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月‘色’不錯,總算是被壯漢看清楚了二人的身份,冷冷一下,伸手將匕首刺向了壓在自己同伴身上的軍士後心。
“啪!”“呃!”武功再高,一磚撂倒,更何況這人只是個尋常的教徒,最多隻會些粗淺的拳腳功夫,根本就沒有察覺到身後有人撲了上來,直接被馬二蛋一磚拍暈在地。
又是一磚解決掉另一名,馬二蛋伸手扶起了氣喘噓噓滿身大汗的手下將士。“大人,多謝了。”軍士也知道差點就被對方幹掉,這次能活命多虧了馬二蛋出手相助。
“別廢話,快把這他們處理到。”說着,馬二蛋撿起匕首毫不猶豫的賞了暈過去的二人每人一刀,兩個倒黴蛋沒來‘激’發出一聲慘呼,別丟了‘性’命。
“大人,屬下的‘腿’傷着了。”馬二蛋鬆開之後,軍士晃了幾晃最終還是倒在了地上,看來這條‘腿’傷的不輕啊。
馬二蛋沒做理會,瘦小的身軀一隻手提起一具屍體就想不遠處的一處院子跑去。自打被曾一本率人攻破,順德縣城雖然死傷不多,但是當地百姓各個心驚膽顫,走親竄友全部聚集到一起團結自保,導致城內多數房子空空如也。草草把兩具屍體掩埋在柴火下面,馬二蛋又匆匆的跑了回來,二話不說,直接將下屬背在了背上。
“大人,你自己走吧,帶着屬下目標太大,很容易被發現的!”下屬滿臉焦急道,心中也是感動異常。按說和馬二蛋也是相似多年的兄弟,可現在身份不一樣了,他的‘性’命可比自己的金貴。
“屁話,我馬二蛋是那種拋棄自己弟兄的人嗎?你就不要擔心了,跟着我走保你沒事。”馬二蛋低聲說道,腳下卻是飛快。此地不宜久留,既然有人出現搜查,遇到的兩人肯定只是其中一小部分人馬,現在兩個人被自己搞死,用不了多久就會被他察覺到,到時可就危險了。
“馬大哥,咱們這是去呢?”知道馬二蛋不會拋下自己不管,軍士也不再羅嗦,原本以爲馬二蛋會帶着自己返回廣州城,可是現在他分明是往南行去!
“他們一旦察覺到咱們出現在順德縣城,肯定會封鎖回返廣州的道路,咱們腳程比不過人家,只能繼續南下。而且沈大人‘交’代的事情還沒有辦完,實在是沒臉回去見他。”馬二蛋狀似輕鬆的說道,其實心中也是害怕得要命,雖然繼續南下可以避開敵人,但是越往南匪寇大隊人馬出現的可能‘性’越大,雖然能完成沈崇名‘交’代的任務,但是危險同樣加大。現在自己兄弟又傷了‘腿’,到時想要逃跑都難。
“五天了,怎麼還不回來?”沈崇名自言自語的說道,心中卻是擔心得很。晝夜兼程趕路的話,五天的時間可以從廣州城南下五百里了,這距離早已到了珠江灣再返回來了。可是現在依舊沒有馬二蛋的音信,二人很可能出了什麼差錯。
“唉,這可如何是好?”沈崇名眉頭緊皺,既擔心馬二蛋兩人的處境,有對戰事煩惱不已,沒有確切的情報,想要剿匪談何容易。
“大人,都司蘇大人求見。”一名軍士匆匆來報,沈崇名壓下心頭煩躁,擺手道:“快快有請。”
“欽差大人,下官是來問問這匪您打算怎麼剿,總不能乾耗着啊,城內的士紳們這些天把下官家的‘門’檻都要踩破了。”蘇辰武一臉無奈的說道,他倒是知道剿匪一事不容易,但是城內的士紳們家大業大,這眼瞅着封城就快一個月了,再不開‘門’讓他們做生意,都有可能造反了。
“蘇大人,磨刀不誤砍柴工,你告訴他們不要着急。”沈崇名‘胸’有成竹的說道。
“欽差大人,這道理下官也知道,可是這幫士紳鑽了錢眼裡拔不出來,他們關心只有那幾個銀子,那能理解咱們的苦衷呢。”蘇辰武滿臉無奈的說道,他也是被‘逼’無奈,這些士紳可都不簡單,那個和布政司衙‘門’的大人們沒點瓜葛,說句實話,他蘇辰武還真是有些惹不起。
“蘇大人,你回去再勸勸,若是他們還要吵鬧,就讓他們來找本官,本官自然會給他們說法。”看着蘇辰武的臉‘色’,沈崇名就知道他對這件事情很爲難。可是現在穩定要到一切,要是自己人也是意見不一致離心離德,那剿匪的事情就是鏡中月水中‘花’,根本無從談起。
蘇辰武感‘激’的看了一眼沈崇名,這欽差大人年紀輕輕倒是有些擔當,知道有些事情自己很爲難,可是對於他來說卻是無關緊要。“多謝欽差大人,下官這就回去告訴他們。對了大人,不管您打算怎麼繳費,下官第一個擁護。”
看着蘇辰武渾身‘肥’‘肉’‘亂’顫走出‘門’去,沈崇名不禁搖頭苦笑,這蘇辰武也算是個老好人了,他不應該來廣東出任都司一職,反而應該到京城衙‘門’當個差事,這個‘性’格實在是太合適了。
城‘門’封閉一個月,廣東諸多店鋪商戶損失慘重。歸結起來,壟斷在哪個地方都有,這全廣東的商鋪近八成都集中城中幾大富商手中,看着白‘花’‘花’的銀子流失,比割他們身上的‘肉’都疼。再加上有心人帶頭起鬨,立刻便抱作鬧起事來,希望以此給衙‘門’施加壓力,早日出兵剿匪,而不是現在成天龜縮在城中。
所以一聽蘇辰武說這件事要問欽差大人,衆人商量一番變聯袂前來求見,希望沈崇名儘快剿滅‘亂’匪讓廣東恢復正常,也好不再損失錢財。
“沈大人,我廣東歷來都是朝廷的賦稅重地。如今盜匪,民不聊生,我們各家的生意也是損失慘重,,如果朝廷再不平定盜匪,那今年的賦稅可就難說了。”一名五十多歲,臉‘色’紅潤的富商開‘門’見山說道。
一聽這話就知道生意場上的老手了,短短一句話便拿住了沈崇名的命脈。別看沈崇名是欽差大人,如果這廣東全年的稅收泡湯了,就不相信這個責任他能擔的起。
“呵呵,大家的苦衷本官理解。朝廷之所以拍本官前來主持剿匪事宜,歸根結底也是爲了地方百姓,所以剿匪一事大家儘管放心,本官一定會抓緊時間的。”沈崇名滿臉堆笑的說道,打哈哈可是他的長處。
“欽差大人,您來廣州城已經六天了,可到現在還沒什麼動靜,不知這匪您是打算怎麼剿呢?”一名富商面帶冷笑說道,一定情面也不給沈崇名留。
WWW●Tтká n●℃O “呵呵,軍務安排乃是機密要事,恕本官不能奉告。”一句軍事機密,頓時將對方的攻擊化爲無形。
“那欽差大人,無論如何您也得給我們一個期限啊。眼下各家各戶損失不少,再這麼下去,我們可就要聯名上書布政司衙‘門’減免稅賦了!”都是人‘精’,沈崇名刀槍不入,人家也不是吃素的,反正銀子握在自己手中,到時候一句損失慘重你總不能抄沒家資吧!收不上稅來,看看到底是誰要倒黴!
“呵呵,如果大家是這樣的態度,那想必是走錯衙‘門’了。本官專司剿匪一事,這稅負可不關本官的事情。”哥們背景身後,豈會懼怕你們這些小小的要挾,別以爲地方官員是吃窩窩頭長大的,也許人家對軍務一竅不通,可是收拾起狡詐的商戶來,那可是拿手好戲,尚未使些小絆子,就能讓這羣人吃不了兜着走。
衆人一愣,領頭那人立刻變了臉‘色’。“既然如此,那也別怨我等不體諒朝廷的難處,爲了減少損失,貨物只能提價了!”
這一招無異於釜底‘抽’薪,一旦城內物價飛漲,必定會引發動‘亂’,到時候一旦事情鬧大,再想收場可就不容易了。更可怕的是一旦被曾一本乘虛而入,損失可就更大了,凡是城中官員,一個也別想逃脫關係。
所以一聽到會長說出這樣的話,前來一同的幾名富商臉上立刻‘露’出了一絲得意,看你怎麼辦?
“呵呵,有買有賣,你們提不提價本官管不着,也懶得去管。不過本官最近聽聞線報,說城內有人同曾一本相互勾結,這可是族滅九族的大罪啊。各位都是廣州城有頭有臉的人物,消息也多,希望大家能爲本官提供賊人線索,一旦覈實,重重有賞!”沈崇名言語中暗含威脅,滿臉的笑意落在衆人眼中卻是殺機隱現。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沈崇名這招更是狠毒,誰然說是懷疑有人和曾一本勾結,但是這種事情需要證據也不需要證據,全憑他一張嘴來說,萬一有人真的得罪了他,便極有可能被按上一個斯通賊匪的罪名。
如今曾一本把聲勢鬧得這麼大,和造反沒什麼區別,說是誅滅九族,一點也不過分!
衆人傻眼了,萬萬沒想到沈崇名身爲朝廷官員做起事來卻是如此的無賴潑皮,雖然恨得牙癢癢,卻也無可奈何,瞧這傢伙的神情,分明就是打定主意誰要搗‘亂’就收拾誰了,萬一惹急了他,還真有可能被一鍋端了,到時不但能殺‘雞’儆猴,更能彌補朝廷稅收損失,怕是到時候他回了京城還要受到嘉獎呢!
局勢完全被沈崇名掌控,衆富商爲了‘性’命家業着想只能低頭認輸了。“呵呵,沈大人誤會了,我等都是順民,怎麼會和曾一本那匪賊勾結呢。”
沈崇名卻是搖搖頭,慢吞吞的說道:“各位,本官不是在開玩笑,城中商戶定然是有人和曾一本勾結了。還請諸位不辭辛勞,早日把這樣的‘奸’細查找出來,那樣非常有助於剿匪!”
這一點也是沈崇名靈機一動想到的。按說這些大富商都是人‘精’一般的人物,雖然鑽進了錢眼中,可對當前局勢肯定知道一些,沒道理會抱成一團前來要挾衙‘門’快速出兵剿匪,這分明就是有人在背後攛掇啊。以此達到讓朝廷大軍不明敵情的情況下出戰,那樣一來就很有可能落入曾一本的圈套!
想到這裡,沈崇名更加堅定了剛開始自己的打算,那就是按兵不動!誰的耐心大,誰就可以獲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