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X李世民 207 瓦崗
207 瓦崗
楊廣突然這樣暴怒喝斥,李世民固然是一時驚愕失色,目瞪口呆地望着皇帝作聲不得,就連跪坐在一旁始終沉默不語的魏忠也禁不住渾身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
如出一轍的斥罵的話,李世民並非沒聽這皇帝對自己怒喝過——那次他是求懇皇帝把自小就被關進掖庭宮裡的阿楊公主釋放出來,皇帝見他對一個女子如此關懷備至,越聽越怒,終於喝罵出這麼一句要他“閉嘴”的話來。雖然事前沒能預計,但事後李世民很快就想明白了,皇帝這是嫉妒成狂,竟然連自己的女兒都要妒忌,容不得他哪怕其實只是出於同情而關懷她。
可是如今,他不是隻在替皇帝殫精竭慮的着想麼?皇帝絕不可能是因爲出於嫉妒而那樣怒氣勃發的吧?
楊廣看着眼前這少年一臉錯愕驚異之色的望着自己,剛纔突然“呼”的一下升騰上來的怒火,立時便降低了幾分。他定了定神,在心裡勸說着自己,想:別惱火別惱火!世民這傻孩子也不是第一次這樣當着我的面說什麼“聖君賢主”的垃圾廢話,我以前不也已經想得很清楚了嗎?那都是他老子李淵把他教壞了的錯——正如去年中秋宮宴時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那樣,他就是給他老子教成那麼喜歡裝模作樣,故意在我面前壓着眉尖、擠出笑容,一整副討好諂媚的僞君子的臭模樣,把他這劍眉斜飛入鬢、鼻樑高挺筆直的好看的樣子全破壞了。我不也是費了差不多這整整一年的時間才把他糾正過來,教他再也不會當着我的面裝出僞君子的樣子了嗎?可是他腦子裡一大堆聖賢垃圾還是那樣的根深蒂固,這傻孩子得慢慢教才行,我可別只顧着自己生氣,卻將他嚇壞了,或者更可能的是會把他氣成反而一門心思只想跟我作對,那就糟了!
想到這裡,他略略緩和了臉色,卻是轉頭看向魏忠,道:“魏忠,世民不願草擬那敕旨,那就你來寫吧。”
魏忠連忙應“是”,取過一張黃麻紙,拿起書案上的一管狼毫,飽蘸了墨水,提筆略一沉思,低頭“刷刷刷”的寫了起來。不消片刻便已寫成,雙手捧到皇帝眼前,道:“陛下請過目,這樣寫可以嗎?”
楊廣看了一遍,提筆在上面批了一個大大的“敕”字,交給魏忠,道:“你這就馬上發出去,讓有司抓緊時間趕快辦!”
“是,陛下!”魏忠應答着,在那敕旨上加蓋了璽印,立即就送出書房之外,着令有關的宮人往門下省傳遞。
楊廣轉頭看看李世民,只見他這個時候驚愕之色已然盡數消退,卻又是剛纔那副劍眉緊蹙、噘着嘴巴,現在甚至還鼓起了腮幫子,總之就是一副大不高興之色。
皇帝卻也不管他現在心裡有多麼的惱怒不悅,只是心平氣和的道:“世民,下一份奏章是什麼?”
李世民見皇帝已將話題轉開,只得在心裡暗暗的長嘆一聲,略略一振低落的心緒,拿起書案上那份自己剛纔已經看了大半內容的奏章,道:“這是河南道東郡的郡丞上呈的奏章,說的是瓦崗寨的草寇此前雖經一再剿滅,但最近又一次死灰復燃……”
他才說到此處,楊廣已是又皺起了眉頭,道:“這種奏章你怎麼還跟我說?這不都是有成例可循的嗎?就像以前那樣批一句責令當地官府盡責清剿便是,不要再來煩我了!”
“不是的,陛下……”李世民耐心地解釋道,“這奏章裡說,瓦崗寨的草寇這一次死灰復燃的勢頭真的是非同小可。自永濟渠鑿通有航運以來,他們沿運河截劫官私船舶,資給豐足,軍勢大張,現在竟已擴張到有上萬之衆,甚至攻克了鄭州、商丘這些河南道的大郡,獲得大批軍械,實力倍增,已遠遠超出了東郡一地的官軍能夠對付的程度,所以該地郡丞纔要上奏請求朝廷派遣大軍前去支援剿匪。”
“哼!這東郡的郡丞也真是無能!那瓦崗寨的草寇是自大業七年起犯上作亂、侵擾地方,至今都有三四年時間了,反反覆覆都給剿滅過多少次啦?每次遞進來的報捷摺子都吹噓說這一回一定清剿乾淨了,可是沒過幾個月又有奏章呈上來哭訴匪軍再度死灰復燃,跟朝廷要錢要糧去討伐。現在更長進了,甚至還伸手要兵要將!我可真要懷疑那所謂的瓦崗寨是不是有那麼厲害?還是說當地官府又在誇大其辭,好拿這個來作藉口,向朝廷要錢要糧、要兵要將?”
李世民也微微的皺起眉頭,道:“東郡的郡丞膽子再大,諒他也不敢這樣把沒賊說成有賊,把小賊說成大賊,以此騙取朝廷的錢糧兵將。再說,他轄下之地匪情不絕,於他也不是什麼大有面子之事,再這樣反覆地剿匪、匪軍卻又反覆地死灰復燃下去,陛下一氣之下把他的郡丞之職撤了,他也撈不着什麼好處嘛。而且,鄭州、商丘等郡縣確實也有往上遞進奏章,報告城池被這瓦崗匪軍佔據之事,可見這匪勢囂張並非空穴來風,而是確有其事。”
楊廣向來很煩聽到這些什麼各地造反變亂蜂起之事,要是換作以前魏忠陪他批覆奏章,他只看一眼就會扔到一邊去理都不理的,現在是李世民說起,他才耐着性子對答了幾句。但他越聽,那心頭的焦躁煩悶之意就越盛,終於忍不住連連擺手道:“好啦好啦,不要說了!那幫瓦崗匪徒頂多不就是一小撮的暴民盜賊嗎?前朝歷代,便是太平盛世之時,還不照樣會有這種刁徒頑匪禍害民間?”
他漸漸的越說越是火大了起來:“那東郡郡丞真是大驚小怪,怎麼經常拿這種小事來煩我?我身爲四海天子,如果每個旮旯的小蟲小蟻都要我來管,那我豈不是要忙死了嗎?世民你也是的!你在這裡陪侍着我批覆奏章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這種奏章你自作主張給我批了不就行了嗎?怎麼還讓我一一過問?這種事情我都要手把手地逐一教你的嗎?這樣子的話,今天有那麼多的奏章,能批得完嗎?”
說到這裡,他停了一下,看到李世民又再低頭不語,似是懾於自己這一番疾言厲色之言而不敢再多說一句,心裡驀地便涌起對他的抱歉不安之心,想:是那些匪賊不好,我怎麼卻把火氣撒到跟這毫不相干的世民身上去了呢?
於是他定了定神,抑下心頭那一股煩躁之意,道:“聽着,世民你給我這樣批覆:着河南道討捕大使張須陀率部前赴東郡,負責一應徵討瓦崗匪軍之事。”
李世民連忙提筆,依皇帝之言批覆了那份奏章,遞給一旁的魏忠加蓋璽印。
“好啦,還有什麼摺子?”楊廣瞟了一眼書案上還疊着的奏章,看到那裡剩下未批的其實已經不多,應該不至於像他剛纔氣將起來就忍不住罵這少年那樣,會是今天奏章太多了批不完。
果然,李世民把餘下的奏章逐一打開看了一遍,發現都是些有先例可循的簡單奏章,每份只問了皇帝一句就都能迅速地批完。
如此纔過去一盞茶時間,今天的奏章便已批完。楊廣一手把李世民摟進懷裡,往他耳朵吹了一口熱氣,笑道:“剛纔世民說什麼來着?先批完奏章再玩,對不對?現在奏章就批完了,是不是該到了玩的時候啦?”他一邊說着這樣的調笑之言,一邊心裡想的卻是:今天不知道怎麼搞的,我的脾氣太躁了,向世民發了好幾次火,一定把他心裡鬧得很不舒服,我要好好地把他哄回高興才行。
李世民霎時身子一軟,臉上也是隨即一紅,卻仍是一把又抓住皇帝那隻摸到自己腰間、想要將那處的革帶解下的不安份的手,道:“陛下……陛下可否先容臣再說一句關於剛纔那份瓦崗匪軍的奏章的話?”
“嗯?什麼話?那就快快說完!說完了可就要從了我的哦?”楊廣能清楚地感到李世民在聽了自己這一句話後身子越發的酥軟,而且還開始騰熱了起來,心裡只樂得喜滋滋的,那隻被李世民抓住的手雖然沒法去解他的革帶,卻是轉而在那纖巧柔韌的腰肢上來回的撫弄,感受着懷中的年輕身體隨着自己這一下一下的撫弄也在一下一下的律動顫抖,喉間也禁不住溢出了絲絲的吟呻之聲……
後記:
1、瓦崗軍出來鳥~~此前的小說幾乎像是在架空的時空宮廷裡推進劇情,從現在起就要切入到真實的時代背景裡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