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陰詩兮一掌推向控制他的人,寧霏霏也撒了把毒粉,席小白不知從哪裡摸出把匕首,狠狠向後一插,三個人就這麼利落地脫困了。
陰雲冀、蘇柔緊跟着欺身上前,幾個人立刻打成一團,原本空出來的地方,剛好給他們留做戰場。
衆人看到這迅速地逆轉,立刻恍然,他們怎麼忘了,那女子身負空間異能,既然可以用空間禁錮將他們推出廣場,又怎麼不會空間瞬移呢?
將那人打飛出去,林問歌懸在這地方揉着拳頭輕笑:“哎呀,打人這麼不淑女的事我怎麼會做呢?雲起,剩下的交給你了,這丫的敢威脅我,一定要狠狠揍到他連爹都不認識!”
衆人擦汗,既然不會做,那剛剛嗖一下將人給打飛到吐血的是誰啊?
雲起緊接着出現在她身邊,空中留下了一道光影,連殘影都看不清,可見他來的也不慢,只是比起空間瞬移來,到底欠缺了幾分。
“這個自然!”雲起答得寵溺而溫柔,明顯是“你說怎樣就怎樣”的口氣。
風姿絕世的男子在林問歌渡劫前都是孤傲清貴、不可親近,此時此刻那俊美無儔的臉,卻怎麼看怎麼露出明顯的妖孽屬性。
他的神情、眼神、脣邊的弧度,明明美得堪稱天下第一美男,可組合到一起,就顯得滿含壞水,讓人觀之心裡發毛。
事實也確實如人們感覺到的那般。
雲起身影一掠,在那中年人一落地就到了,極其優雅地露齒一笑後,是如雨點般化作影魅的拳腳,那可真叫一個銷魂!
中年人被揍得毫無還手之力,一開始還狼嚎般慘叫,到後來只能悶哼幾聲,再後來……他就像一坨肉團,死攤在那裡不動了。
圍觀衆人忍不住一個哆嗦,只覺得自己身上都疼了。他們憑着心跳和呼吸能判斷出那人還活着,可也更明白,雲起的拳腳伺候定然是舀着讓人可勁兒疼的地方招呼的,這番打可着實不輕,即便不傷筋動骨,疼也能將人疼死。
有人在雲起拳腳間歇看到了那人現在的模樣,均連連倒抽冷氣,嘶,那模樣根本認不出了好吧?比豬頭還豬頭,果然是連他爹都認不出了!
這邊廂的林問歌看了會兒戲,滿意地點了下頭,走到清那邊一一摸了摸三個孩子的頭,轉身踏前一步,冷眼掃過周圍,就是一聲質問:“哪個索要家主令,給本姑娘滾出來,縮頭縮尾的,敢要不敢露頭嗎?”
城樓上的殿主眉頭一凝,如果他沒有弄錯,這索要的家主令似乎是陰家守護家族的吧?這女子怎麼一副“自家東西被覬覦”的架勢?
城樓下的人羣中躍出一道身影,凌空懸在那裡冷厲地瞪來:“是我索要的,難道你們這些小賊偷了我陰家的東西,還不許我索要不成?天下哪裡來的這種道理?”
林問歌不爽地擡眼一撩,腳下一踏便到了空中,這時雲起揍完人也心情愉悅地過來了,一一摸過孩子們的頭,跟着就到了她身邊。
對比雲起的神清氣爽,對面躍出來的人肺都要氣炸了,他就是一個多月前被雲起在南城胖揍一頓的陰風起,經過這段日子的修養,再配上陰家的好藥好飯,當然已經恢復如初了。
只是被當街揍的惡氣和恥辱,卻怎麼也不可能隨着傷勢復原消失,反而越積越濃,恨得他心裡都長毛了。
林問歌掃過神清氣爽的雲起,目光掠過對面那人的時候就有些厭惡地蹙了眉:“陰風起?這名字起的可真有才,看你整張臉陰沉沉,還真有些像陰間的風吹起了呢!”
雲起聞言一愣,他倒從未想過這位從小就看不順眼的堂兄的名字還有如此含義,當即忍不住咧嘴大
笑,反而引得林問歌莫名看了他一眼。
“算了,管你是陰間的風還是陽間的風,本姑娘現在告訴你,那家主令既到了我手中,就斷沒有再拿出來的可能,你還是乘早死了這條心吧!”林問歌極爲霸道地回道。
陰風起登時氣得鼻子都歪了,若是知道林問歌此時心中想着“不止不可能拿出來,還要把其他幾塊也據爲己有呢”,怕是早就衝上來開打了!
“你一介外人,緣何覬覦我陰家所有之物?還不快給本公子交出來,否則近日休想離開地皇宮!”陰風起拔劍直指林問歌,擺明了不交東西就不罷休。
林問歌撇撇嘴,一指旁邊的雲起道:“你們陰家的人眼睛都瞎了?陰楓的兒子在此,就沒一個人認出來的?正經的嫡子嫡孫不要,你們陰家人的腦子都是稻草喂出來的吧?一幫子傻缺、二愣子!”
這噼裡啪啦一番話被她用靈力送了很遠,整個廣場上甭管姓不姓陰都聽了個一清二楚,個個臉色變幻,化作一個個調色盤了。
數萬年了,還是第一次有人跑到地皇宮門口大罵陰家人的,還是一個不落地把姓陰的都給罵了!
雲起好歹止了笑,聽到這話無奈撫額:“歌兒,我也是姓陰,咱家兒女們都姓陰。”
林問歌不爽地揚眉:“姓什麼陰,跟着一幫子傻缺一個姓氏,我兒子、女兒豈不是要跟傻缺爲伍?還不如跟我姓呢!”
雲起默了,他聽得出林問歌不是說笑的,雖然他對此不怎麼在意,可也不能大庭廣衆地附和這話吧?
“陰楓之子?”城樓上的殿主終於有了幾分動容,仔仔細細看向空中的雲起,這一看才發現,此人不禁外表出色,就連那身修爲也很是強悍,再判斷一下他的年齡,不到三十歲的武皇巔峰,堪稱當世後輩中的第一人啊!
“什麼陰楓的兒子?不過是個被逐出家門之人,有何臉面重新站在地皇宮前?”陰風起身邊陸續出現了幾個青年或者中年,其中離陰風起最近的那個開口便是一番鄙視蔑視歧視。
雲起面色一冷,可有人比他發作的更快。
林問歌冷哼一聲,右手擡指一彈,一個水球憑空出現,眨眼間就把那傢伙罩在了裡面,隨着她兩指一動,那水球轟然炸開,連同被裹在裡面的人都給分肢了,不止沒有血跡,就連屍體碎片都沒找見。
下面的人兜頭淋了個透心涼,即使很快運氣調息了,脣色也漸漸發白,這水竟是超乎尋常地冷。
一些有幸見過水系異能和水系魔法師的人都驚呆了,因爲水素來象徵溫柔無形,他們所見過的那些水系異能者和魔法師均不怎麼厲害,從未有人想過,有一天會有那麼一個人,讓水在她手中變成不亞於雷系、金系、火系這些攻擊力強大的異能。
“說話小心些,陰楓就算曾經瘋了,現在從瘋子升級成傻子了,他也是陰家毋庸置疑的嫡子,他的兒子、我的夫君也是陰家正兒八經的嫡孫,你們這些旁支、這些庶出,有什麼資格拿這種口氣、這種眼神跟他說話?”
林問歌這一手只在兩三個呼吸之間,她的動作快得令人髮指,即便是城樓上的殿主,等他察覺的時候,那個陰家子孫已經被裹住了。
“跑到我地皇宮來撒野,簡直是欺人太甚!”城樓上兩個暴脾氣的長老哪裡受得了自家子孫在家門口被殺,當即從城樓上躍出,轉瞬間就了陰風起前面的空中。
“哪來的小賤人,還不給老夫自殺謝罪,我陰家子孫豈能容人隨意殘殺?”
“識相的自己抹脖子,我陰家大人不記小人過,還能給你留個全屍!”
兩位長老一前一後開口,神態間盡顯倨傲和優
越感,這番話說得像是給了天大的恩賜般,滿口的施捨和大度。
真讓人噁心!
林問歌眼神徹底冷了,她看向旁邊雖冷着一張臉,袖子下的手卻緊握着有些顫的雲起,伸手抓住他的手輕撫:“咱們不就是殺回來的嗎?管那麼多幹什麼?”
“你說的對,我們本就是殺回來的!”雲起緊繃的背微微放鬆,偏頭凝視林問歌,心底最深處的那點期待徹底湮滅了。
見他想通了,林問歌不禁一笑,夫妻倆默契凝視一秒後,再擡頭便背靠背貼着。雲起不過神識一動,這廣場上空便出現密密麻麻的光點,金色的光點閃爍着變亮,很快,就有一把把長劍自那光中閃現。
自林問歌渡劫成功後,雲起便悄然召喚出了問天劍,此時閃現的正是他自問天劍中分出的飛劍。
林問歌這邊僅一個招手,便有一道光從小穹他們所在的空中飛來,飛來的途中,那光中的九曲玲瓏劍一分爲二、二分爲四、四分爲八,眨眼間便化出了幾十把、上百把。
夫妻兩人一看彼此的飛劍,均露出讚賞之意。
林問歌:“不錯嘛,一百二十八把飛劍,看來我睡着這段日子你突破很大!”
雲起輕嘆:“歌兒,你這也是一百二十八把,看來爲夫想要超過你,還需更加努力啊!”
他們倒是輕鬆了,可其他人就不淡定了。
地皇宮前的廣場上幾乎滿滿的都是飛劍,那些劍有的靜止懸空,有的盤桓飛舞,雖壯觀得能震破人的小心臟,可對陰家人來說就非常不美妙了。
這到底是何種邪術,天之大陸多少年了從未聽過,光是瞅着這麼多的劍都膽寒了,和他們對陣又該何等恐怖?
城樓上的殿主忍不住踏前一步,這種用劍方式簡直前所未聞,他毫不懷疑那些劍的威力,因爲他已感覺到了每把劍上傳來的森然殺意,凜凜劍意絕非些許感悟就能比擬的。
陰風起這邊盡皆變色,一夥人紛紛拔出武器,警惕萬分地死盯着雲起夫妻,他們背靠背懸在空中,每個人都防備着四周的劍,事實上……他們已經被這些飛劍包圍了,這般情勢,沒有一個人再敢大意,大部分都滲出了冷汗。
想想,兩百五十多把飛劍,這地皇宮前的廣場就沒有一處空白的,特別是空中,那些劍形成的劍網,便是一隻蒼蠅飛進去,怕是都能給絞成碎末,更別說人了。
清護着小穹三兄妹,在之前林問歌殺那人的時候矇住了他們的眼睛,所幸場面並不怎麼血腥,只是林問歌對水元素的運用,也足以讓這些殺手們震撼,這一震撼,心神自然就不怎麼集中了。
小穹就是乘此機會跳出來了,小小的孩子騰身一躍,如一道光弧般衝入劍陣,奇異的是,那些劍像是認識他,紛紛向兩邊退開,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雲起夫妻雙雙蹙眉回頭,神識附在劍上的他們敏銳非常,自是第一時間便發現了這個孩子,若不然哪能給他讓出一條路來。
小穹燦爛地衝父母一笑,腳下踏着一把飛劍懸在了他們身邊,他尚未結丹,只能以飛劍懸空,但這也讓下面的人足夠驚訝的了。
一個看起來十歲左右的小孩,踩着把會飛的劍就能凌空而立,他們很多人還只能拿着劍挑刺呢,這情景哪能讓人不眼紅的?
小穹可不知這些,他轉身面向陰風起那邊,嫩白的雙手於胸前飛快結印,腳下的飛劍便光芒閃動,眨眼間又分出了五五二十五把飛劍,和父母那一百二十八把比起來雖不值一提,但也足以讓人驚駭了。
“和爹孃作對的,都是我的敵人!”小穹冷着俊俏的小臉,一一掃過陰風起那夥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