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咒語念起,我的腳底燃起熊熊大火。
大火順着我的腿,竄到我的身上,在瞬間將我整個人點燃。
纏繞在我身上的人皮綢帶被化爲灰燼。
童闕眯起眼睛看着我,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焚天之咒?”
我念完咒語,厲聲大喊:“燃!”
火勢在瞬間滔天而起,不但點燃了我四周的空氣,就連整個山溝都被點燃。
山溝裡立即響起淒厲的慘叫聲,一個個行屍當即被焚化成灰。
童闕雙眉倒豎,張開雙臂,厲喝一聲,身上散發出極爲陰寒的屍氣,擋住了狂暴如龍捲風一樣的火焰。
不過童闕身邊的屍奴卻被大火燒成了飛灰。
施展完焚天之咒,我稍微有點虛脫。
童闕撤去身上的屍氣,陰冷地盯着我:“這焚天之咒果然名不虛傳,以你兩鏡陰陽師的實力,居然可以施展出五鏡陰陽師的攻擊!”
我之前利用焚天之咒數次化險爲夷,想不到這次居然連童闕的皮毛都沒有傷到。
童闕剛纔說我施展焚天之咒,可以達到五鏡陰陽師的實力。
難道童闕的實力比五鏡陰陽師還要厲害?
五鏡陰陽師可是堪比鬼王、屍王的存在。
莫非童闕已經達到了屍皇的境界?
我的心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童闕說:“我今天的運氣真不錯,不但得到了趙璋,還得到了焚天之咒。哈哈哈!”
說到最後,童闕得意忘形地狂笑起來。
笑聲中充滿了癲狂和孤傲。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女聲從山溝上響起:“童闕,趙璋是我的人,殺他剮他這是我的事情!”
我擡起頭向說話的人望去。
她是趙穎。
趙穎御空而行,從山溝上一步一步地向山溝裡走來。
趙穎每走一步,我看到她腳下的空氣就像湖水中的水紋一樣,跟着顫抖一下,向四周散開。
趙穎只走了五步,已經從山溝上走到了山溝裡。
數百米的高度在趙穎的腳下,似乎只有幾米高一樣。
趙穎御空而行讓我想起了一個人,她就是冥姐。
冥姐在幽冥九轉陰陽陣中的時候,就像趙穎一樣御空而行,而且每一步就像踩在了我們的心跳上。
當時張曉雅她們結合五人之力都無法打過冥姐,想必冥姐的實力比趙穎還要厲害吧!
至少冥姐和趙穎處在一個等級。
趙穎身後跟着兩個人,一個是她的哥哥張貫,一個是她的晚輩張淵。
張貫從山溝上下來的時候,雖然也是御空而行,但是沒有趙穎那樣霸氣,那樣收放自如。
張貫就像在踩高蹺一樣,一截一截地跳了下來。
至於張淵,根本就不敢從上面下來,帶着幾個張家人站在山溝上。
童闕看到趙穎後,忍不住譏諷起來:“我還以爲是誰呢?原來是張家的家主趙穎啊!”
在說到張家和趙穎這四個字的時候,童闕故意提高嗓門,似乎意有所指。
趙穎對於童闕的譏諷毫不在意,冷冷地說:“數千年來,人們都知道,趙璋是我張家的祭品,難道你敢染指嗎?”
趙穎真是無恥之極,好像我命中註定就是她的祭品一樣。
等我恢復鬼仙真身,一定要殺了這個臭娘們。
童闕冷笑起來:“趙穎,所謂曠世奇珍,有德者居之!我爲什麼就不能擁有趙璋!”
趙穎柳眉倒豎,眯起雙眼,陰冷地盯着童闕:“難道你想和我們張家開戰?”
童闕冷笑起來,眉毛一挑,嘴角一揚:“戰又如何?”
“哼!”
趙穎冷哼一聲,飛身而起,揮掌向童闕拍去。
剎那間,整個聚靈溝陰風呼嘯,鬼氣瀰漫,就像走進了地府。
童闕不甘示弱,厲喝一聲,同樣揮掌向趙穎拍去。
聚靈溝中頓時屍氣縱橫,捲起陣陣狂風。
張貫轉過頭,一步走到我面前,伸手向我抓下。
我避無可避,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張貫的手抓在我的脖子上。
就在這時,張貫捂住胸口突然淒厲地慘叫起來,向後倒飛出去。
接着,一道人影閃現在我面前。
我還沒有看清楚這個人是誰,我的眼前一黑消失在聚靈溝上。
當我眼前閃過亮光後,我發現我在一個洞府之中。
一個熟悉的背影背對着我,她的雙手不時地在活動,不知道在幹什麼。
我試探地問:“蘇小小,是你嗎?”
蘇小小轉過頭,將一杯水端到我面前:“你怎麼跑來行屍谷了?我不是告訴過你嗎?這裡很危險!”
原來真的是蘇小小。
之前一直是張曉雅和張曉舒救我,現在蘇小小救我,我還有點不太習慣。
我將居治超威脅我來這裡的事情全部告訴了蘇小小,包括白霏雪和噬魂犬的事情。
其實,我當時根本就不知道居治超要帶我來行屍谷。
蘇小小想了想說:“你還想去幫白霏雪聚合劍身嗎?”
我點了點頭,既然來了,肯定是要去做的。
蘇小小點了點頭說:“這件事情很蹊蹺。根據你的描述,居治超似乎連自己都不知道目的地在哪!說不定他背後有人在指使!不過,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裡,我也同意你去幫白霏雪聚合劍身。”
蘇小小和我想的一樣。
當時我和居治超走到白霏雪的劍墓上後,居治超才發現目的地到了,然後將裝有我二叔的瓷瓶給了我。
只是不知道指使居治超這麼做的人是誰?他有什麼目的。
我說:“對了,劉若男他們怎麼樣了?噬魂犬呢?”
蘇小小說:“她們沒事!”
只要他們沒事我就放心了。
突然,我想起了蘇峰淵。
童闕說蘇峰淵是蘇小小身上的一滴血肉。
那麼蘇峰淵與蘇小小到底是什麼關係?他爲什麼想殺我?
像我和蘇小小這種關係,蘇峰淵不該殺我纔對。
就在我想問蘇峰淵和蘇小小是什麼關係的時候,蘇小小說:“趙璋,你還記得醫院裡面那張留給你的紙條嗎?”
我當然記得,紙條上的署名是張曉雅,她說要保護我。
後來我問過張曉雅才知道,那根本不是張曉雅給我留的紙條。
至今我不知道那是誰給我留的。
難道蘇小小知道?
我忍不住問:“是誰?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