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澤花了一晚上的時間把羅迪可能出沒的地方都翻了個遍,但是並沒有找到羅迪。不過,他並不算全沒有收穫,在一個夜總會裡,他堵到了勞倫斯·羅迪的異母兄長,羅迪家族第一繼承人——費賓·羅迪。
沈長澤爲了防止別人因爲他的年齡而過多注意他,帶了個鴨舌帽,坐在夜總會的一角,觀察着正在和朋友喝酒的費賓·羅迪,以及他身邊的保鏢數量,他在等,等對方什麼時候離開,這裡人這麼多,下手不方便,最後能尾隨他回到住處、或是酒店。
一直等到了下半夜四點多,費賓·羅迪纔在保鏢的簇擁下離開了夜總會,看他的步履還算穩健,並沒有喝多。
沈長澤跟了上去。
這些人並沒有開車離開,而是往離夜總會不過幾十米的對街的酒店走去,看來羅迪今晚要住在這裡。
在尾隨他們走進酒店後,羅迪和保鏢坐上了電梯,沈長澤在樓下看着電梯上升的數字,電梯在21層停了下來。
沈長澤也坐上電梯,按下了6、14、20和21層,然後他在20層下了電梯,以最快的速度順着安全通道衝上了21層。
他果然看到幾個保鏢舉着槍等在電梯口,費賓·羅迪站在一旁抽着煙。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了,就在所有人注意力都被慢慢打開的電梯門吸引的時候,沈長澤舉起樓梯口的垃圾桶朝離他最近的一個保鏢扔了過去,然後舉槍就射,人也跟着衝了出去。
那個保鏢被垃圾桶砸道在地,羅迪旁邊的保鏢中槍倒下,兩個保鏢飛快地把羅迪掩護在身後,另外一個轉頭要瞄準沈長澤,沈長澤卻已經衝到他了面前,一腳踢掉他手上的槍,槍托狠狠砸在他頭上,並拎起他的衣領把他當肉盾,把這個倒黴的保鏢扔到了羅迪身上。
槍聲響起,沈長澤滾倒在地,抽出軍刀將一個護主的保鏢砍倒在地,抓着他掉下來的槍射穿了另一個保鏢的腕骨。
當他站起身的時候,他的槍已經頂在了羅迪的額頭上。
整個事件發生在一分鐘之內,就在這幾十秒的時間裡,羅迪的六個保鏢都躺倒在地,沈長澤已經控制了整個局面。
費賓·羅迪斜眼看着比他矮了大半個頭的沈長澤,慢慢舉起了手,“孩子,別衝動。”
他在夜總會就已經發現沈長澤時不時在觀察他,雖然沈長澤一點都不顯眼,但是他是從小在黑道家族長大的,他一生中碰到過的威脅,可能比他這個年紀的人上過的女人都多,他有着天生敏感的警覺性,所以即使哪怕是誤判,他也不會放過一點讓他不安心的因素。
當他帶着保鏢離開,安插在夜總會裡的他的人告訴他沈長澤也跟着他進了酒店,他就能確定這個人確實是衝着他來的,夜總會裡很黑,他沒看清楚沈長澤,只能分辨出是個小個子的亞洲人,直到現在他纔看清,這分明是個小孩兒,年紀絕對不超過15歲,甚至可能更小。
他沒辦法想象剛纔那種驚人的速度、冷靜、攻擊力和膽識是來自一個未成年的孩子,他的保鏢們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不該如此不堪一擊!
早聽說東方人神秘、深不可測,看來這是真的,羅迪儘量維持着表面上的冷靜,既然這人不殺他,那肯定不是爲了殺他而來的,希望這個孩子的要求不至於讓他無法滿足。
沈長澤把擋住他眼睛的頭髮撥到了耳後,露出精緻俊美的容顏,他冷冷地看着對方,“我要找勞倫斯·羅迪。”
費賓籲出一口氣,“孩子,你找錯人了,我叫費賓·羅迪,勞倫斯是我的弟弟。”
“我知道,我就是要找他,他在哪裡?”
費賓露出一個蔑視的表情,“我不知道他在哪裡,但我可以幫你找找。”
“我要見到他。”
“你找他做什麼?”
“他擄走了我爸爸。”
費賓淡淡笑了笑,他對於勞倫斯的嗜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爸爸一定是個迷人的青年。”
沈長澤用槍口頂了頂羅迪的額頭,眼中泛出洶涌地殺意,“別說廢話!”
費賓擺了擺手,“抱歉,我幫你找勞倫斯,我可以現在就打電話,不過,我有個小小的要求。”
沈長澤厲聲道:“你有什麼資本和我提要求。”
“只是舉手之勞罷了。”費賓露出陰森地笑容,“希望你見到他之後,就讓他別再回來了。”
沈長澤眯着眼睛,“這個我倒可以幫你,我一定會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費賓在沈長澤的注視下,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馬上找出勞倫斯在哪兒。”
費賓掛上電話,笑着說,“不如和我進去喝杯酒,你可以放心,我至少不是你的敵人。”
沈長澤搖了搖頭,“我沒有時間,我要儘快得到他的下落。”
費賓無奈地搖了搖頭,“你這樣拿槍指着我腦門兒,讓我非常不舒服。”
沈長澤看了地上慢慢爬起來的保鏢,“讓他們離遠點。”
在費賓的示意下,這些保鏢攙扶着受傷的人下樓了,當21樓只剩下倆人的時候,沈長澤放下了槍,“走吧。”
費賓整理了一下衣服,優雅地走進了套房裡。
走進房間後他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後把手機放在吧檯上,“我該怎麼稱呼你?”
“沈。”
“沈,中國人?”
“嗯。”
“請問你幾歲了?”
“十五。”
費賓發出一聲讚歎,“中國人真神奇,我簡直不敢相信你是怎麼長大的,可以在瞬間打倒我的六個保鏢,你讓我覺得自己很不安全,隨時都可能被你這樣的人殺了。”
沈長澤冷冷看了他一眼,“可惜你弟弟沒你這麼識時務。”
“當然,他是個蠢貨。”
這時候,電話響了起來,沈長澤死死盯着電話。
費賓按下了電話的擴音鍵。
“費賓少爺,勞倫斯少爺出國了。”
“去哪兒了?”
“他去了‘雲頂’。”
費賓一點都不意外的樣子,“和耐西斯?”
“對。”
“好了,沒事了。”
當沈長澤聽到‘雲頂’這兩個字的時候,整個人毛都炸了起來,想起單鳴和他形容的那個地方,他不僅更加擔心單鳴的安全了。
費賓道:“勞倫斯去了摩洛哥,那裡有一個……”
“黑暗格鬥場。”
“哦,你知道,那省得我解釋了。你爸爸被擄走,我想是送去了這裡,你爸爸也像你一樣厲害嗎?”
沈長澤握緊了手裡的槍,面目猙獰,“他經常幹這種事嗎?”
“他?不,他沒這個能力,是耐西斯干的。勞倫斯是個沒用的廢物,只會賭博和玩兒男人女人,當他覺得普通的賭博已經滿足不了他的時候,耐西斯盯上了他,並把他帶去了雲頂,讓他體驗人肉搏鬥這種另類的刺激賭博。最近聽說耐西斯手裡的寵物總是輸,讓他損失了不少錢,所以他在四處搜刮厲害的打手……”
沈長澤一身的殺氣,逼得費賓幾乎都不敢看他,他寒聲道:“我要去雲頂,你希望勞倫斯死嗎?那就幫忙。”
費賓挑了挑眉,“當然,雖然勞倫斯是個沒用的廢物,但他的存在對我來說多少是個威脅,我給你安排飛機,現在就出發,怎麼樣?”
沈長澤站起身,大步往外走,眼中迸射出森冷地光芒,“正合我意。”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高亢的叫喊聲在單鳴身後響起,幾乎不用看那些觀衆的表情,也能猜到他們眼中射出的貪婪、嗜血的光芒。
單鳴活動着身體,被綁了兩天的手腳有些痠麻。
從擂臺的對面,走上來一個人,個子和他差不多,一米八五左右,但是非常壯,比單鳴足足壯了兩圈,身上的肌肉成塊兒狀,看上去又硬又結實,單鳴跟他一比,單薄了不只一點點。
單鳴看着這個人渾濁的眼神,就知道他肯定是用了藥,不過看他還不至於口水橫流、眼神渙散,應該用藥還不深,希望這個是他可以對付的。
耐西斯和羅迪就坐在看臺旁邊,羅迪啜了一口香檳,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耐西斯則笑着喊了一句,“單先生,請一定不要輕易死了,我很看重你。”
單鳴冷冷看了他一眼,他指着耐西斯,用口型說,“你們會比我先死。”
耐西斯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裁判跳上擂臺,用法語、英語和阿拉伯語重複了三遍拳擊場上的通用規則,只不過,沒說哪裡不能攻擊
單鳴早知道這裡的規矩,不能使用武器,其他想怎麼打隨便,一方被打倒或死亡纔算結束,投降理論上可行,但是必須對手的飼主同意,而通常來說,這裡的觀衆希望看到失敗者被活活打死,除非是失敗者的飼主用重金從對方的飼主那裡贖人命,否則上了這個擂臺,輸了就意味着死。
裁判開始介紹這場擂臺賽的兩個主角。
“現在站在擂臺上的兩位,都是新手,這位,是六勝一負的‘野牛’,這位,是第一次踏上‘雲端’的選手,我們叫他——‘美人’!”
單鳴真想一腳把這個主持人給踹下去,這麼噁心人的綽號,肯定是羅迪給他取的。
觀衆爆發出高昂的歡呼聲,他們迫不及待地想看“野牛”如何虐殺“美人”。
裁判又廢話了幾句,渲染這場賽事的血腥和刺激,然後跳下了擂臺。
擂臺在雲頂有個很好聽很詩意的名字,叫做“雲端”,也許是因爲這裡太接近死亡了,總之,比賽開始之後,裁判是不會站在擂臺上的,免得受到波及。
一聲鳴金,格鬥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一。。。一放假就會比較懶散。。。。。因爲要出去玩兒嘛就。。那個,明天一定努力二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