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二同王相公親切交談

卅二、同王相公親切交談

“有勞丁相掛念,老夫老而不死,慚愧慚愧啊。呵呵。”

“拯老何出此言?公乃國之柱石,多壽是福啊,呵呵。”

兩個老鬼像對對子一樣說着些自己都不信的鬼話,下面的人看得想笑。

一晌來了一隊黃門,領頭的站在階上大聲道:“有旨,今日冬節,朕躬不豫,百官免賀!”說完拂塵一揮,又齊齊迴轉。

百官朝着紫宸殿搖搖叉手鞠躬行禮畢,各自慢慢散去。

行到宮門,馮拯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回頭叫道:“孝先在否?”王曾聽馮拯喊自己,走過來道:“相公有何吩咐?”馮拯問:“平仲此時在哪裡了?”王曾莫名其妙地看了馮拯一眼,說道:“此時該在道州了。”

馮拯眼神複雜地看看遠去的丁謂,搖了搖頭。鑽進轎子走人。這邊王曾剛要擡腿,錢惟演故意斜斜地一路走來,好像剛巧看到王曾的樣子,低聲笑道:“孝先切莫忘了今日之約。”

王曾對錢惟演這種鬼鬼祟祟的做法很反感,又不好說,只得胡亂應道:“下官省得,到時便至,叨擾演公了。”說完轉身也上轎走了。

這邊馮拯的儀仗緩緩到了啓聖院小巷,他又吩咐轎子再慢些,掀開轎窗仔細看。一旁馮安過來指着一戶人家說到了。馮拯趕緊擡眼望去,一副對聯先進入自己眼簾。低聲讀罷,不由得“嘶”地一聲。心說:“這小子口氣不小啊,呵呵,千秋抱懷三杯酒,萬戶憂樂一小樓?你這是有臥龍之志啊。嗯,若真是如此,我這孫女眼光卻準,還不算太辱沒馮家。只看他娶妻也未。”

老頭心裡稍微舒服了些,就盤算着怎麼見這小子一面。若是派人去喊來,未免顯得自家先弱了幾分。可是要讓人家主動上門,自己又被動不說,而且人家又不識得孫女,如何能知道這事?

想來想去,覺得只好着落在錢惟演身上。心想改天碰到錢惟演,套套他的話,若能把那樑豐喊到自己面前見一見,心裡也有譜些。

到了中午,永叔拿來三個靈位,一掛祖宗堂位找到樑豐,言道今日冬節,須要祭祖。少爺下午要去赴宴的,就請把祖宗靈位寫好,早早祭祀纔好。

樑豐愣了一下,只好提筆寫了靈位、堂位。永叔恭恭敬敬抱着去堂屋安排祭祀。一會兒來福來說堂位已經擺好,請去祭祀。

樑豐只好打起精神,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出來。小嫦也急忙換了肅穆的衣服,跟在身後。來到堂屋,看到祖宗堂位高掛正中,下面中間放着梁氏門中列祖列宗之位,兩旁是樑豐父母的靈位,面前供桌上放了三牲、香、燭等祭物。

樑豐只好上前給這些自己根本不認識的祖宗,爹媽上香、奠酒,叩拜,禱告。小嫦亦步亦趨,大是緊張。自己雖然從不敢以兒媳自居,好歹也是樑家人,這回是第一次拜謁夫家祖宗,當然畢恭畢敬到了極點。

而永叔在一旁喃喃唸叨,也聽不清說些什麼,只是見他默默流淚。樑豐心裡感動,多虧這個老僕忠心耿耿。

祭拜完畢,吩咐開飯。這回與昨日不同,下人一桌,樑豐小嫦二人單獨一桌。

飯畢小憩一會兒,看看到了未時二刻,錢孝儀去僱了車來,樑豐起身和小嫦擁抱告別,小嫦躲避不及,衆目睽睽之下紅着臉被樑豐摟了一下。下人們看得直笑,這個小主人當真匪夷所思,居然出門還要抱抱娘子,也不知是哪裡學來的毛病。

樑豐上車,錢孝儀拿了禮物跟上,出門左轉,大概走了小半個時辰,到了尚書省旁錢惟演家門口。錢禧已在等待,看到樑豐來,忙上前唱個肥喏,又命人進去通報,自己領着樑豐慢慢進去。

到了二進中堂,錢惟演已滿臉笑容站在階下等候。看到樑豐大步走來,也緩緩虛走了幾步。樑豐來到錢惟演面前,叉手深鞠一躬道:“拜見演公,前來叨擾了。”

老錢伸手虛扶:“小友且莫客氣,請進、請進。”

來到中堂,老錢坐了主位,樑豐下手客位坐了。開口道:“小子今天來的匆忙,原不知演公喜好,只好胡亂備些薄禮,還望笑納。”一旁錢孝儀趕忙獻上禮物,原來是樑豐自制的兩斤君山銀針茶和一幅畫作。

君山銀針,老錢雖然聽到過樑豐製茶的事蹟,因吃茶湯慣了,沒嘗過青茶味道,倒還不甚在意。只先接過畫來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原來一幅是樑豐爲錢惟演畫的寫真。

老錢這纔開了眼界,難怪滿襄州爭傳樑才子啊,果然名不虛傳。自己也算書畫雙絕,卻從來沒見過這種畫法,簡直和鏡子裡照出的一模一樣,面目傳神,有如立體,連陰影都畫了出來。和樑豐的畫像一比才發現,原來古往今來的人物,全都不像了。老錢表演系科班出身,一分好能誇出三分好來,何況自己今天頭一回見到這種素描畫法,不免大聲讚歎,引得一干下人遠遠地伸長了脖子來瞧。

錢惟演當即吩咐,將畫像掛在中堂一天,要讓所有人都看到這纔是自己的真容。畫像一掛,滿屋的驚呼聲。

兩人閒聊了一會兒,外面來報,吏部侍郎,參知政事王相公到。老錢急忙起身命大開中門,樑豐也跟着起身,二人迎了出去。

來到門口,王曾正站在階下。見錢惟演出來,互相拱手施禮,樑豐也叉手行禮。王曾凝目向樑豐看去,心裡暗暗讚了一聲好儀表。口說免禮,三人一同進去。

這回來到中堂,錢惟演與王曾東西召穆而作,樑豐在王曾下首相陪。王曾剛剛坐下,忽然看見壁上一幅錢惟演的畫像,咦了一聲,急忙起身細看,見了提款,王曾轉過頭來,對着樑豐微笑道:“小郎果然不凡,此種畫法前所未見,可謂神技!”

樑豐站起來抱拳道:“曾相公謬讚,微末技藝耳,不值一提。”

“那麼依小郎之言,何爲才耳?”

“無他,使若相公等,齊家、治國、平天下也。”樑豐回答。

王曾笑笑點頭。樑豐固然答到他心上,卻也不是這麼一兩句就能糊弄的。其實樑豐本來不知道誰要見自己,聽到錢家下人通報,才明白是王曾。他馬上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跟這人不能虛與委蛇,只能直來直去。否則就辜負了人家王文正公的英名了。

王曾接着就隨便問了幾個問題,想考教樑豐的學問。樑豐倒也答得中規中矩。王曾和錢惟演不同,錢惟演醉心風流,詩詞歌賦是他的最愛,而王曾的抱負是志在天下,對經世濟用最爲在意,又以儒家爲本宗,所以和樑豐交談,多爲經書。老錢雖在旁邊聽得有些不耐,但還是強打精神陪着說話。三人相談倒也歡暢。

在談到治民時,王曾說道:“子曰:興於詩,立於禮,成於樂。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誠斯言已!”

樑豐忽然插嘴道:“小子認爲不然,此斷句或有誤。”王曾奇怪地問:“誤在何處?”老錢也問:“有何誤?”

“應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方是正解,前人故意曲解夫子真意以愚民,此舉後患無窮。”樑豐答道。

王曾深思了一會,問道:“爲何做如此解?”

“小子猜測,夫子原意是,如果百姓認可了,就帶領他們做事,如果不認可,就要耐心解釋,讓大家都明白,同意、願意了再去幹。如此方能事半功倍,而且兩廂情願,最是和諧。假如依照前句所說,一味愚民,居上位者就只知道唯唯諾諾於長官,跋扈欺凌於百姓,歷朝歷代,哪一回不是因爲失掉民心而改朝換代?”

王曾連中三元,是有宋開國以來的翹楚,本人又性情耿直愛民,馬上就理解了樑豐的意思。霍然起身,對樑豐凝視半晌問道:“汝師何人?”

“小子早先在家鄉族中學裡啓蒙,未拜授業。”

“果然奇才,是真知聖人者也!”說完上前拉着樑豐的手,拍拍樑豐的肩膀,又朝錢惟演道:“演公果然慧眼識珠啊,呵呵。”

錢惟演撫須大笑,得意的笑,目的達成了大半。

此時已近申時,當下吩咐擺上酒宴,三人要把盞言歡。

酒過三巡,王曾已經很喜歡樑豐了,覺得這孩子精華內斂,不卑不亢,見識又獨到,心中愛才之意漸隆。忽然又想起樑豐在襄州處置善款一事,開口問道:“小郎昔日曾在襄州處理善款的事,我已大概知道,能不能和我詳細說說?”

樑豐便把自己當時的打算以及草擬的規定,包括跟智真大師和一干成員的協商給王曾詳細說了。

王曾仰頭思考半天,道:“別的也還罷了,只這細則,確有過人之處啊。若此法推開,何愁貪腐之禍也!”

其實宋朝實行高薪養廉,絕大部分官員都是比較清廉的。人家有錢嘛,隨隨便便一個知縣,月薪就好幾萬(以人民幣折算),確實沒必要貪多少。但這也不代表就沒有**,而且鉅貪也很多,因此王曾也有這樣的感嘆。

“非也,此法不能推。”樑豐斷然回答。

“嗯,卻是爲何?”王曾皺眉問道。明明很好的法子,爲什麼不能推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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