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你看這個如何?”肖鵬程拿起一支金釵轉身對着正在別處打量的小晴笑問道。
這是一家金器鋪。前些天一直忙着爲沈崇名籌辦婚事,現在他堂也拜了,‘洞’房也入了,肖鵬程總算是騰出身來能夠帶着小晴好好欣賞一下紹興風情。
時近正午,逛了整整一上午的二人卻是興頭不減,好不容易看到一間金器鋪,肖二少二話不說便拉着小晴走了進來。
裡面東西不少,金光閃爍琳琅滿目。這些裝飾品可都是‘女’孩們的最愛,原本勤儉持家的小晴是不願意進來的,可是這一進來就被吸引住,這邊瞧瞧那邊看看,再也不願意出去。
這時一聽肖鵬程的話,急忙走過來了。眼前這支金釵長約二寸,釵頭是一隻雕琢栩栩如生的蝴蝶,再配上幾顆小瑪瑙,煞是美觀。
“嗯,真好看。”小晴接過說道,眼睛都開始冒星星。肖二少呵呵一笑,豪氣的對着臉上笑容一直未斷的夥計吩咐道:“把這支金釵包起來。”
還沒等夥計說道,小晴就阻攔道:“不了。”這隻金釵這麼漂亮,肯定便宜不了,現在還未成親,小晴如何肯讓肖鵬程爲自己破費。就算是成了親也不能,要知道勤儉持家可是一個賢惠妻子必須做到的。
肖二少呵呵一笑,心中倒是知道小晴爲何這般,這麼好的媳‘婦’可是沒處找的啊。拿過小晴手中的金釵,肖鵬程轉身遞給了夥計,吩咐道:“晴兒喜歡就成,包起來。”
“鵬程,你……”話還沒說完,肖鵬程就擡手堵住了她的嘴,笑道:“晴兒,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你可不能不要,不然我會不高興的。”
小晴無奈,只能看着夥計歡天喜地的把金釵包了起來,“這位相公,這支金釵是一百六十八兩銀子,您拿好。”
小晴目瞪口呆,倒是被這價格嚇了一跳,原本自己覺得五十兩銀子就是極限了,沒曾想到竟然直接翻了三倍還多。“鵬程,咱們不要了好不好,你送我一個別的也成,這釵子實在是太貴了。”
肖二少卻是不理會,就算是以前當少爺的時候也沒在乎過這點銀子,更不要說自己現在是公而告之的肖總裁了。二話不說,直接掏出兩張面值百兩的銀票遞給滿臉期待的夥計。
夥計一瞧,滿臉‘激’動之‘色’,有錢人啊。心中也在納悶,沒聽說紹興城那家公子出手這麼闊綽,莫非這位公子是外來人?
“哎呀,你怎麼這樣。”看着二百兩銀票到了夥計手中,小晴既是心疼又是歡喜。歡喜的是自己找了這麼一個聽話的金龜婿,心疼的則是那二百兩銀票,這麼多銀子,能置辦多少東西呢。
“呵呵,這位相公好眼力。”夥計滿臉堆笑的把包好的金釵遞給肖鵬程,自誇道:“我們萬記金器鋪在咱們紹興城可是首屈一指的,各家的夫人小姐們一直都是來我們這裡買金飾,這隻金釵更是了不得,紹興城最有名的三大金匠用了半個多月才做好的,一百六十八兩銀子能買到,也是很值得的。”一邊說着,一邊翻出三十二兩銀子‘交’還給肖鵬程。
“呦,大手筆啊,爲了討好美人,這麼多銀子也捨得‘花’,我倒要瞧瞧這小娘子是不是真值這個價,呵呵呵。”就在這時背後傳來一個猥瑣的聲音。
肖鵬程回頭一看,卻是幾個流裡流氣的漢子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夥計一看,原本臉上的笑容立刻勉強起來,壯着膽子上前道:“許爺,那陣風把您老吹來了。”
來人姓許名刻,身材矮瘦,看面相也就二十出頭,一身儒衫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更是顯得不倫不類。這人在紹興城也算是一號人物,原本只是個‘混’跡於賭場勾欄的不入流小地痞,最近兩年忽然間‘混’得風生水起,打架鬥毆敲詐勒索無惡不作,可是事情也邪‘門’了,數次被抓進官府都平安無事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由此聲名大噪,各條街上的流氓地痞紛紛投靠他,勢力愈發龐大。可就算是這樣,官府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做的事不過火,對他們的行徑絲毫不作理會。
慢慢的這廝尋到一條發財致富的康莊大道,紹興城大大小小的商戶紛紛遭殃,每月不同數量的保護費必須繳納,不然休想開‘門’營業,若是小‘門’小鋪,被砸了都是有的。
而這滿屋子金銀‘玉’器的萬記金器鋪更是許爺重點光照的地方,每月十兩奉銀,少一個銅板都不成。
生意人講究個和氣生財,這種事能忍也就忍了,用東家的話來說,這十兩銀子就當是喂狗了。
“呵呵,倒不是風把本大爺吹來了,而是大爺我聞香而來。”說着,許刻兩隻眼睛便投向了肖鵬程手中的金飾盒。嘖嘖,這麼一個小玩意就值一百多兩銀子,那自己收繳十兩銀子的保護費,對於這金器鋪來說實在是九牛一‘毛’了。
“晴兒,咱們走。”肖二少也是明眼人,一瞧這架勢就知道對方是流氓地痞。若是當年的脾氣,就衝這小子剛纔那句話,肖二少也得把這面子找回來。可是商場歷練了這麼些年,肖二少也是能忍則忍,所以這才當做剛纔那話自己沒聽到。
但是他想息事寧人,許刻卻不這麼認爲,瞧着面容嬌美的小晴,按耐不住心中‘騷’動調笑道:“呀呵,這是哪家的姑娘,許爺我在紹興城這麼多年怎麼都沒見過呢。”
身後幾名下屬也是‘淫’笑連連,右手託着下巴滿臉猥瑣的打量着臉‘色’有些難看的小晴。
肖二少眼睛一瞪,心頭火器,斥道:“瞎了眼的東西,本少爺賴的理你們還他孃的來勁了,識相的趕緊滾蛋,若是不然,把你們打回孃胎去!”
許刻一樂,自己橫行紹興有段時間了,各家公子那個見面不得尊稱一聲許爺,今兒還邪‘門’了,那裡殺出這麼個愣頭青來,當你家許爺是吃素的啊。
“小子,膽子不小啊,呵呵。”許刻很是不給面子的直接擡手戳向肖鵬程的腦‘門’。肖二少何許人也,哪裡能容得他這般放肆,眼睛一眯,右手一擡直接一大巴掌摑在了許刻臉上。
清脆的一聲響,許刻直接被打得連退三步,要不是身後小弟眼疾手快,這一下說不定就直接摔出‘門’去了。
“飯桶,給爺打!”一手捂着臉頰的許刻怒喝道。幾名扶着他的小弟一聽這話,立刻撒手撲向了肖二少,只見許爺重心不穩,哎呦一聲向後摔去。
幾名小弟吆五喝六的也沒聽到這聲,衝上前去就和肖二少廝打在一起。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任憑肖二少當年羣架無數,可現在勢單力孤和人家打起來也是狼狽不堪,沒幾下就被打倒在地圍毆起來。
“別打了,求求你們別打了。”看着愛郎受苦,小晴只覺得自己心在滴血,衝上前去想要把小‘混’‘混’們拉開,迎接自己的卻是一隻大腳,直接被踹中腹部向後倒去。
肖二少瞠目‘欲’裂,掙扎着就要站起身來。可是拳腳相加之下,那裡是那般容易,幾次剛剛起身就再次被打倒在地。
“呸,狗東西,要不是你許爺我今兒心情好,非得‘弄’死你!”連着踹了幾腳,許刻心中惡氣這才消散不少,大手一擺,帶着手下小弟揚長而去。
他也就是口頭上說說,瞧着小子‘花’起銀子來大手大腳,想必家世也小不了,若是真的出了人命,怕是官府迫於壓力不會再對自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鵬程,你別嚇我啊。”小晴忍着腹部劇痛,掙扎着上前抱住肖鵬程苦道,眼淚汪汪可是心疼的厲害。
肖鵬程滿臉血污,渾身上下滿是腳印。喘了幾口粗氣,這纔算是順過了氣,“晴兒,我沒事,你別哭。”這時肖二少內心滿是自責,連個‘女’人都保護不了,自己還算什麼男人。
新姑爺上‘門’,萬府熱鬧非凡,親戚朋友齊聚一堂慶賀着。
“大人,肖公子出事了。”二蛋哥腳步匆匆的走到正跟着老泰山認親戚的沈崇名身邊小聲說道。
沈崇名眉頭一皺,急道:“怎麼回事?”“大人,肖公子今日帶着小晴姑娘上街被人給打了,傷勢不輕,老太爺讓您立刻回去。”具體情況二蛋哥也不清楚,前來報信得校尉只是說肖二少被人給打了。
沈崇名心中一急,爹爹這麼急着讓自己回去,想必是傷的不輕,要不然他也不會讓自己在這樣的場合下離開。
“岳父大人,小婿家中出了點急事。”沈崇名疾走幾步悄聲對着萬‘玉’林說道。
萬‘玉’林一怔,點頭道:“既然是急事,那就趕緊回去,親朋好友這裡老夫自會‘交’代。”
道了聲謝,沈崇名帶着二蛋哥腳步匆匆的出了萬府,翻身上馬一路疾馳向着自家趕去。
“小沈子,你可算是回來了,小晴哭的不像樣子,這事你可一定要替她做主!”滿臉焦急等在‘門’前的小師妹一瞧沈崇名回來,迎上來就開始吩咐。小晴可是自己的好姐妹,今日竟然被人給打了,若不是自己不知道是何人所爲,早就殺上‘門’去討公道了。
“知道了,你放心就是,快帶我去看看鵬程。”沈崇名嘴上應着,腳下卻是沒停,生怕肖二少被打出個好歹來,那樣的話讓自己這個做哥哥的如何向他家人‘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