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知道那麼多幹什麼,難道沒聽說過一句話嗎?”沈崇名神秘一笑說道。
“什麼話?”獄卒傻傻的問道。“知道的越多,死得越早?”說着,沈崇名忍不住笑了起來,這麼忽悠人,自己還是第一次啊。
可是這笑容落在獄卒眼中卻變得高深莫測,而且話說說的也確實有些道理。想了想,獄卒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可憐巴巴的說道:“到底該如何做還請相公您教給小的,只要能活命,您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呵呵,快些起來,本公子又沒說不指點你。”沈崇名一邊扶着獄卒一邊說道。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多謝公子救命之恩。”獄卒滿臉感‘激’的說道。
“那個替死鬼已經被焚化了,所以現在知道本公子還活在世上的人只有你,只要你不說出口,也沒人發現本公子躲在這裡,這件事情便沒人知道,這樣一來你不就沒事了嗎?”
“公子高見,公子高見啊。”一聽這話,獄卒不由放鬆下來,是呀,現在死無對證除了自己誰又能知道真正的沈崇名還活着呢?
“不過有一點比較麻煩,若是本公子一直躲在這裡出不去,這件事情遲早都會被人發現,所以要想別人不知道,最要緊的就是送本公子離開這裡。如此一來日後出了什麼事情也就和你沒有絲毫干係了。”沈崇名處處爲獄卒打算,可是把獄卒感動得不行。
“多謝公子大恩大德,到底該怎麼做,小的全聽您的!”獄卒一臉堅定地說道。
該怎麼逃出去,沈崇名早就想好了,附耳吩咐一遍獄卒立刻點頭答應,實在太好了,今晚就是自己值夜,到時整點小酒把同伴灌醉了那不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嗎?
看着獄卒小心翼翼的鎖上牢‘門’離開,沈崇名不禁鬆了口氣,接下來就要看獄卒能不能把事情打理妥當了。
剛剛坐下,原本有些沉寂的大牢又喧鬧起來。“小的參見高大人!”一聽這嘈雜的聲音,沈崇名不由一個‘激’靈,哼,老子到要看看你們是怎麼演戲的。
“免了,本官學生被你們關押在這裡,本官有些放心不下前來探望探望,爾等還不快些帶路。”高拱的聲音依舊是那般威嚴。
“這……不瞞高大人,昨日晚間您的學生他…他…他暴病身亡了。”看不到是誰在說,但是沈崇名卻能想象的出來高拱的眼神定然先是一亮,而後就要勃然大怒了。
“什麼,暴病身亡?”聲音有些顫抖,聽起來和真的剛剛得知消息一個樣子。沈崇名心中不由豎起了大拇指,沒看出來,高拱的演技竟然這麼好!
“是暴病身亡,仵作查看說是染了瘟疫。”“滾,老夫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聽說過這麼厲害的瘟疫,不到一天時間就能把一個活蹦‘亂’跳的年輕人病死!”伴隨着高拱聲音的落下,接着就是幾名獄卒的慘叫聲。
雖然看不到情形,但猜也能猜得到是高拱動手了,沈崇名不由覺得納悶,這戲演的太‘逼’真了吧?
“說,人在哪裡,老夫要見見他,若是死的蹊蹺,必定要了爾等狗命!”這話說得很強勢,接下來便是幾個唯唯諾諾的聲音敘述起了屍體焚化的事情。
不過沒等他們說完,又是一陣淒厲的慘叫聲,更厲害的是有幾個獄卒抱頭鼠竄的獄卒竟然從沈崇名所在監牢之前跑過,接着跌跌撞撞毫無形象的高拱手裡拿着一根鐵鏈追了上去。
這情形看的沈崇名兩眼發直,往日溫文爾雅的高祭酒竟然也是這麼瘋狂?可是這戲演得有點忒過分了吧,自己就是一個小小學子,雖然得到了你高拱一點點的賞識,也不至於比你親生兒子死了都嚴重吧?
百思不得其解,沈崇名也懶得再想,找了個‘陰’暗的角落卷縮在哪裡閉目養神起來,自己還是想想出去以後躲藏在哪裡吧,到時坐山觀虎鬥,等着嚴氏父子被趕回老家自己再出現,定然能把高拱嚇一大跳。
想到這裡,沈崇名不由‘陰’‘陰’一笑,想必到時候他做賊心虛,臉‘色’一定很難堪吧。
“崇名,我高拱有愧於你啊。”沉浸在自己想象中的沈崇名忽然聽到這麼一句,不由擡頭去看,就見高拱對着自己的原先的那間牢房施起了禮。
這一幕,讓原本鐵了心認定是高拱想要自己‘性’命的沈崇名不禁產生一絲動搖,他的這些作爲,不像是要謀害自己的兇手啊,難道這兇手另有其人?
夜晚臨近,被高拱攪得幾近天翻地覆的順天府大牢沉寂了下來,除了偶爾響起的夢囈‘抽’泣聲,只剩下被沈崇名買通的獄卒和同伴拼酒的聲音。
“沈公子,成了!”滿臉酒氣的獄卒興奮地開‘門’走了進來,同時把一直隱藏在食盒裡的一件衣服遞了過來。
沈崇名接過一看,不由滿意一笑,穿上這身再拿上大木桶,活脫脫的就是昨日那伙伕陳三的兄弟呀。
“外面的守衛如何?”越獄是否成功,就看能不能順利的通過外面的守衛,要知道大牢裡守衛這麼鬆懈,那重頭一定是在外面了。
“呵呵,公子放心就是,等會兒出大‘門’的時候小的會把您藏進大桶之中,只是裡面味道差了些,只能委屈您了。”獄卒有些爲難的說道。
這大木桶是幹什麼的,沈崇名自然能猜得出,看來自己一定是要像影視劇中那些逃亡的人藏在大糞桶之中‘混’出去了。相較起‘性’命來,這許些臭味實在算不得什麼。
走出牢‘門’,雖然遇上了一隊巡邏的士卒,但是沈崇名一身伙伕的裝扮根本就沒有引起任何懷疑,誰讓這些士卒只是負責外圍看守,而牢內的情形只有這些獄卒才知道。
這是一關,最後的一關便是那扇和小城‘門’相差無幾的大‘門’了,這裡的檢查嚴了些,凡是出入之人必須都得有身份憑證才行。好在獄卒早有準備,直接把沈崇名藏進大糞桶裡面推着走上前去。
“站住,腰牌何在!”一聲厲喝,藏在大糞桶裡的沈崇名聽的是膽顫心驚,果然是當兵的,這說話的口氣都不一樣。
“大人,要拍給您過目。”停下大車的獄卒一臉諂媚的把腰牌遞了上去。“大半夜的不好好呆着,這是要幹嘛去?”領頭將官狐疑的看了一眼大糞桶,對着身邊的士卒使了個眼‘色’。
“回大人的話,牢裡鬧瘟疫,這是打掃出來的穢物。”看着士卒蹬上大車就要檢查,獄卒急忙說道。
士卒一聽,一個飛縱跳下大車,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幸虧自己收手快,不然惹上了瘟疫可就慘了。
將官一怔,也不由自主的後退幾步拉開了和獄卒之間的距離。“那也不能大半夜的出去啊。”
“哎呦,這瘟疫鬧得人心惶惶,您是不知道昨天晚上死的那個就是被瘟疫鬧死的,這麼多穢物放在裡面,對各位大哥的身體可不好。所以小的一收拾完,就想着把它趕緊燒掉。”眼看着被盤問起來,獄卒臉‘色’瞬時變得慘白,還好火把的光亮照在誰的臉上都是這樣子,不然絕對被看出破綻來。
“這樣啊,那你快去快回,兄弟們還等着早些睡覺呢。”將官一聽是爲了衆兄弟的安全着想,想也沒想就給準了,這是好事,若是自己死板的按章程來,只怕兄弟們要抱怨了。
“好咧,一焚燒完小的就回來。”
“沈公子,這下可就沒小的任何干繫了吧?”抹了抹額頭的汗水,獄卒可憐巴巴的問道。
沈崇名呵呵一笑,“從今往後這就是你我之間的秘密了,只要你不對別人說起這事,絕對不會有人知道的,放心好了。”
辭別獄卒,沈崇名‘摸’着黑走進了不遠處的小巷子,現在具體位置在哪裡他也不用清楚,只能慢慢找了,憑着對來時路的記憶,四海武館距離這裡應該不算太遠!
在牢中的時候,沈崇名就考慮到了自己逃出之後的隱身之處,雖然好再來酒家自己最熟悉,但是人來人往的,認識自己的人又不少。一旦誰的口風沒把嚴實,自己的行跡就暴‘露’了,只怕謀害自己的人會聞訊趕到把自己除掉以絕後患。
而京城之中其餘自己熟悉的就是四海武館,鄭師傅一個江湖人定然是極講義氣的,自己想要在他家中躲避幾天他應該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