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形一閃,向一邊躲去。
可是我就像一塊磁鐵一樣,將我的地魂和黃憂元手中的紙人忽地一下吸了過來。
地魂融進我的體內,我感到體內似乎多了什麼。
當紙人貼到我的心口上後,我感覺到我的靈魂立即充盈起來。
難道紙人真的能夠代替我的生魂。
黃憂元陰笑起來:“爲了給你的生魂找替代品,我還殺了你體內的假生魂,真是可惜啊!你體內的假生魂,那可是生魂中的極品,簡直是大補啊!”
說到最後,黃憂元忍不住舔了舔嘴脣,嚥了一口口水。
黃憂元吃人吃魂吃上了癮,無論看到誰好像都是大補。
這時,我也明白我在陽間的時候,我的生魂和天魂爲什麼分離了,原來是黃憂元搞的鬼。
黃泉道屬於走陰一脈,果然有些詭異,居然在黃泉荒漠能殺掉我的假生魂。
不過我覺得,這肯定是因爲黃憂元借用了我的地魂。
否則黃憂元不可能做到。
我冷笑起來:“黃憂元,恐怕我不能如你所願了!”
黃憂元說:“趙璋,我知道你是一個天才,不過你還沒有成長起來,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你想從我的手裡面逃走,簡直癡心妄想!”
我從身上拿出了青陽道長給我的銀符。
這張銀符不但能破掉張家的天血牢籠,而且將張卓都打傷了,可見它的威力非同一般。
黃憂元相對張卓來說,簡直不值一提。
黃憂元肯定擋不住這張銀符。
黃憂元看到我手中的銀符後,臉色驟變,一片鐵青,驚恐之極地向後退了兩步。
看到黃憂元的表情,我就知道他肯定害怕極了。
我向前跨出一步,冷笑起來:“黃憂元,你肯定想不到吧!”
黃憂元一步一步地向後退去,擺着雙手說:“趙璋,咱們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和這種敗類說話,我都覺得丟人。
我拿起銀符向黃憂元拋去,同時嘴裡默唸咒語,引爆了銀符。
“轟”的一聲,我眼前閃過一片白光。
“啊”的一聲,黃憂元淒厲地慘叫起來。
“趙璋,你毀我肉身,這不共戴天之仇,我是不會忘記的!”遠處飄來了黃憂元虛弱卻悲憤無比的聲音。
我在心裡面冷笑起來,即便我不毀你肉身,你也沒有打算放過我。
我從青陽道長嘴裡得知,我的肉身可以煉化金剛屍。
金剛屍是殭屍中非常厲害的一種,幾乎達到了刀槍不入的地步,比血屍都厲害。
當我恢復視力之後,我看到地上灑落着無數肉塊。
這些肉塊有的就像巴掌那麼大,有的比指甲蓋還小,已經分不清什麼是腿,什麼是胳膊了。
葉小倩癡癡呆呆地站在原地,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看到葉小倩的樣子,我心中一陣絞痛。
我將手按在葉小倩的天靈之上,將她縮小,放進了口袋裡。
我將貼在我心口上的紙人扯下,點燃燒掉。
這紙人雖然現在代替着我的生魂,但是它是黃憂元爲了我做的傀儡。
我不能要這個紙人,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至今還記得,我的假生魂是如何被黃憂元從我身上剝下,又是如何被五馬分屍,支離破碎。
不過,燒掉了紙人,我需要在二十四小時之內找到我生魂的替代品。
否則,我就會變成癡呆。
還有一個辦法,我如果在二十四小時之內晉升爲準陰陽師,那樣我就又多了四十八小時的時間找生魂替代品。
只是,在二十四小時內從陰陽徒晉升爲準陰陽師,那是癡人說夢。
至少我覺得不可能。
現在最重要的還不是找生魂,而是走出這黃泉荒漠。
我雖然打敗了黃憂元,但是他還有一個師弟。
萬一他師弟來了,可就麻煩了,我不是他的對手。
今天能在出租車上打敗他,純屬巧合加運氣。
我迅速做了一個引路燈,按照指示的線路向前走去。
大約四十多分鐘後,我來到了陰陽界河外面。
在陰陽界河外,站着一個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背朝着手,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看着陰陽界河中的大霧不知道在想什麼。
年輕人看到我後,頗有興趣地看了一眼我的引路燈。
這個年輕人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而且他不是鬼而是人,我不由警覺起來。
能到陰間的人,想必都不是一般人。
自從我在超市出了事情之後,凡是出現在我身邊的人,我發現很多人都對我有目的。
鬼爺爺是這樣,張年祥是這樣,黃憂元是這樣。
年輕人似乎很喜歡交朋友,看到我走過來,立即伸出手想和我握手,笑呵呵說:“大哥,你好,我叫楚天曉!”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楚天曉,和他握了握手說:“我叫趙璋!”
楚天曉說:“你是不是要過陰陽界河?”
我說:“是的!”
楚天曉笑着說:“那太好了,我也要過陰陽界河!大哥,咱們兩個結伴而行怎麼樣?”
我皺起了雙眉,和楚天曉結伴而行?萬一他半路上給我使壞怎麼辦?
最重要的是我摸不清他的實力。如果他是陰陽徒或者是陰陽童,我還能對付。如果他是準陰陽師,甚至是陰陽師,那我就對付不了了。
不過,他敢一個人來陰間,想必實力非同小可。
我也不知道該不該答應他。
答應他,怕他路上使壞。不答應他,他如果跟在我身後,我也拿他沒轍。
想了想,我決定還是答應他。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我說:“好!咱們一起走吧!”
楚天曉很高興,和我並排走進了陰陽界河。
走了一小段路後,楚天曉神秘地笑起來:“居然沒有看到陰陽煞,真是奇怪啊!趙大哥,你覺得呢?”
看着楚天曉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我覺得楚天曉似乎似有所指。
我不動聲色地說:“是啊!往日在這裡走會遇到很多陰陽煞!”
楚天曉眼中閃過一道狡黠的光,笑着說:“趙大哥,我看你不像是經常過陰陽界河的人,你連最基本的開路之法都沒有用!”
我心中一動,什麼開路之法?
難道過陰陽界河需要施展什麼陰陽術?
我疑惑地向楚天曉望去。
楚天曉笑眯眯地說:“據我所知,有一種人過陰陽界河,百煞避退!而趙大哥你好像就是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