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
趙全有覺得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次。
當郭嘉再次說出具體的數量後，趙全有倒抽了一口涼氣，“誰那麼大的臉，值得你送四百隻羊？”
聞言，郭嘉哈哈笑道，“不是送一個人，我手底下七八百號員工，分一分就沒了！”
“原來是這樣！”
趙全有點點頭，旋即沉吟一下，道，“大外孫子，這樣吧，這附近幾個村子的養羊大戶我都認識，我來幫你聯繫。你放心，我肯定給你挑好羊往回收。至於價格嘛，活羊給你三塊五一斤，再便宜就不好說了。”
還不等郭嘉說話，四舅已經點頭道，“價錢還算公道，叔你就幫忙收一下吧！”
趙全有嘿嘿一笑，道，“好，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就是等你這些羊宰完了以後，能不能把羊皮賣給我？”
聽到這話，郭嘉看了看四舅，見四舅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郭嘉道，“行，您只要幫我把羊收齊了，羊皮都可以賣給您！”
趙全有笑着點頭道，“成，你先回去吧，等過幾天我把羊收齊讓你四舅通知你！”
“那就麻煩姥爺了！”
簡短解說，從趙全有家出來，郭嘉就問起了四舅羊皮的價格，四舅想了想，道，“好點的大概能賣個一百左右，稍微次點的七八十！”
郭嘉算了一下，四百隻羊下來光賣羊皮就能有三萬多塊，還算不錯，能省下不少錢。至於趙全有能掙多少，郭嘉就不過問了。
大過年的，總不能自己吃肉讓人家喝湯吧？
雙贏的局面，這是郭嘉願意看到的。
就這樣，舅甥兩一邊走一邊聊，不一會兒就返回了姥姥家。
接下來的時間，郭嘉就和趙春芝陪着姥姥聊天，大概在下午的四點，母子二人才從姥姥家出來。郭嘉開着車先把趙春芝送回了家，隨後就又調轉車頭去了市裡。
因爲惦記着員工福利的事兒，所以他直接去了金光節能找老金。
等到了金光節能時，已經快要五點半了，天色也已經大黑了。搶在下班前，郭嘉把老金堵在了辦公室裡。
還算不錯，郭嘉詢問了一番，才知道老金也把事情辦得差不多了。他和市裡的一些供貨商都通了氣，給員工們發的水果和酒都已經要齊，只差到時候給送過來了。
水果就是蘋果和梨拼在一起，每人一箱。酒是竹葉青，每人兩瓶，也算不錯了。打聽清楚這些，郭嘉也就放心了，誇了老金一番後才放他下班。
先把老金送回了市裡的家，隨後郭嘉就開着車去了分店。整整一天了，郭嘉可算是抽出時間歇一會兒了。
就這樣在電廠休息了兩天，等到第三天的一大清早，四舅的電話就打來了，說是趙全有已經把羊全部收齊。
這是好事，只是當聽到這個消息後，郭嘉又犯難了。
現在羊買回來了，可這四百隻羊誰來殺？
現在的雁北市雖說有屠宰場，可問題是，把四百隻羊拉到市裡也是一項不小的工程。光運費就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何況還要給屠宰場的錢。
琢磨了一番，郭嘉覺得還是就地宰殺最爲便捷了。心裡有了打算，他就讓四舅問一問趙全有能不能找些個會殺羊的人，哪怕多花點錢也無所謂，最好能趕在臘月二十三前把羊全部收拾出來。還差七八天了，郭嘉還想着在小年前給員工們把福利發下。
聽到這話，四舅皺了皺眉頭，“行，我給你問問吧！”
四舅掛了電話，等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才又打過來。郭嘉什麼意思他已經和趙全有說明，趙全有也表示沒有問題，但卻有一個條件。
就是趙全有不管找多少人，總之會趕在小年前把羊肉宰好。不過他不要郭嘉的錢，酬勞就是一百副羊下水，也就是羊雜。
這郭嘉就不懂了，問了問四舅，四舅告訴他現在羊下水的行情是一副十塊左右，一百副也就是一千塊，總體算下來，和給錢差不多。但不同的是，幹活兒的人能落下一堆肉。
別看羊下水不值錢，但那也是實打實的羊肉。村裡人過年捨不得買肉，掙一堆羊下水就當是買了羊肉了。
這話聽得郭嘉頗爲心酸，想了想，道，“四舅，你告訴趙全有，只要把羊宰好了，我給他二百副羊下水。還有剩下的兩百副，四舅安排一下送給村裡的人們吧！”
一聽這四舅樂了，“行，你放心吧，四舅知道怎麼辦！”
不花錢，還能落個好人緣，四舅會算這筆賬。
等安排好這些瑣事，郭嘉就讓四舅幫着過過秤，總共有多少斤，讓四舅記下來，等過幾天回去他會給把錢結了。四舅一口答應下來後，郭嘉才掛了電話。
又在電廠待了兩天，等到第三天早上，四舅的電話就打來了，說是昨天晚上已經全部過完秤，四百隻羊，一共三萬七千六百八十二斤。
郭嘉趕忙拿起家裡的計算機算了一下，按一斤三塊五算的話，一共十三萬多點。如果再減去羊皮的話，還不到十萬塊。
有了大概的數目，讓四舅在家等着自己後，郭嘉才掛了電話，去超市找江娜拿了十三萬，隨後就開着車去了姥姥村。
等他到了姥姥村家門口時，大概是聽到了汽車聲音的四舅就迎了出來。郭嘉也沒進屋，和四舅一起去了趙全有家。
在距離趙全有家還有一段距離時，郭嘉遠遠就聽到了從趙全有家的方向不斷傳來的羊的慘叫。一聲接着一聲，聽着郭嘉心裡都瘮得慌。
等到了他家時，這種感覺更加的強烈了。滿地的死羊和被剝了皮的羊肉，就洗衣服那種大盆，院裡擺了十多個，都是裝着滿滿的一盆羊血。
就算郭嘉有了心理準備，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的有點想吐了。尤其是又看到趙全有的兒媳婦把從羊肚子裡掏出來的下水歸攏到一塊，用尖刀把一個個鼓鼓脹脹的羊肚挑破了時候，啪嘰啪嘰破肚而出的草料，讓郭嘉終於吐了。
吐得一塌糊塗，差點沒進去家門。
“太TM噁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