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進退自如

叢麗麗在心裡爲黎季微微的嘆息一聲,明白黎季今後算是離開楊帆嫡系核心了。究竟爲什麼叢麗麗不敢問,但是想到剛纔被楊帆敲打一下的事情,心裡暗暗提醒自己今後還是要事先多請示,事後多彙報。

叢麗麗不問,楊帆看着叢麗麗眉頭微微的皺着的樣子,心裡一陣暗暗的好笑,臉上卻是嚴肅的說:“黎季剛纔跟我提了,想和前期復婚的事情。”

這個話可是把叢麗麗嚇一跳,立刻想到黎季的問題可能就出在這上面了。問題是,楊帆難道不喜歡一個對感情念舊的人麼?叢麗麗不敢表態,只是拿目光看着楊帆,擺出聆聽的態度。楊帆見了微微一笑說:“黎季念舊我很欣賞,但是不夠狠,怎麼在官場立足?爬的越高,就更需要一股狠勁,他連孫瑜都不肯放棄,我繼續提拔他不是害他麼?萬一有人利用他這個弱點,不就等於在我身邊安了釘子麼?”

楊帆進一步的解釋,弄的叢麗麗立刻滿心歡喜的,知道楊帆沒拿自己當外人。不過女人都是這樣的,明白楊帆的態度後,眼睛一紅鼻子一酸說:“你這個人太壞了,人家連人都是你的,剛纔居然還要嚇唬人。”

這個話說得一點都不冤枉,楊帆吃完了先說之前敲打叢麗麗的事情,那就是另外一個效果。現在先說黎季的事情,稍微有點腦筋的,誰不往壞的方面去想?你這不是擺明了,因爲剛纔多嘴在警告人麼?

叢麗麗這個反應可謂恰到好處,楊帆心裡爲這個女人的聰明微微一笑,淡淡的說:“你還知道你做了蠢事麼?人事問題上,你覺得你插嘴合適麼?我知道你想扶持張軍,可是你想過沒有,我要從全局來看待這個問題。整個海濱市就像是一盤棋,每一個市管幹部,都是一枚棋子。譚雪波和吳地金你爭我奪的,你湊什麼熱鬧?張軍的問題,我能不考慮麼?你是我現在最貼心的人之一,我不敲打你我敲打誰去?換成是別人當秘書長,你看我敲打他麼?在人事問題上指手畫腳的,我不考慮動他我還怎麼當這個市委書記?”

明白楊帆的意思後,叢麗麗擦擦眼睛,一陣嬌笑湊近了,低聲笑着說:“周穎回去了,晚上我陪你吧。”說着抓起楊帆的手往胸口上按,楊帆當然知道這個女人爭寵的心思,輕輕的捏了一下叢麗麗的腮幫子說:“今天不行,這麼多人在酒店裡住着的。”

叢麗麗只好失望的站起來,再糾纏就讓人討厭了。

“那我回去了,你早點休息。”

叢麗麗現在的心太很複雜,一方面死心塌地的跟了楊帆,另一方面對楊帆在黎季的使用上表現出來的狠暗自心驚。叢麗麗也是官宦家庭出來的,自然明白楊帆這樣做是對的,不過作爲一個女人,叢麗麗多少有點於心不忍。

其實叢麗麗也就是不在其位,真要是她在楊帆這個位置上,沒準比楊帆處理的更狠。時間已經是深夜,楊帆的房間裡還亮着燈,文海縣的事情結合侯笑天“好心”的提醒,很多事情楊帆不得不慎重的去考慮。

時間很快過了兩天,週六上午一覺醒來,已經是上午十點,楊帆還在洗手間裡梳洗,門口傳來急促的門鈴聲。楊帆一聽心說發生什麼事情了?正常情況下,黎季是不會這麼幹的,他會耐心的等待楊帆打電話召喚。叢麗麗更不會,楊帆起來了不會第一個召喚她。唯一能解釋的就是出啥事情了。

含着牙刷楊帆就出來開門,看見門口站着的沈寧,楊帆心裡一陣激動,難道說有新的進展了。之前那個案子,楊帆心裡挺鬱悶的,明明有了明確的目標,奈何康河太狡猾了,抓不到證據拿一個政協委員也沒啥好辦法。

不過看看沈寧滿臉的怒火,楊帆只好斷了案子有進展的念想。示意自己先刷牙,回洗手間去了。弄好之後,楊帆剛出來,沈寧就迫不及待的上來說:“省公安廳那個副廳長毛宇太欺負人了。”

怎麼回事呢?省廳召開了一個工作會議,沈寧作爲局長,正好在省裡跑專案組的事情,順路就把回憶開了。沈寧畢竟是局長,不可能長期爲了一個案子不管市局的日常工作,最近忙完前期的事情後,也要回市局主持工作。

誰曾想在工作會議上,毛宇夾槍帶棒的批評了一番海濱市公安局,一個是拿韓國遊客的事情說事,那些餵了幾天蚊子的“遊客”們,向前去探視的人訴苦說被海濱市公安局虐待了。毛宇趁機大做文章,狠狠的說了一通這個,順便還砸下一定“國際影響很壞,間接影響了全省招商引資大局”的帽子。這還不算完,對於海濱市最近搞的嚴打,毛宇揪住一些個別案例,指出這是海濱市公安局在搞形式主義好大喜功,誤抓了不少無辜,在社會上造成很壞的影響。第三個事情,省廳最近進了一批吉普車,按照規矩應該有海濱市一份,結果毛宇那邊找了個支持經濟困難地區的藉口,車子全部分給其他地方去了。問題他要是真的支持貧困地區呢,沈寧也沒啥意見,關鍵是大部分車子都分到省廳內部,還有就是分給了省城公安局。這個就太欺負人了,沈寧氣的胃疼。

毛宇在會議上先批評,然後再分配吉普車的問題上整治海濱市,傻子都知道是爲了林猛的案子在打擊報復。關鍵是這個事情,省廳一把手路南生沒有表示不同意見,副書記也甚至還是支持的。這個就存在一個風向的問題了,人家是衝着海濱市公安局來的,還是衝着楊帆這個市委書記來的?

很明顯,沈寧是楊帆的死黨,收拾瀋寧不就是收拾給楊帆看的麼?

雞蛋裡面挑骨頭,哪次嚴打沒有誤傷的?海濱市難道因爲怕誤傷,就不搞嚴打了?楊帆心裡明白,林猛的案子轉到別的地方去審了,有的人認爲時機到了,要開始打擊報復了。搞沈寧就是一個信號!

問題是這樣的事情,楊帆有火也只能忍着。前一陣省裡外事部門和商務廳爲韓國遊客的事情折騰了一下,現在輪到公安廳出來折騰了。這個擺明了很多人在這麼問題上賊心不死,估計這裡面還是有韓國公司活動的影子的。

“別生氣了,最近我忙文海縣的事情,估計明天就有個大致的結果了。週一我去省裡做詳細的彙報,估計曹穎元和宋大成也是要去的,大家各彙報各的。你放心,有我在前面擋着,誰也別想搞三搞四的。你馬上回去,立刻召集公安局的工作會議,週日你過來我親自批示卷宗,週一就把韓國人的案子移交司法機關,讓檢察和法院從快從速從嚴從重辦理此案。狗屁的國際影響,老子看誰跳出來反對,誰就是今後的敵人。搞不死他我也不離開天涯省了!”楊帆在沈寧面前說話也沒有顧忌,沈寧聽明白後心中一陣感激,楊帆這個護短的傢伙,還是和以前一樣。

點點頭沈寧說:“行,我這就回去,保證把案子弄的漂漂亮亮的,看誰還能雞蛋裡面挑骨頭!”

沈寧急急忙忙的走了,楊帆陷入了沉思,毛宇這個舉動說明省裡現在有一批人對自己有看法,不然一個常務副廳長不能這麼肆無忌憚的。問題不要說是因爲自己的工作方式過於激進了,需要好好的反省一下了。

叢麗麗帶着服務員把早飯端進來楊帆都沒有注意到,對着窗子站着抽菸,心裡想着這個事情絕對不是看起來一個省公安廳的副廳長那麼簡單。從秦東的電話,到苗恆生的電話,再到外事部門的和商務廳的電話,不能不說自己一連串的得罪了不少人啊。有人的忌憚自己,忍住了,有的人沒忍住跳出來了。毛宇就是忍不住的那種!加上有的人在背後推波助瀾的,這個事情可以說是一個不好的苗頭。

怎麼辦?最有力的還擊,把這些個苗條扼殺在搖籃裡,是楊帆首先想到的辦法。

“想把我當軟柿子捏,門都沒有!”一聲冷笑後,楊帆猛的轉身回頭,把剛剛放下盤子的小服務員給嚇的一哆嗦,楊帆臉上的猙獰太明顯了。

叢麗麗也不禁輕輕的拍着胸口說:“你想啥呢?這麼出神?”

楊帆擺擺手說:“沒啥,你立刻去專案組看看,讓他們抓緊一點,週一必須有個大致的結果出來,我要到省裡彙報工作。”

楊帆明顯的是心理有事,不過瞎打聽不是好習慣的道理叢麗麗也心裡有數,連忙伺候着楊帆吃飯後,急急忙忙的出去辦事。

週日晚上,案子大致的出來一個結果,曹穎元聞訊連夜趕到楊帆這裡。加上一個宋大成三人聯合聽取了李雄的報告。

李雄彙報的時候,曹穎元的心思沒有再全部在聽取彙報上面,反正等下回去有文字材料可以看。曹穎元的主要心思還是在觀察楊帆和宋大成的上面。這個案子在海濱市裡算是大案子了,紀委書記宋大成居然不是第一批專案組的領導,這個裡頭是不是有說法?曹穎元很自然的想到是楊帆在搞鬼。宋大成是江書記提拔使用的,難道說楊帆知道江書記對他的真實看法?上次偷偷給江書記彙報案子的事情,當時領導沒有明確的表示,這個事情會產生什麼影響,現在還看不出來。不過,楊帆要架空宋大成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宋大成估計也是心知肚明的,不過這個小子掩飾的很好啊,面不改色的。

宋大成這個時候的心態,真可謂又羞又怒,但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楊帆很明顯的是在打擊報復上次林猛的案子,讓李雄來主持專案組的意思,可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這個時候宋大成還不能發牢騷,在楊帆的面前發牢騷,就是無組織無紀律,就是在工作上挑肥揀瘦,就是不顧大局!宋大成心裡明白的很,只要自己敢表示不滿,楊帆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扣帽子,進而向省裡反映某些同志工作態度的問題。這一套都是大家擅長的把戲,所以宋大成只能忍,只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回頭到省紀委彙報的時候,找個機會說兩句看着不疼不癢的話就是了,我不能拿你怎麼樣,有人能吧?

應該說宋大成的任性,楊帆見了心裡也是暗暗的佩服。這個人要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倒是能做一點事情的。不管怎麼說,在林猛的案子上面,宋大成算是犯了楊帆的忌諱,這個人楊帆是徹底不看好了。小鞋子已經準備了一雙又一雙的,一直到架空趕走他爲止。

兩個小時的彙報下來,三個人各懷心思的,大家散夥時,楊帆一擡手叫住曹穎元說:“曹穎元同志留一下,我有點事情要跟你談。”

宋大成跟李雄先離開,宋大成在和李雄握手告別前笑着說:“這幾天李雄同志辛苦啊,不過能得到楊書記的肯定,說明你們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

這個話裡啥意思,李雄稍稍轉一下腦子就明白了,這是在暗示自己別太得意呢。李雄不卑不亢的笑着說:“宋書記太誇獎了,我們做工作又不是爲了某個領導。”宋大成爲之語塞,正欲說話時,李雄已經搶着說:“專案組事情還很多,我先回去了。”

宋大成沒想到會給人不軟不硬的頂回來,以前看着這個紀委副書記,好像不是這樣的人啊。挺老實挺肯幹的,怎麼一旦有機會另立山頭,腰桿子也硬起來了,說話也難聽了!

本想顯示一下正職的威信,沒想到卻是這個結果,宋大成一口氣差點沒順過來,站在原地呆呆的目送着李雄離開。

李雄出了賓館大門,下意識的回頭望了一眼,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低嘀咕一聲:“小人!白眼狼!”宋大成這個名聲,還真是不怎麼好。

“老曹,有個事情我希望你考慮一下。”楊帆先遞給曹穎元一支菸,藉着這個機會掃了一眼曹穎元的表情,發現這傢伙接煙的時候手有點抖,心裡不禁微微一樂。這傢伙看來是老實多了,臉上始掛着笑容。

“楊書記請說!”曹穎元心裡還真的不安,天曉得楊帆又要給自己挖什麼坑。大家對然是平級,可是黨指揮槍,市委書記有發言權是班長。一黨執政的國家,這個行政職務和黨內職務,高下之分太明顯了。

曹穎元儘量表現大家是平等的,楊帆也沒指望曹穎元能跟自己同心同德,市委書記和市長能夠同心同德,那真是笑話了。

“是這樣的,文海縣的縣長張軍同志,現在雖然只是主持工作,不過從穩定大局的角度看文海縣的班子問題,我個人傾向於有一個熟悉情況的同志來主持工作。這個人自然張軍最合適了,現在的問題是張軍一旦主持縣委工作,縣長的人選就要好好謀劃一下了。你是市行政主官,這個人選問題我想聽聽你的意見,也希望你能推薦一個合適的人選。”慢條斯理的說着,曹穎元聽着眉心一陣亂跳。

啥意思?打一個巴掌給個甜棗?不像啊!人事問題吳地金和譚雪波發言權多一點吧?怎麼找到我頭上來了?老曹是個聰明人啊,稍微一轉腦子就想到問題的本質了,楊帆這是要借自己的手,證明一下市委書記在人事權利上的威信啊。想到這個,曹穎元明白吳地金和譚雪波肯定明爭暗鬥的,楊帆見了這兩傢伙欺負市委書記是新來的,沒有合適的人來佔位置,心理不滿了。讓曹穎元出面,是因爲曹穎元手下又幾個人是從池城過來的,算是跟老曹一起被人掃地出門的。

問題的關鍵找到了,曹穎元的思路也就清楚了。楊帆這是要借市長同志的手,給兩個人事權頗重的同志打耳光呢。不過這個人選的問題,誰比較合適呢?

曹穎元心理一陣竊喜,心說這個倒是好事,夾縫中的好處,從池城來的那批人裡面,倒是有好幾個是多年的副處。不過看看楊帆的臉上表情太過平靜了,曹穎元突然有一種不是很好的感覺。

再次小心翼翼的看看楊帆的表情,曹穎元還是決定要謹慎。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凡是得到了肯定要是付出的。

“楊書記,這個人事上的問題,我還是覺得您拿主意比較好。要不這樣,您從市裡局委裡調一個人,我全力支持。”想來想去,曹穎元覺得還是這樣說穩妥一下。楊帆這個傢伙,狡猾大大的,要多加防備纔是。這麼說,進可以攻,退可以守。就算是楊帆不提曹穎元帶來的那些人,好像自己也沒什麼損失吧?

曹穎元的如意算盤打的嘩嘩響,楊帆露出凝重的表情說:“既然這樣,我看財政局的謝謙同志不錯,過來擔任縣長綽綽有餘了。”

曹穎元有一種強烈的衝動,把這個年輕卻又狡猾的傢伙按倒了,狠狠的暴揍一頓。奶奶的,我當市長容易麼?財政局那個地方,本地人當家做主,我塞進去一個常務副我容易麼?你看着是給我一個正處,主政一方的機會,你卻要從我的財政局拔蘿蔔。這財政局沒一個靠得住的人盯着,你說這個市長還要幹不要幹?

這個關鍵的位置上,換誰也不肯低頭的,曹穎元也不是一味的忍讓的類型。狠狠的抽了兩口煙之後,曹穎元還算溫和的說:“楊書記,有的情況我不說你也知道,財政局是個什麼情況您肯定很清楚。我覺得謝謙同志不合適離開財政局。”

這個結果楊帆是有所準備的,換成是誰也不會太肯在這個關鍵的上認輸,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咬人。堂堂的市委副書記市長,也並不是市委書記可以隨便拿捏的,人家是行政上的一把手,財政局放一個人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楊帆的目的自然是了爲牢牢抓住財政局,這裡頭有個講究了,一個縣長可能不足以打動曹穎元了,所以要談判。

“老曹啊,我們看問題要看長遠啊。我是這麼想的,爲了更好的發展我市經濟,讓全市各局委有一個全新的面貌,我打算等省委那個學習班結束了,對全市各局委的工作重新調整一下。一些歲數大的同志,我會在常委會上建議做適當的安排。當然了,這個也需要你的支持啊。”楊帆冠冕堂皇的說了一大堆,後半部分是關鍵。楊帆是要把全市的主要局委來個大調整,藉此抓住一批重要部門的話語權。現在呢,楊書記看中的是財政局,其他的好像還沒明確的表態,總之是找曹穎元同志分贓來了。

真要說曹穎元不動心,那纔是扯淡了。楊帆這個話才說完,曹穎元的眼睛就已經眯起來了。楊帆這是由預謀的一系列的手段,這些手段在省黨校那個學習班沒開始之前,就已經準備好的吧。前段時間譚雪波爲了財政局劉亞的事情,還跟曹穎元叫板來着。現在,呵呵,楊帆要動劉亞的了,不肯提前病退也沒關係,地方誌,政策研究辦等等,哪張冷板凳不坐人?曹穎元在這一瞬間,大概明白楊帆的全盤意圖了。

表面上看起來時把曹穎元弄出來跟譚雪波、吳地金打擂臺,實際上時至少要趁機拿下財政局。總之楊書記的意思很明顯,財政局我看上了,老曹你挑別的吧,還有一個縣長奉送。

這個計劃狠就狠在整個節奏上,首先接着文海縣縣長的位置,狠狠的挫一搓譚雪波和吳地金的,最好搞的他們兩個帶點內傷啥的,總之讓他們一時半會的喘不過來氣。然後,拉上曹穎元一起趁兩位在人事上有相當話語權的傢伙沒回過神來的時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調整好全市的局委。

現在看來,市委常委裡面基本是一盤散沙了,夠膽子跟同時對抗楊帆和曹穎元的人一個也沒有。估計開會研究,結果很自然的是要按照楊帆的意思來走。當然了,曹市長也可以拒絕這個提議,但是結果可能是楊書記拉上吳地金和譚雪波,反過來上演那麼一出。到時候,估計曹市長別說分贓了,湯湯水水的多少人眼睛都看着鍋裡。遠的不說,市政府這邊三個常委,根本不可能抱團,曹穎元纔算計的呂玉芳,這可是個小心眼的人物。藍和那邊也很不靠譜啊,指望他仗義直言,還是省省吧。

總之楊帆自打利用那個省黨校的學習班把曹市長騙上鉤了,這個結果就已經註定了。這個手段就不能說是陰謀了,是徹底的陽謀,是擺在桌面上大家都看的見,但是又無法抗拒的手段。只不過這個手段開始比較曖昧,一旦發動楊帆可謂左右逢源,也由不得你曹穎元不從。從!大家可以坐着談利益的問題,不從,那好你可以回去了,離開你照樣玩得轉。

曹穎元悲哀的發現,假如自己想幹點政績出來,就必須跟楊書記合作。關鍵問題是,曹穎元反過來看的時候,楊書記似乎也在暗示,我也是想做點事業的,大家既然都不容易,那就好好的合作吧。我不上你家裡噌吃的,你也別老是抽我鍋底下的柴火,行不?

事情都到了這個份上了,曹穎元也只有一個選擇。不過你讓曹市長現在就答應下來,面子問題過不去,所以假假的也要負隅頑抗一下。

“我回去想想在說吧。”給自己找個下臺階,有時候也真不容易啊。從曹穎元的目光裡面看到了妥協大局已定,楊帆笑着送走曹穎元。

看到計劃順利實施,楊帆的不由覺得心裡一陣興奮。興奮了就有點睡不着,好在這個樓層住了楊帆和叢麗麗,還有就是秘書和司機。楊帆一個短信,叢麗麗就悄悄的過來了,還以爲楊帆找她商量事情呢,沒想到做賊似地的剛進門,睡褲就被拽了下來,沒有任何前戲的被插入了。

不會是吃藥了吧?叢麗麗心裡如是想着,趴在牆上不知覺的翹起屁股上,一下一下的迎合後面近乎野蠻的撞擊。

總算是男人的慾望發泄出來了,叢麗麗去做清潔工作的時候,楊帆坐在沙發上張着腿接受叢麗麗的清潔服務時,突然說:“你找個合適的人,一定要可靠一點的,我打算放到財政局去。”

叢麗麗心中一陣狂喜,這個位置上放上自己人,以前要說不想是沒那個可能,現在機會就這麼降臨了。

“你開玩笑呢?”叢麗麗不敢確定,手裡的熱毛巾上倒是加了點力氣,感覺到男人在手裡的反應,叢麗麗彷彿知道男人爲啥興奮了。

楊帆嘿嘿一笑說:“不信我找別人去。”

叢麗麗心中一陣歡喜,心說這個男人還算是有情有義的,臉上不覺笑的極爲開心,一伸手拿住已經再次挺拔起來的小棒槌說:“你敢,我咬斷你。”說着喜悠悠的自覺的低頭,跪在楊帆的面前討好的笑了一個後,伸出粉紅的舌尖。

大局在握的感覺讓楊帆興奮的延續時間很長,第二次的搏鬥持續了近一個小時,嘴裡咬着一條毛巾的叢麗麗徹底的成了一灘爛泥,多次的高潮差點讓叢麗麗沒了魂魄。

點上一支事後煙的楊帆,臉色漸漸的恢復了平靜,一手在叢麗麗那依舊緊湊的臀部上摸着,一邊低聲說:“明天我到省城去彙報工作,你回去給我看家。另外張軍這邊你招呼一聲,讓他在正科級幹部的使用上,大膽的提出自己的意見。”

領會了楊帆的意思後,叢麗麗的心裡不禁爲張軍感覺到一陣悲哀,楊帆這是沒打算在副處級以上幹部上給張軍留多少位置了,頂多就一個,還不能是太重要的位置。其他的,就當是一盆骨頭,讓市裡那些人去搶,讓後楊書記站在高處看大家搶,誰搶的多了,就會伸手打掉一根。誰沒搶到,就會主動拿一根送到嘴巴上。說穿了,這就是製造一種平衡,當領導的最喜歡搞這一套了。

再聯想到財政局的問題,叢麗麗意識到楊帆還有一個更大的計劃可能沒亮出來。辛辛苦苦的等來了這個機會,叢麗麗當然不肯錯過,爬起來坐在男人的大腿上,雙手抱着男人的頭往奶子上按,一陣揉動後男人的嘴含住一顆時,叢麗麗哀求說:“你調整市裡局委的時候,給我三個位置成不,副處級的就行。”

叢麗麗這個時機選擇的很好,楊帆的心情不錯,另外叢麗麗即便不說,楊帆也會考慮這個問題的,不然手下的人憑什麼給你賣命?不就是爲了好處麼?同時,楊帆還考慮到藍和那邊是不是給點好處,還有那個王一凡,這個人是人才,也要適當的拉一下。

“可以,不過不許挑肥揀瘦的。”楊帆嘿嘿一笑,叢麗麗目的達到,興奮的抱着楊帆的臉狠狠的親了幾下。

省城之行倒是挺有趣的,楊帆剛上路就打電話給趙越,提出要來彙報工作,趙越答應的很乾脆。一行三輛車到了省城曹穎元先去省政府彙報工作,楊帆和宋大成倒是一路的,不到省委大院也是分道揚鑣。找到省委書記的辦公室時,楊帆沒想到接待的秘書處同志客氣的說:“趙書記在主持一個會議,您稍等。”

這個稍等是多久,楊帆隨口問了一句:“趙書記估計要多久?”

結果人家不是很清楚的說:“這個就不好說了,您在秘書處先呆着吧,領導的事情我們哪裡有資格知道?”

楊帆也只能呆着,這一呆就是一個小時過去了,眼看距離下班時間只有半個小時了,組織部副部長阮秀秀才出現,裝着之前不知道的樣子笑着過來招呼:“楊書記來了,怎麼不提前打電話通知一聲啊?”

這個話裡本身就有問題了,阮秀秀怎麼可能不知道楊帆要來彙報的事情?市委大院說着大,但是組織副部長不知道的事情不多吧?關鍵這個常務副部長,還是趙書記和江書記最近頗爲器重的。還有就是阮秀秀出現的這個時間有問題,都快下班了,不要說上午別想被趙書記接見了,沒準這是人家故意的,阮秀秀應該是在暗示一點什麼。

“呵呵,阮部長太客氣了。省委領導太忙了,我等一等不算啥。”楊帆笑呵呵的回了一句,阮秀秀不動聲色的說:“是啊,最近省委在組織全省幹部學習中央關於反腐敗教育的學習,趙書記和江書記每天都到各部門去看看。”

這個話從阮秀秀的嘴巴里出來,看着一點問題都沒有,實際等於暗示楊帆,領導可能對你有看法了,你當心一點。也只能這麼理解了,要不然文海縣這麼大的案子,趙書記不在第一時間聽取彙報,反而去抓什麼反腐敗的學習。擺明了就是要晾人了,暗示楊帆該反省一下哪裡做的不夠和諧。

楊帆不知道曹穎元提前彙報的事情啊,更不知道趙越要玩高屋建瓴的把戲。省委領導出招都是大象無形的,等你領會過來了,估計黃花菜都涼了。這個跟楊帆收拾海濱市的那一套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在海濱市楊帆是下棋的,在整個天涯省的格局下,楊帆就是棋子。

阮秀秀明顯是知道一點什麼,但是又不好在這個場合說,這個時候阮秀秀出現了,估計是省委某些領導認爲,阮部長跟楊帆比較熟,讓她來接待,也好緩和一下。

“是這樣啊,那我還是等到下班吧。”楊帆裝着若無其事的樣子,心裡已經在暗暗的提醒自己要當心了,侯笑天的提醒雖然不是啥好心,但是絕對不是空穴來風。公安廳那邊不是開始伸手打臉了麼,雖然出面的是個常務副,不過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這個局面楊帆確實感覺到深深的無奈,但是沒辦法。在市委書記的位置上,想憑着良心做點順應民意的事情,就得有這種心理準備。

阮秀秀藉着楊帆遞過來的篙子過河,笑眯眯的說:“別等了,中午我請客,這個面子你不給我以後不敢去你那了。”

裝腔作勢一番,楊帆跟着阮秀秀走了,阮部長爲了認真貫徹領導的意圖,一個陪客也沒叫。就是兩個領導和各自的隨從。到了一家酒樓,簡單的吃了午飯後,阮秀秀讓隨從招呼楊帆的手下,親自領着楊帆到一個包間臨時休息一下。

服務員泡茶離開後,阮秀秀賊兮兮的追出去探頭四下看看,關上門回頭豎起大拇指說:“楊書記好膽色!果然是幹大事的人。”

這是誇呢還是損呢,楊帆覺得應該是誇的成分居多。不過楊帆不是那種被人一誇就犯迷糊的人,想了一想幾種可能性之後,淡淡的笑着說:“哪個領導讓你來接待的?”

阮秀秀微微一笑說:“你覺得呢?”這個女人喝了點酒,臉上紅撲撲的,看着還真的有點風情。不過很明顯,楊帆和阮秀秀之間不可能發生故事,阮秀秀這樣的,放到下面的市裡面,還是很招一些同志喜歡的。畢竟有徵服上位者的快感支撐的,放在楊帆的面前,吸引力基本是零。

楊帆選了一種可能性說:“我覺得江書記不怎麼喜歡我,應該是趙書記的安排。”

阮秀秀微微一笑說:“聰明,不過你這麼一個聰明人,怎麼會不知道一個簡單的道理,出頭的椽子先爛呢?”

楊帆聽了淡淡的一笑說:“你覺得我有木秀於林的潛質?我怎麼沒感覺到呢?”

阮秀秀眼睛裡的黑色快速的看不見,露出悲憤欲絕的表情說:“楊書記,你才三十歲啊。難道你這根木還不夠秀麼?”阮秀秀的這個神態和表情,頗有一點老黃瓜刷綠漆裝嫩的嫌疑,但是總的來說還不招人討厭,再說這個女人的原始積累還是比較豐富的。

楊帆淡淡一笑,沒有接話。阮秀秀髮現對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出於利益上的考慮,還是覺得要把話說明白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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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歲的正廳已經夠刺眼的了,你在海濱市最近幾件事情的處理上,對一些人的面子觸動很大。”阮秀秀還是很含蓄的表達了一下,楊書記你真不該誰的面子都太賣的。

楊帆基本明白阮秀秀的意思了,淡淡的笑着說:“當官不爲民做主,我還當這個官做啥?我這個人做事有自己的原則和道德底線,任何人觸線別說是領導了,天王老子我都不買賬。大不了不做這個官,回家做學問去。”

阮秀秀沒想到楊帆的態度這麼強硬,淡淡的笑着說:“很強硬啊,不過你確實有強硬的本錢!可是你總不能老是這麼硬着吧?總有軟的時候吧?”

這個話說出口阮秀秀就後悔了,因爲頗有歧義,搞不好人家就誤會自己在暗示啥,當自己老不正經了。

楊帆這個時候倒沒有那麼豐富的聯想,楊帆想到是趙越晾自己,是做給別人看呢,還是做給自己看的,又或者做給大家看的。

很多事情明顯想多了沒好處,楊帆微微的想了想,當把省委書記和省長的關係聯繫起來,加上從一個省委書記的角度看待全局的目光後,結論很自然的出來了。不管做給誰看的,這一招都非常的高明,誰看見了都不要緊,因爲大家出於各自的角度不同,從這個事情裡面看見的東西是不一樣的。這就好比小時候的一個玩具萬花筒,同樣一個萬花筒,換個人去看,看見花紋肯定是不一樣的。關鍵問題是趙越是萬花筒的持有者,他拿在手裡讓大家輪流來看。從這個意義上來說,趙書記想讓你看見什麼,你才能看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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