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重複了一次剛纔的話,江濤頓時態度大變,一拍大腿嚷嚷道,“哎呀,你也不早說,你看這事兒整的。媽,中午整幾個好菜,多放肉,娜娜,去買瓶好酒!”
郭嘉聽江娜說過,這個大哥人比較滑頭,在村裡屬於那種好吃懶做型的人。爹媽攢了半輩子錢給他娶了一個媳婦,但因爲這傢伙不是正經過日子人,整日遊手好閒的,所以日子過的一直都緊緊巴巴。除了沒能力幫辦父母一把,甚至還隔三差五的來向父母伸手要錢。
江娜的工資大部分都會寄回家裡,其中有一半是被這位大哥以各種理由拿走。
正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連他媳婦都是那種人。屬糖公雞的,除了拔不下毛來,還要往走倒沾。所以打從和大哥結婚,江娜和嫂子的關係一直都不太好。
“知道了,老大,你甭管了,陪着郭嘉和娜娜說會話!”姚春華遠遠的應了一聲。
姚春華話音還未落下時,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就帶着一男一女一大一小兩個孩子進屋了,進來就笑着道,“聽說娜娜帶着對象回來了,嫂子也來瞅瞅!”
說完,就用手指捅了捅兩個孩子。
大概是提前教好的,兩個孩子齊聲喊道,“老姑父……”
江娜臉色一沉,她也願意讓孩子這麼喊,只是現在事情還沒定下,這麼喊未免早了點。不過嫂子什麼意思,江娜心裡明白了。
郭嘉也明白了,哈哈一笑從兜裡拿出錢來,一人給了一張四偉人,“乖,拿着買糖吃!”
嫂子臉上笑開了花,“這多不好意思!”
話雖如此,但也沒見其有還回來的打算。大哥就更甭提了,始終注視着兩個孩子手裡的錢,眼神中精光閃過。
這事兒江娜不好張口,不過姚春華可不慣着老大和兒媳婦。她一把從兩個孩子手裡奪過了錢,吼道,“小小年紀就認識錢,這位叔叔你們認識嗎就敢跟人家要錢?”
說完這話,姚春華瞥了兒媳一眼,隨後就把錢還給了郭嘉,道,“你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這初次見面還沒怎麼着呢就給錢,以後還了得。拿着,等以後你和娜娜辦了訂婚席後再說!”
給出去的錢郭嘉哪能收回,趕忙從姚春華手裡接過錢又塞給兩個孩子,道,“姨,您別管了,也不多,給孩子們買點糖吃!”
相互謙讓了半天,實在拗不過郭嘉,姚春華只好是默認了。不過經過剛纔那一番謙讓,兒媳的臉色此時不好看了,陰陽怪氣說道,“還是人家城裡人明事理!”
看到要擦槍走火,郭嘉趕忙岔開了這個話題,看着抽着煙的江濤問道,“大哥做什麼工作的?”
咳咳咳……
江濤被嗆着了,咳了半天等捋順了氣,才尷尬笑道,“這煙夠衝的,對了,你說啥?”
郭嘉笑道,“我說大哥做什麼工作的?”
江濤老臉一紅,“也沒個正經的營生,就是在村裡種幾畝地!”
經過剛纔的一碼事,江娜也有些生氣了,這時聽到這話,江娜白了他一眼,也是陰陽怪氣說道,“大哥夠勤快的,回來時我看到咱家地還沒翻呢!”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江濤一陣尷尬,道,“郭嘉,你那裡生意咋樣,好的話看能不能給大哥踅摸個營生做,也省的待在家裡沒事兒幹了!”
這話郭嘉不好開口,就江濤這種給點陽光就燦爛的人,他還真不知道往哪安置。
江娜懂郭嘉的心思,道,“大哥,我們超市還缺一個看大門的,你要願意的話可以試試,一個月三百塊,管吃住,你看咋樣?”
看大門?
江濤撇撇嘴,有郭嘉這層關係,還讓他去看大門,這不是逗着自己玩兒嗎?
江濤趕忙搖了搖頭,“算了,這馬上就要翻地了,大哥估計暫時還走不開,等有機會再說吧!”
江娜笑道,“好,我等大哥的信兒!”
幾人說話功夫,姚春華就拌好了幾道涼菜,是郭嘉拿的包裝好的肘花和烤鴨,還有自家的炸花生米和蒜泥白菜。
酒也是郭嘉帶來的兩瓶茅臺,江爸不在沒人喝酒,再說姚春華也知道藏不住,早晚得進了老大的肚子,索性一股腦的都拿了出來。
江濤一家今天算是趕着了,又是好酒又是好菜,大嫂子把兩個孩子抱上了炕,自己也上炕守着老大坐下給兩個孩子夾肉夾菜,完全就沒有一絲幫姚春華做飯的想法和行動。
江娜是看不慣這家人的嘴臉,站起身出去幫着姚春華準備熱菜去了,也省的看江濤一家來氣。
江濤主動打開酒,給郭嘉和自己滿上後,就一邊喝着一邊和郭嘉吹起了牛逼,江娜的事情真是一嘴都沒有提起。
提了幹嘛,這麼有錢的妹夫,江濤求之不得呢!
就這樣郭嘉和江濤聊了大概四十分鐘後,江娜和姚春華才把熱菜做了出來。因爲趕得急,雞魚之類的就甭指望能做出來了,都是些家常小炒,無非就是炒菜時多放了點肉而已。
大嫂子不顧形象,一邊自己胡吃海塞,一邊還不忘一個勁的給兩個孩子夾。江濤就更甭提了,酒量不好,兩杯茅臺下肚就和郭嘉稱兄道弟了,熱情的都恨不得今天就把江娜送去郭嘉家裡。
終於,姚春華看不下去了,但因爲郭嘉在,也只能是忍住這口氣,一個勁的拿眼瞪着老大和兒媳。當然,後者完全無視姚春華的眼神。
下午快兩點的時候,這頓飯總算是吃完了。江娜幫着大嫂子把醉酒的老大送走後,姚春華這時才嘆了口氣,苦笑道,“郭嘉,你也看到了,老大就是這個樣子,讓你見笑了!”
知道姚春華心裡不好受,郭嘉趕忙安慰道,“姨,人無完人金無足赤,這天底下哪有十全十美的人。我看大哥還不錯,能言善辯的,在場面上應該是把好手!”
說這話是爲了安慰姚春華,事實上郭嘉真看不起這種人。
也知道郭嘉是挑自己愛聽的說,姚春華又嘆了口氣,道,“或許吧!”
就二人說話的這會兒功夫,江娜回來了,一進屋就氣呼呼的坐在了炕上。話也不說,臉上也沒個笑模樣。
得,又一個需要安慰的。
郭嘉苦笑道,“娜娜,別生氣了,不至於的,反正兩孩子遲早也得那麼叫,早一天晚一天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