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之中羣情‘激’憤,無奈李舜臣一道命令壓着,楞是沒人敢走出軍營半步,只能乾巴巴的在軍營之中等待消息。
沈崇名卻沒閒着,一聽二蛋哥說李舜臣被抓了起來,當即便帶着幾個人前去拜謁李福童。
他快,李福童卻也不慢。若說是放李舜臣一條生路,他絕對是不願意的,儘管事先已經答應了沈崇名。
所以就在看押起李舜臣之後,眼看着城外軍營之中沒什麼大動靜,立刻便生出了謀害李舜臣‘性’命的想法。
當然,他倒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斬殺李舜臣,只能用些不光彩的手段悄悄除掉李舜臣,到時一句獄中暴斃就能掩飾一切了。而且人走茶涼,想必也沒人會費心思追究他的死因。於是乎,李福童的兩名‘侍’衛帶着毒‘藥’前去獄中,只等着尋個機會下‘藥’害了李舜臣的‘性’命。
這時聽報沈崇名前來求見,正焦急等待着好消息的李福童不由嚇了一跳,沈崇名的來意,他自然是知道的。
“來人。”一聲低喝,李福童看着出現在面前的‘侍’衛說道:“快去大牢,不計手段立刻解決到李舜臣這賊子!”
‘侍’衛領命而去,李福童又在屋子裡來回走了兩圈才一握拳頭應出‘門’去。
“呵呵,沈大人大駕光臨本官有失遠迎,罪過罪過。”李福童臉上堆滿了笑意,只想着穩住沈崇名,爭取時間除掉李舜臣。
“呵呵,李相客氣了,本官貿然前來,倒是給您添麻煩了。”沈崇名客氣着,畢竟眼下也算是有求於李福童了。
“不敢不敢,沈大人快些裡面請。”李福童也很是和藹可親,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等會兒自己來一招顧左右而言他來敷衍沈崇名,料他也說不出什麼來。
“李相,本官聽聞你已經拿住了李舜臣,所以過來看看。”剛剛坐定,沈崇名也不客套,自己說到了這件事情上。
“呵呵,沈大人好靈通的消息。”笑着,李福童裝模作樣的說道:“說來也是兇險萬分,這李舜臣竟然敢於拘捕,若非本官准備存足,還不一定能拿得住他。”
“李相才能卓絕,小小一個李舜臣如何是您的對手。”輕輕一記馬屁送上,;沈崇名笑道:“前些日子李相曾經答應本官,帶抓住李舜臣之後給本官一份薄面把他‘交’予我,不知現在合適嗎?”
“哎,沈大人不要着急嘛,本官說話算話,答應你的事絕對不會食言。不過眼下李舜臣的一些罪名還未審查清楚,待再過些日子本官會將他‘交’給沈大人你的。”李福童說謊臉不紅,這些話張口就來。
可沈崇名也不是那易於之輩,一聽這話便發覺了不對之處,當即冷笑道:“李相,當日你可是答應了本官的,莫非現在要反悔不成?”
“呵呵,沈大人稍安勿躁,本官只是說待將李舜臣罪行查問清楚之後再將他‘交’予大人你,也就幾日的功夫而已。”李福童陪着笑臉,倒要看他沈崇名能耐我何。
沈崇名臉‘色’一變,眯眼道:“李相,你這是在考驗本官的耐心嗎?”
還沒等李福童說話,沈崇名便拍了桌子。“倭寇已經撤出朝鮮,軍中將士思鄉心切,本官不日就要班師還朝,沒時間和你耗在這裡!”
他言辭‘激’烈,李福童卻是渾然不懼。“呵呵,沈大人既然急着回去本官也沒有辦法。這李舜臣可是我朝鮮國要犯,王爺不在,本官怎敢自作主張把人‘交’給沈大人你呢。”
看着這廝一副欠揍的德行,沈崇名不由大怒,蹬鼻子上臉的狗東西,還真當是本大人拿你沒辦法了?
“呵呵,李王爺只不過是一條喪家犬而已,想要拿他唬我,連資格都沒有!”沈崇名冷笑連連,兩隻拳頭握的咯咯作響!
“你……大膽!膽敢……”李福童萬萬沒料到沈崇名竟然敢說出這樣的話來,當即臉‘色’變了數變。
不過還沒等他說完,沈崇名便站起身來,“來呀,立刻調遣兵馬包圍這裡,沒有本官將令,擅自出入者,格殺勿論!”說罷這話,拂袖而去只剩下傻了眼的李福童。
“相爺,殺了他們?”沈崇名大步而去,‘侍’衛立刻跑到李福童跟前請示道。
“放屁,大軍就在城外,殺了沈崇名咱們還能活的了嘛!”李福童勃然大怒,擡手就是一巴掌摑在了‘侍’衛臉上,心中受的氣可是宣泄不少。
捱了一巴掌,‘侍’衛卻是不敢如何,還得小心翼翼的問道:“那相爺,這李舜臣殺還是不殺呢?”
“哼,當然要殺,只要李舜臣一死,沈崇名就算是心有不甘也不可能把咱們如何。唉,現在就希望咱們的人先他一步殺了李舜臣了。”李福童輕撫下顎鬍鬚眯眼說道。
“快,趕赴大牢不計手段殺了李舜臣!”李福童擡頭對着面前‘侍’衛吩咐道。
‘侍’衛應了聲是,快步走出‘門’外招呼了二十多個人手便奔赴大牢。
大牢。
被抓進來才短短三個時辰,李舜臣卻是覺得度日如年。
究竟是怎麼回事,李舜臣心中當然是一清二楚。污衊自己有意相位,只怕這謠言都是李福童指使手下人散播的,如此他也好找個由頭給自己羅織罪名陷害自己。
之所以束手就擒未曾反抗,李舜臣也有着自己的打算。所謂清者自清,雖然暫時要受上些委屈,可他李福童卻也沒辦法抓住自己的把柄,僅憑這些誣陷自己的罪名,豈能騙得了天下人。
不過身處獄中,李舜臣卻是愈發的覺得無奈。自己一心爲國,竟然落得被‘奸’臣陷害的下場,如此家國,怎能繁榮富強?
“將軍,小人給您送酒來了。”就在李舜臣爲國家前途擔憂之時,牢頭提着一罈酒開‘門’而入。
李舜臣這時哪有心思喝酒,頭也沒回的說道:“不用了,你們留着自己喝吧。”
牢頭卻是不聽他這話,徑直走到面前將酒罈放在地上,手裡的一隻燒‘雞’也擱在了那裡。
“將軍威名小人仰慕已久,今日您淪落至此,就讓小人盡一份心意吧。不然傳出去,外面的百姓可要戳小人的脊樑骨了。”牢頭滿臉諂媚的笑容。
聽他這麼一說,李舜臣倒也覺得欣慰,看來自己所作的一切還是值得的。
心中有苦,李舜臣倒也想和這老頭說道說道,不然悶在心中總是覺得不痛快。“牢頭,你說本官一心爲國,到頭來卻被‘奸’臣陷害入獄,這世間還有公理嗎?唉。”
“是啊,小人也爲將軍感覺冤屈。”牢頭應付着,順手滿了一碗酒端到李舜臣面前。“大人暫且吃上一杯,這牢中常年不見光,吃些酒對身體有好處。”
“呵呵,如此就多謝了。”李舜臣感‘激’一笑,伸手將碗接了過來。送到口邊,他卻是嘆了口氣停住了手。
“你說,我朝鮮‘奸’臣當道,眼下雖是趕走了倭寇,可‘奸’臣不除,日後又該如何是好?”李舜臣一臉無奈的問道。
這話題太過敏感,牢頭哪裡敢接話,要知道相爺的兩位‘侍’衛就在外面聽着,若是自己的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事後豈不是也要遭殃?
“呵呵,將軍吃酒。”牢頭眼神有些飄忽,不敢正視李舜臣。
李舜臣也是機智之人,見他這樣不由生出疑‘惑’。又看了看碗中酒,聲音一沉問道:“這酒可有毒‘藥’?”
“啊?!”牢頭一驚,看着李舜臣滿是兇光的雙眼,雖未‘亂’了分寸但也慌了神,急道:“將軍那裡話,小人怎麼在這酒中下毒!”
看着這副神情,李舜臣更是肯定這酒有問題,當即冷笑道:“既然這樣,你陪着本官吃上幾杯,來!”說着,酒碗伸到了牢頭面前。
牢頭大驚失‘色’,身子立刻向後仰去。“將軍誤會,小人不敢呢。”
“哼,又是‘奸’佞宵小,看我取你‘性’命!”一聲怒喝,李舜臣擡手將手中酒碗向着牢頭砸去。
牢頭反應也夠靈敏,唯一側頭避了過去,酒碗徑直砸在了他身後的牆壁上。白煙冒起,嗤嗤作響!
“來人呢,李舜臣要越獄!”牢頭一個骨碌爬了起來,一邊喊着一邊向外逃去!
‘門’外兩名相府‘侍’衛眼看計謀敗‘露’,當即提着繩索衝了進來,身後跟着的是十幾個滿臉兇相的獄卒。他們早已定下,若是一計不成,便強行動手擒下李舜臣,到時候再用繩索將其勒死,造出上吊自殺的假象。
“呵呵呵,好你個李福童,‘奸’佞不除,國家難興!”李舜臣咬牙切齒的笑道。
李舜臣領兵多年武藝‘精’湛,而衆人也不敢用刀對付他,再加上牢房狹小施展不開,近二十人一時半刻間卻也奈何不了李舜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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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雙拳難敵四手,李舜臣可謂是險象環生,眼看着就要不敵被擒。
“呵呵呵,果然被大人料到了!”就在這時二蛋哥帶着二十餘名錦衣衛高手衝進了大牢,看着牢房內這番情形,不由冷笑起來。“弟兄,將這羣狗東西拿下,死活不論!”
‘混’戰中的相府‘侍’衛和獄卒們也發現了這撥不速之客,當即便大驚失‘色’。直到兩名校尉揮刀將‘門’外兩人砍殺才反應過來,哇哇幾聲大叫,放下李舜臣不理會就想着奪‘門’逃走。
不過二蛋哥人手衆多,豈能放過他們。手起刀落,沒幾下子這羣人便被放翻在地捂着傷口嚎叫不止。
“李大人,您受苦了。”看着灰頭土臉的李舜臣,二蛋哥不由生出惻隱之心,這一切都是自家大人搗的鬼啊,竟然將往日威風凜凜的李節度使害的如此下場,真是折殺了英雄的威名。
這麼一會的功夫,雖然對方沒用兵刃僅憑拳腳,但捱了數十下的李舜臣也是渾身疼痛,滿頭冷汗。不過死裡逃生,總算是一件幸運的事情。“有勞馬大人了,今日救命之恩,李某永世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