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早早的起了牀,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左臂上的封印,未發現半點異樣便安心的走出了臥室。
“爺爺,這麼早啊!”我嬉皮笑臉的叫了一聲,在堂屋裡給祖師爺上香的爺爺。
爺爺聞聲回看了我一眼,開口道:“養生之道,莫過於早睡早起。”
“又來了。”爲了防止爺爺的囉嗦教誨,我快步離開了他的視線。
兜兜轉轉的逛了一大圈,無所事事的我乾脆又回到了房間,拿起黑皮書認真的看了起來。正當我看的入神時,耳邊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是爺爺的聲音。
“想不到那個曾經玩世不恭的小子,現在也能認真的潛心修行道術。”爺爺似笑非笑的對我講道。
“爺爺,此書爲何一到關鍵的時候總是殘卷?”
書中確實有太多的殘卷了,內容也介紹的不夠詳細,總感覺有那裡不對,但驅鬼已經夠用了。
“不知道!”
爺爺此刻的表情很是冷淡,可他爲什麼會如此冷淡呢?
“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這是祖上傳下來的,我小時候拿到這本書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爺爺沒好氣的迴應了一聲,然後轉身離開了,估計是他又認爲我不想學習書中的內容,故意在找藉口吧。
爺爺走後,我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聲。什麼狗屁家傳秘書,枉我花了幾月對其倒背如流,有些地方雖不能看懂,但也算對此書有些研究。
下午三時許,一陣急促的女人吼叫聲,把我從書中拉回了現實!
“狗娃子••••••狗娃子••••••”是張家大嫂子在叫王家王興洋的乳名。
遠處的王興洋聞聲應了一聲:“做什麼?”
“搞快點,你家王正恩,在雙堰塘洗澡(游泳)被淹了,我想拉,沒有拉起來。”
張家大嫂子,非常着急的向王興洋傳遞着這一信息。
這一聲叫喊,徹底打破了整個小村莊的寧靜,在家做針線的女人,在地理幹活的男人,全都一股腦的向雙堰塘直奔而去。當然我也不例外,拔腿就向雙堰塘跑去,我不是想着去救人的,我只希望王興洋的兒子王正恩真的被水淹死了!因爲我自幼沒了父母,村裡的人沒少欺負我這可憐的孤兒,我心胸就是這樣狹隘,有仇必報也是我的性格,王正恩的落水在我看來,是上天在幫我懲罰他們這些惡人。
我來到雙堰塘時,岸邊已經有七八個看熱鬧的人了,水中也有幾個男人正在摸索王正恩的屍體。
“你到底有沒有看清小恩從什麼地方落水的 ?”李家的李翔,着急的詢問着氣喘噓噓的張家大嫂子。
“靠前一點,就那片區域。”張家大嫂子指了指被這幾個男人弄的有些渾濁的水面,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撲通一聲,王興洋連衣服都未來得及脫下,就直接跳進了水裡,發了瘋的開始摸索着,畢竟是自己養育多年的兒子 ,他的心情我也能理解。
此時村民從四面八方陸續趕來,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片刻雙堰塘的岸邊圍滿了看熱鬧的人。最顯眼的要數王正恩的母親了,她癱坐在地上潑辣的痛哭流涕着,看見她哭泣的樣子我心裡一陣興奮。因爲我忘不了她在我八歲那年,當衆說我是個有娘生沒娘養的野種,這件事我一直耿耿於懷,所以她痛苦的樣子,給我帶來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感。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雙堰塘裡全是年輕力壯的男人,他們在水裡來回摸索着,估計就算能找到王正恩,也不過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岸邊的一些女人也找了些樹枝竹竿之類的道具,在水裡來回攪動着。
看着這一切我沒有理由繼續冷眼旁觀下去,水性不好的我也準備下水跟着打撈,我不是想救人,而是想演給村裡的人看,畢竟是一個村的,袖手旁觀在情面上總是有些說不過去的。
我前腳剛下水,就被爺爺叫上了岸,他將眼神喵向後方,示意我跟他走。
“雙堰塘面積不過五百平方米,據我所知這塘水最深不過三米,這麼多人在水裡攪動了幾個小時不見屍體,能說明什麼問題?”
爺爺給我講這話時,臉上寫滿了神秘,直覺告訴我爺爺一定是看出了什麼端倪!
“難道這水裡有不乾淨的東西?”
爺爺點了點頭沒有作聲。
“沒道理啊,小孩子玩水溺亡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如果按張家嫂子所述,王正恩是在岸邊溺水的,那麼他的屍體能漂多遠?這麼多人都不能把他的屍體打撈上岸,爲什麼?”
爺爺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暗示我要多動腦子。
被爺爺這麼一問,我也找不到更合適的理由反駁,反正神棍的世界,什麼都會向鬼怪身上聯想。
“你回去準備一下,我說的對不對,天黑以後自見分曉。”爺爺補充了一句。
我隨口應了一聲,便離開了雙堰塘向家的方向走去。到家後我拿出裁剪好的一沓黃紙,磨好硃砂畫出了一些符咒,收拾好了部分法器,當一切工作準備就緒後天已經快黑了。門前的小路傳來了婦女的啼哭聲,是王正恩的母親,她正痛哭流涕的被人攙扶着回家。
“準備好了嗎?”
我迎聲望去,是跟着打撈隊伍返家的爺爺,此時他正一個勁兒的跺着腳上的泥。
“爺爺我都準備好了,王正恩的屍體打撈上岸了嗎?”
“沒有,幾十個人在屁大點兒的地方打撈了一下午,鬼影都沒看見一個。”
爺爺嘆了口氣,高皺着額頭,臉上再次出現了神秘之色,看來這雙雙堰塘真的有問題!
我有些遺憾的癟了一下嘴。
“雙堰塘這些年不知溺水身亡了多少人,邪啊,邪的很!,以前我也沒當回事,現在看來並不那麼簡單。”爺爺自言了起來。
“以爺爺您的本事,滅掉此等區區小鬼根本不在話下,爲何要等到今日?”
“每年夏天誰家小孩還不下河游泳,這溺水身亡不也是常有之事,我也是今天才發現這雙堰塘有問題的!”
話語間爺爺的額頭佈滿了疑雲,此刻他雖在跺腳上的泥沙,估計心裡想的全是王正恩的非正常的死因,因爲王正恩的屍體確實不見了,至少張家大嫂子沒有理由撒謊!
“那您看我們什麼時候動身去滅了這小鬼,省得他再害人!”
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摩了摩手掌,因爲又有機會展示我的捉鬼技術了。
“是你,不是我們,是收不是滅。”爺爺白了我一眼道。
“怎麼爺爺您不去嗎?”
雖然我近段時間,習得了一點捉鬼秘法,但若爺爺不在我身邊,我還是缺乏安全感的,況且我身邊還跟着兩隻怨念極深的鬼物。
“別什麼都想着靠我,以後你的人生還很長,有些路你必須自己去走。”
我沒趣的哦了一聲,便轉身繼續準備着我的捉鬼道具。
待天完全暗下來後,爺爺來到我的門前,遞給我了一個拳頭大小的陶瓷罐,開口道:“你將雙堰塘的鬼收入此罐,用什麼符咒封印不用我教你吧!”
“不用!”回答完爺爺的話後,拿着我事先準備好的捉鬼道具,向雙堰塘的方向走了去。
剛到雙堰塘岸邊時,我的左手臂一道黑氣竄出,是無面鬼。他落在了我手電所照射的光亮處,披頭散髮的回頭張望着我。本就沒有臉的他,身處朦朧的月色光線中,看一眼就有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感覺。
“我去你大爺,你要出來能不能事先給我打個招呼,大半夜的想嚇死老子是不是。”
我對着無面鬼就是一頓臭罵,無面鬼是真的嚇到我了,但我罵他絕非是因爲嚇到我的原因,我不過是想在他面前立威罷了,畢竟我是他的主人,一個打不過他的主人,也只能在氣勢上先壓壓他的威風。
“少主小心,此地不一般,有一股人鬼忌憚的氣息。”一道雙重音傳入我的耳朵。
“少糊弄小爺我,你們我都不怕,還怕這水裡的小鬼不成!還有,別老頂着個大屁股一樣的臉出來行不行?”
我話音剛落無面鬼一分爲二,男的幻化成了左影秋,女的幻化成了許思晴。
幻化之後的許思晴一身白衣古裙,身體飄逸於空中,五官清秀,是一個古色古香的大美女;幻化之後的左影秋英俊瀟灑,不過面部依舊沒有任何表情,給人一種冷酷無情的感覺,他穿一身和無面鬼一樣的棕藍袍,只是比無面鬼帥出太多了。
“這就對了嘛,這樣就好看多了,給我聽好了,以後你們兩個要是再現身見小爺我,就一定要是這樣,別合體成一個不男不女的妖怪,臉都沒有一張多難看啊,是不是?”我有些嘲諷之意的對二鬼講道。
“小主莫怪,你和老主人對我夫妻二人有恩,我二人自當對你言聽計從。”
和這個面癱講話真他媽費勁,本想緩和一下氣氛,沒想到他總是做出一副正正經經的樣子,還總把有恩二字掛在嘴上。
只顧着和左影秋夫婦聊天,差點忘記我此行的目的了。當我再次把注意力看向水面時,塘水倒影的月光,出現了不規則的波動,緊接着一陣旋渦在水面不停的旋轉開來。
“小主小心,此鬼絕非一般的水鬼,氣息異常。”
左影秋這個面癱,此時已經完全把目光投向了水面,面露警惕之色。
“你太小看我的計謀了。”
我不慌不忙的點好蠟燭,拿出幾張驅鬼符點燃後丟入了水塘中,拔出桃木劍順勢挑起一串連着繩的符咒,沿着岸邊揮舞着施起了法。燃燒後的火符就好想一條火龍迎風呼嘯着,當最後一張火符熄滅後,我直接將桃木劍刺入了水中。
瞬間這塘水猶如被燒開鍋了一般,冒着氣泡和絲絲白煙,是我的符咒起了效果!我趁機拿出四枚銅錢,一枚一枚的彈入水中,剎那間一道金光罩住了整個水面。
片刻,砰的一聲,一個鬼影從水底衝出水面,懸浮在了半空中。
一旁觀戰的左影秋此時也未閒着,幻化成黑氣竄到了我的腳底,我竟然憑空飛到了水鬼的面前,與水鬼面對面的漂浮於水面之上。許思晴也跟着一個閃現直接衝到了我的身旁,她警惕的打量着眼前這隻,身上還滴答滴答掉着水珠的水鬼。
“就是你逼我現身的?”水鬼發出帶着邪惡的聲音,質問着我。
“區區小鬼,既然知道小爺來了,還不束手就擒。”
我雖捉鬼經驗不多,但現在有左影秋和許思晴兩個怨念很深的厲鬼從旁協助,底氣也足了很多,自然不把這水鬼放在眼裡。
水鬼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來了個先發制人!他從水面抽出數道水柱向我襲來,我腳下的左影秋,感覺到了水鬼會率先對我發起攻擊,很輕鬆的就避開了。按耐不住打架慾望的我,飛身就是一腳,直直的向水鬼踢去,可這一腳毫無攻擊力可言,竟從水鬼的身體中穿透了過去,害的我踢了個空!倒是一旁的許思晴,召喚出道道黑氣,將水鬼團團圍住並抵禦了他的所有攻擊,一股無形的力量直接將我送回了岸邊,腳下的黑影直衝水鬼而去,是左影秋愛妻心切協助許思晴去了。
一時間,雙堰塘的水面上捲起了驚天巨浪,鬼氣與水花縱橫交錯,相互碰撞,發出陣陣炸裂之聲。
什麼怨念極深的鬼夫妻,抓個水鬼也這麼吃力,當然我纔是最沒用的那個人!
“把他逼到岸邊交給我。”我對正在激戰的左影秋和許思晴吼道。
我默默的念出幾句咒語後,插在水裡的桃木劍直接飛回到了我的手中,隨後我再次摸出了隨身攜帶的銅錢,只等左影秋和許思晴將此鬼逼到岸邊。
很快,那水鬼不敵左影秋夫婦被逼至了岸邊,我飛快的把手中的銅錢拋向了水鬼,水鬼被銅錢擊中後,化成一灘水落入了水中。不足一秒,他又被從新彈回了水面化成人形,是水中的符咒和銅錢仍發揮着餘熱,剛纔我就是用這樣的辦法,把他逼到水面的。
接着,我揮舞着手中的桃木劍,對着水鬼就是一頓暴打,因爲爺爺說,要將此鬼收服而不是直接滅掉,所以我並未給他致命一擊。
我對水鬼每擊打一次,水鬼的身體裡便會飛出一道靈魂,這些靈魂不是水鬼的,而是長期以來被他所害的無故村民,足有八條靈魂之多。
水鬼被我打的奄奄一息時,我拿出爺爺給我的陶瓷罐,對着罐口點燃了符咒,瓷罐瞬間像有了吸力,發出三道金光,直奔左影秋夫妻及奄奄一息的水鬼而去,左影秋夫妻倒也靈敏,巧妙的避開了金光,但水鬼就沒那麼好運了,瞬間被吸入了瓷罐裡,我拿出符咒直接將其封印於罐中。
被封印後的水鬼在罐裡大叫道:“大家都是鬼,你們爲什麼要幫這臭道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一番掙扎後水鬼再沒了聲響。
被我打出的八具靈魂,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但又膽顫心驚的看着我和左影秋夫婦。
“刀官哥哥。”
這聲音是王正恩的,不過此時他已不再是我平日裡所能聽到的,那個稚嫩的少年發出的聲音了。聽到這聲刀官哥哥後我的心像被揪了一下,我雖恨村裡的人,可畢竟王正恩年幼,和我也沒有任何的仇怨,我心胸雖狹隘報復心也極強,但不至於遷怒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
“正恩,人死不能復生,刀官哥能爲你做的就是不讓你成爲這水鬼的替死鬼,只能讓你早些投胎轉世。”
我有些遺憾的看着這個前幾日還揹着書包,蹦蹦跳跳上學的少年,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去安慰他,所以只能像他道出實情。
“我知道,刀官哥謝謝你。”
說完話後,王正恩和其他七條靈魂手牽着手走入了黑暗地帶,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拍了拍被封印的瓷罐罵道:“你個小王八羔子,害死了八條人命。”
可能是我下手太重,水鬼被桃木劍打的過於虛弱,他竟沒有給我任何的迴應。
正當我得意的準備轉身回家向爺爺邀功時,左影秋面色凝重的開口道:“少主,這水裡有一股特殊的氣息,一開始我以爲是水鬼所散發的,可現在水鬼已被封印,但水中的氣息尚在,也就證明了不是這水鬼的原因。”
“還有一股特殊的氣息?”
“是的,這水裡有問題。”左影秋一臉警惕的看着恢復平靜的水面,對我開口道。
“能有什麼問題,莫非還有水鬼?我怎麼感覺不到?”
其實,我此刻有些懷疑這對鬼夫妻的真實法力,連抓個水鬼都要廢那麼大勁兒,到底有沒有爺爺說的那麼厲害,我持懷疑態度。
“少主,你道行尚淺,待修煉到一定的境界時,自可感覺到鬼怪生靈之氣。”
“哎呀好啦,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來都來了,我在做法就是,免得你一直嘮叨。”
我用剩下的符咒再度開壇做法,可水面卻沒有了任何的動靜。看來已經沒有任何鬼怪了,我對左影秋聳了聳肩以示徒勞,可就在我低頭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時,突然發現,水中有一個金色的小點在不停的閃耀着,且它還在緩慢的移動着。
打小我就有一顆好奇的心,爲了弄清楚這金色的亮光是什麼,我快速脫完衣服,撲通一聲蹦進水裡,便向那金色的光點游去。就在我快要到這金色光點之處時,這金色的光點便開始一通亂竄,並慢慢的沉入水底。我不依不饒的繼續向水底下潛,潛到水底後我才發現金色的光點,是從一條魚的魚鱗中散發出來的!這條魚居然沒有一點怕我的意思,緩緩的向我游來。
“小子,你血液異於常人地府早有安排,我已等候多時,此寶物本來就是屬於你的。”
一股意念傳入了我的大腦,是這魚傳遞給我的信息?
“魚大哥,我血液有什麼問題?是疾病嗎?什麼地府早有安排?又是什麼寶物本來就是我的?你這寶物有何用?值錢嗎?”我大腦中瞬間閃現出無數個問號。
“此物乃是地府陰差魚鰓所化之物,你可叫它魚鰓殘魂,你可用此力降妖伏魔也可助你取得三樣神器。但你記住,此力落入好人之手可造福一方,落入妖邪之手危害無窮!你還得答應我,此物歸你後不得像任何人提起,記住是任何人,否則會有大難。”一股意念再次傳入我的大腦。
“那算了我還是不要,喂等等,好,我答應你,這件事只有我知道,天下不會在有第二個人知道。”我此刻的心情有些複雜,但還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這寶物,希望能換個好價錢,畢竟窮苦人家的我,怎麼會放過這樣一個絕佳的致富機會。
說完,散發着金光的魚鱗從這條魚的身上開始脫落,緩緩的向我飄來,最後完全融入到了我的身體中。魚鱗融入我身體的瞬間,我居然能在水中自由呼吸,眼前的景象讓我着實有些驚訝。
“小子記住,我送你此物一定不得告訴他人,否則你將受到地府的懲罰,切記不可隨意賣弄,此物可讓你在日後的道路上走的更遠,但也會引來很多麻煩,一切你好自爲之。”說完,這條魚瞬間暗淡無光,消失在了黑暗的深水裡。
什麼嘛,還以爲能換個好價錢,救濟下我本就貧困的家庭環境,結果卻跑到我的身體裡去了。
剛回到岸上,許思晴一個閃現來到了我面前,關心的問道:“剛剛見你沉入水底良久,未浮出水面,氣息全無,我在水裡來回搜索了多次也不見你蹤影,少主你沒事吧。”
“我沒事。”然後伸出左臂,示意他夫妻二人可以寄居我的手臂了。
左影秋夫婦心領神會的化爲一道黑影,竄入了我的手臂中。我並非因爲他們幫我捉水鬼,才主動讓其寄居回我身體的,而是我想知道,融入我身體中的魚鱗是否會被他們察覺,因爲我不知道,那條魚說的此物會給我帶來麻煩和懲罰是真還是假,畢竟自己一時衝動,要了這寶貝,就要對它負責。
無面鬼寄居回我的左臂後,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我也就安心的帶着水鬼回家了。
到家後,我一臉驕傲的將瓷罐丟給了爺爺,便上牀睡覺了。半夜,堂屋裡一陣淒厲的鬼泣聲將我從夢中驚醒,是那水鬼的聲音,估計是爺爺在超度他的亡靈,我沒有多想便繼續安然入睡了。
第二天,我起牀後看見爺爺一臉疲憊的從堂屋裡走了出來,他的身體極度虛弱。看着眼前的一幕我的心理一酸,爺爺已經快七十歲了,還如此操勞的維護一方安寧,而我卻什麼也幫不上。
“爺爺您這是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水鬼怨念太深,我超度了一夜,身體有些吃不消,不過現在好了,那水鬼已被我送入了地獄,受他該受的懲罰了。”爺爺頂着虛弱的身體,用微弱的聲音迴應着我。
“爺爺,以後這些事情孫兒也可以做,您放心我一定努力學習,繼承您的衣鉢。”
其實我也不知道,將來我的造詣有多深,不過此時我完全是爲了安慰爺爺。
“嗯,爺爺相信你。”說完爺爺轉身向臥室的方向走了去。
“對了刀官,昨夜你降服此鬼之時,有沒有得到什麼特別的東西?”爺爺剛走幾步又轉身對我問道。
“沒有啊爺爺,怎麼了?”
我知道爺爺問的是魚鱗的事情,可是那條魚再三交代,不得讓他人知曉否則會有大難,爲了爺爺的安全,我也只有撒慌了。
“哦,沒什麼,只是昨天我在雙堰塘時感覺到水裡有一股特殊的氣息,當時以爲是這水鬼所散發出來的,而昨夜超度水鬼時,並未感覺到水鬼有什麼特殊的氣息,不過是一個小鬼罷了。”說完爺爺轉身踏進了房門。
看着爺爺離開的背影,我感慨萬千,因爲我清楚,所有的大事,都必將從我得到魚鰓殘魂的這一刻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