跟葉夏學本事,學了蠱術,長了本事之後,便請葉夏幫忙,一起去找自己的父親。人海茫茫,他現在也沒什麼線索,要找到自己的父親實在很難,如果沒有葉夏的幫助,那更是難上加難。
這段時間,跟着葉夏學蠱術,主要做的事情便是煉養火火,說實話謝林也有些着急,自認爲進步實在太慢,尤其這次來這邊找大頭他們,經歷危險無數,謝林更是覺得自己實力太弱,幾乎幫不上什麼忙,雖說最後那馬臉男子也是在他這裡陰溝裡翻了船,但對於謝林來說,更多還是一種運氣,謝林醒來後,更是憋着口氣,心想等這裡的事情一了,便要加倍努力學習,努力提高自己的實力。
卻不想這個時候葉夏竟突然說要離開,這也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心想葉夏離開後,自己該怎麼辦。當然,煉養火火的事情是不能丟下的,而除此之外,自己去什麼地方,又該學些什麼蠱術,他現在也都沒有什麼具體的計劃。
謝林在這段時間,也跟葉夏學了點其它的蠱術,先前在他抓那隻野豬的時候,用的正是葉夏教他的石頭蠱,不過那石頭蠱還是葉夏幫助他煉的,他用的並不是很順手,也只是學了些皮毛而已,至於其它的蠱術,更是寥寥,還多停留在理論的階段,很多東西都還沒有機會實踐過。
而且現在那馬臉男子雖然已經死了,但那花帝爪牙甚多,難保他不會有別的弟子或者手下看上謝林,想奪了謝林體內的蠱,所以謝林現在仍是十分危險,葉夏一走,謝林難有自保之力,就算臭臭在身邊,但臭臭如今也無法發揮自己最大的實力,所以謝林還是不免有些擔心。
葉夏大概也看出了謝林的茫然,罕見地拍了拍謝林的肩,說謝林不用太着急,也不用太擔心,他離開後的事情,他都有安排。
說着,他從挎包裡拿出了本黃舊的冊子。
正是謝林父親留給他的那本筆記。
這段時間,謝林這本筆記一直交由葉夏保管着,一方面是爲了避免筆記遺失或者被人搶走,另一方面,也是因爲這本筆記上許多東西記載的都不是很詳細,甚至不少地方都是有頭無尾的,尤其在養蠱方面,都是一些失敗的例子,上面卻並沒有說明爲什麼會失敗,葉夏也試圖將這筆記補完整一點。
先前葉夏從那年尹嘴裡得知這本筆記是花帝留下的時候,甚至還懷疑這筆記是花帝故意留下來禍害他父親來着,想將筆記丟棄了事,結果葉夏將這筆記要了去,在翻看了之後,卻嘖嘖稱奇不已,說做筆記的人博聞強記,經驗龐雜豐富,當真了得。
他說這世上蠱物萬萬千千,然而一個人受時間和精力所限,自不可能識遍所有蠱物和蠱術,更不可能一一實踐,蠱門中人關於蠱物的認識,更多還是源自於先人和前輩的理論教授,而他們五大世家之所以能夠傳承數百年而屹立不倒,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他們五大世家在傳承上都有一個成熟的體系,一個人去世之前,基本上都能夠把自己的蠱術傳承下來,留給後人,不像其他一些蠱師,一輩子連個徒弟也沒有,死後他的蠱術也將失傳,難以傳承下來。
他說受時間尤其精力限制,一個人如果識得百種以上蠱物和蠱術,便可稱知識淵博,而一個人窮其一生,親手所養的蠱物自然更少,能夠養成功的蠱物更是寥寥無幾,一般都難以超過十指之數,就算他的師父,那煙家的老家主煙圭,被蠱門中人稱做蠱術百科全書,但他所知道的蠱術和蠱物也其實很有限,還有葉夏自己,學蠱術時間也不算短了,但到現在也就養過幾十種蠱而已,養成的更是不超過一隻手。
但記這筆記的人,單從筆記上看,其所養的蠱就有上百種,其記載的各種蠱和蠱術雖然都不怎麼詳細和完整,也有數百種,而且從上面記載來看,其足跡踏遍了大江南北,甚至還去了日本以及東南亞一些國家尋找蠱種。而從時間上推算,雖然筆記上並沒有明確記載是具體年份,只用天干地支記載時間,但如果這筆記上的養蠱例子是按時間先後記載的,前後也至少相差了六十年以上。
這筆記上關於養蠱的例子,雖然都是失敗居多,或者說失敗的例子佔了九成以上,尤其在前面,十個試驗裡面難有一個是成功的,但到了後面,成功的例子便漸漸多了起來,正說明這些養蠱的實例是按時間先後記載的,也說明了對方的本事和手段是越來越高。
葉夏說如果這本筆記真是那花帝所寫就,就足可說明那花帝的厲害。他也早就叮囑謝林,如果有時間,便要多研究這本筆記,雖說現在還不是很清楚花帝將這本筆記留給謝林父親或者說謝林的具體用意,但謝林多研究這本筆記上記載的東西,看他具體養過什麼蠱,又認識哪些蠱和蠱術,也能夠間接多認識關於花帝的一些情況。
而葉夏也明白說過,對於他來說同樣如此,花帝的目標主要正是葉夏,葉夏也需要更多的瞭解關於花帝的一些情況,所以他這陣子也時常鑽研這筆記上所記載的東西。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謝林接過筆記一看,發現這筆記上面又多了很多字,大多寫在原文下面,而且與原文筆跡差異明顯,並且都是簡體字,想是葉夏所做的註釋。甚至在筆記後面,還多了厚厚一沓白紙,上面同樣密密麻麻地記了一些東西,想來也是因爲註釋太多,在原先的筆記上寫不下了,所以葉夏只好寫在新紙上。
這筆記原本都算不上是本筆記,而是散亂的紙張,現在卻是厚了近一倍,並且裝幀得整整齊齊,左邊還用細繩裝訂在一起,也不怕輕易遺失,顯得清爽了許多。
葉夏則乾笑了兩聲,說他字寫得不好,可能有些潦草,謝林將就着看。他還說在新增補的那些紙張上,他也寫上了一些自己的養蠱心得和體會,謝林有時間也可以看看。
謝林翻了翻這本筆記,一時間百感交集。
不過葉夏則又告訴謝林,說他所知有限,所以增補的東西並不多,這記筆記的人所養的一些蠱種連他也是聞所未聞,所以雖然上面有些東西記得很簡單,語焉不詳,但他也不好隨便去增補。
他說如果有機會的話,謝林可以拿筆記去跟那巴小蘭求教,說不定會有更多的收穫。
謝林也點了點頭,謹記在心。
臨別之際,兩人又變得有些沉默起來。
過了好一會,正當謝林想問大頭他們現在怎麼樣了時,葉夏突然站了起來,看向下面,臉色也變得有些嚴肅。
謝林轉一看,發現在他們下面,有三個人正徐徐朝着他們這邊走上來。
讓他有些意外和吃驚的是,來的三個人都是裝束怪異。
帶頭一人是個男子,光頭,看去二十來歲年紀,手上還拿着一條禪杖一樣的東西,只是身上卻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
另外兩人則是女子,一人穿着紅色皮裝皮裙,也是二十來歲年紀,看去身態窈窕,花姿招展;另一個女子卻穿着一身藍色校服,短裙,白襪,白球鞋,還揹着個書包,看去似乎還不到二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