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楊建坐着那輛奧迪A6回家去了,再不回去,他媳婦兒又該跟他鬧了。
閻光頭對林楓和張亮笑道:“楓少、亮少,去樓上泡個澡吧。”
林楓看了張亮一眼,問道:“你去不去?”
張亮知道這泡澡裡面還有其它娛樂項目,當即點頭笑道:“去,咋不去。”
上了電梯來到泡澡的地方,門剛打開,幾十個只穿着三點式泳裝的美女就分別站在電梯口的兩邊對着林楓和張亮鞠了一躬,齊聲道:“歡迎光臨!”
張亮笑得跟二鬼子似的,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林楓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擡腳就往裡面走了。
倆人換了泳褲,閻光頭笑道:“楓少、亮少,這裡已經清了場,都是內部員工在,待會兒泡澡的時候要不要找幾個妞兒來搓搓背?”
“要要要。”張亮聞言忙不迭的答應,林楓知道這小子今兒想吃葷,前世兩兄弟沒少一塊兒去風流過,所以對此他也不在意,道:“我就不用了,你給他安排吧。”
“好,我去去就來。”閻光頭笑呵呵地走了,一名洗浴部的經理跟着走了過來,把林楓和張亮帶到了一間私人洗浴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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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私人洗浴室大概有二十個平方左右,光是一個純白玉做的浴缸就佔了十五六個平方,浴缸裡的水咕嘟咕嘟的冒着泡,底部還有不停變換的燈光照上來,把整個浴缸的水都照射得五顏六色的,甚是好看。
“乖乖,這浴缸京市也不多見呀。”張亮忍不住讚歎了一句,跟在林楓屁股後面就進了浴缸;經理微笑着問道:“楓少、亮少,水溫合適嗎?”
“合適。”張亮隨口答了一句,經理點頭致意,躬身退了出去;林楓靠着浴缸的一側緩緩閉上了眼睛,今兒在飛機上折騰得夠嗆,這會兒他確實有些困了,不一會兒他就睡着了。
不多時,閻光頭帶着三十多個美女走了進來,把整個浴缸圍了一圈,看得張亮眼睛都直了。
見林楓睡着了,閻光頭趕緊對着這羣美女豎起中指,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然後他輕手輕腳地走到張亮身邊,趴在浴缸邊小聲對張亮道:“亮少,這些妞兒都是我這兒最好的,個個波大屁股圓,您慢慢看,慢慢選。”
媽的,真是太腐敗了!張亮一邊笑一邊四下張望,果然個個美若天仙,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好貨太多,張亮一時不知該如何選擇了。
閻光頭見張亮選花了眼,便指着他對面一個長相甜美的女人道:“這妞兒名叫蘭蘭,才二十一歲,她可是我們這兒的頭牌,功夫可好了,包您滿意。”
張亮雖說還不到二十歲,可也是個中老手了,在京市和吉鬆時沒少跟那羣公子哥出去玩;當下他對着那個叫蘭蘭的女人勾了勾手指,蘭蘭一臉蕩笑地脫了拖鞋走進了浴缸裡,輕輕往前一劃,就游到了張亮的懷裡。
“蘭蘭,把亮少伺候舒服了,我這兒有賞;還有,千萬別把楓少給吵醒了,聽見沒?”
蘭蘭呵呵笑道:“閻總,您就放心吧。”
閻光頭一揮手,剩下的鶯鶯燕燕就轉身出去了;“亮少,您慢慢玩。”閻光頭點頭哈腰地退出了洗浴室,順手就把洗浴室的大門給帶上了,然後親自領着一大幫西裝墨鏡男在洗浴室外站崗;林楓每次過來閻光頭都會做好嚴密的安保措施,這已經形成了慣例。
浴缸內,張亮一把握住蘭蘭的巨大柔軟用力地搓揉起來;蘭蘭摟着張亮的脖子,媚眼如絲地道:“亮少,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呀,怎麼我們閻總這麼怕你們呀?”
張亮一聽本來還一臉淫笑的表情當即就沒了,這妞兒不懂規矩啊,歡場之中,你不問名我不說姓,咋一來就問客人的身份呢;就好像蘭蘭這個名字,頂多也就是個藝名,真名兒叫啥鬼才知道呢。
蘭蘭見張亮露出不悅的表情,當即就嚇傻了,趕緊道:“亮少,對不起。”
張亮正準備說算了,沒事兒;不想這個蘭蘭又說了一句:“我說錯什麼了嗎?”
搞了半天,你還不知道你錯在哪兒?張亮氣得牙癢癢,要吃葷的心情立馬就沒了,剛纔還一柱擎天的小兄弟這會兒也軟得跟泥鰍似的了;他不耐煩地把蘭蘭推出了懷裡,揮了揮手道:“你走吧。”
蘭蘭還在說:“亮少,我到底怎麼了?”
張亮大喝了一聲:“滾!”
這一吼不打緊,林楓一下就撐了起來,睡眼朦朧地看着暴怒的張亮和嚇傻了的蘭蘭;洗浴室大門呼啦一下就打開了,閻光頭帶着一大羣西裝墨鏡男衝了進來,嘴裡喊道:“出啥事兒了?”
當看到張亮一臉的怒容,閻光頭走過去抓起蘭蘭的頭髮二話不說就把她拖出了浴缸,然後高高揚起右手,眼看這一巴掌就要扇下去了,就聽林楓大喝了一聲:“住手!”
林衙內發話,閻光頭哪敢不從;他一把放開哭泣的蘭蘭,點頭哈腰地對林楓道:“楓少,對不起。”
林楓沒有理他,而是不滿地問張亮道:“你小子發什麼神經?”
張亮當即指着蘭蘭告起了狀,“哥,這傻妞兒不懂規矩。”
“咋不懂規矩了?”
“她一來就問咱倆的身份,這是她該問的話嗎?”
閻光頭一聽就火了,你個死丫頭片子,你想害死我呀!眼看他又要衝過去打蘭蘭,林楓趕緊指着他道:“所有人都給我出去,包括你。”
“楓少,我……”
“滾蛋!”
林楓一聲怒喝,閻光頭趕緊招呼衆人快閃,臨出門前,林楓指着閻光頭道:“我警告你,別動那個女人一根毫毛,否則我饒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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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閻光頭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點頭哈腰地退了出去;今兒這事兒給鬧得,本來還打算巴結巴結林楓跟張亮,沒想到羊肉沒吃到反惹一身騷,真他孃的衰。
出了門閻光頭狠狠瞪了蘭蘭一眼,嚇得蘭蘭臉都白了;不過閻光頭最終還是沒動蘭蘭一下,有林衙內打招呼,他不敢。
浴室內,林楓拿出一盒金鑽芙蓉王來抽了兩支出來,然後含在嘴裡點着,接着遞了一支給還在氣頭上的張亮;張亮接過煙來猛吸了幾口,卻是一句話也不說。
林楓輕輕吐出一個菸圈,表情嚴肅地對張亮道:“亮子,哥跟你說幾句話,甭管你愛聽不愛聽你都給我聽好了。”
張亮抽着煙沒有出聲,就聽林楓正色道:“哥知道剛剛那個女人做得不對,她犯了歡場上的大忌,可你呢,你就做得對了嗎?你是人她也是人,社會地位雖然不同,可人格上大家都是平等的,你不能因爲她是個歡場女子就隨便對人家發火,欺負一個弱女子不算本事,出來做這行的基本都是窮苦人家的女孩子,有錢有勢誰會幹這賣肉的買賣,你這樣欺負人家你好意思嗎?那樣只會讓別人笑話你恃強凌弱。”
“哥,我……”
“你聽我說完你再說。”林楓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張亮的話,繼續道:“我知道你以後也想進入仕途,可你以爲憑着家裡的關係你就可以高官厚祿?就可以威振四方?你錯了,沒有一個博大的胸襟和一個高尚的品德,你什麼也得不到;不但得不到,甚至還有可能會連累家裡;古人說得好,要以德服人,哥能混到今天,靠的也就是這四個字。”
說到這兒林楓吸了兩口煙,又道:“古人還說過一句話,叫得饒人處且饒人;剛剛那個女的是犯了忌諱,可有那麼嚴重嗎?人家就是隨口一問,你不搭理她或者隨便編個理由搪塞過去不就完了嗎?用得着你對人家大吼大叫的嗎?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閻光頭有可能會爲了巴結你而殺了她?凡事三思而行,謀定而動,要發火可以,把後果想好了,你要能擺平或控制得住局勢你隨便發,什麼都不想就隨便發火,這個纔是忌諱!官場上的大忌諱!”
林楓從來沒有這樣嚴肅地教育過張亮,張亮被他噼裡啪啦說了一通,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只聽張亮淚眼汪汪地對林楓道:“哥,我錯了,以後我一定改。”
林楓知道,這一次他不是在演戲,而是真心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當下林楓對他微微一笑,拍着他的肩膀道:“亮子,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希望今天的這番話能對你的將來有用,現在你覺得你該幹什麼?”
張亮低着頭小聲地道:“跟人家道歉。”
林楓聞言隨即對着門口喊道:“閻光頭,你進來一下。”
話音剛落,閻光頭就趕緊推門跑了進來,滿臉堆笑地道:“楓少,您有何吩咐?”
“你把剛剛那個女的叫過來。”
“是,我馬上叫她進來。”
閻光頭出了洗浴室的門,來到蘭蘭的身邊,此刻她正靠在沙發上不停地哭泣,另外幾名歡場女子正在不停地勸她;看到閻光頭過來,旁邊那幾名女子趕緊站了起來低着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走,跟我進去。”
沒想到話音剛落,蘭蘭就一下子從沙發上跪到了地上,抱着閻光頭的一隻褲腿痛哭流涕地苦苦哀求道:“閻總,求求你了,放過我吧,我不去!嗚嗚……”
閻光頭聞言正準備把她從地上提起來,卻聽到身後傳來林楓的聲音:“算了,在這兒也一樣。”原來林楓和張亮聽到了蘭蘭的哭聲,已經從洗浴室裡走出來了。
外面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望着林楓和張亮,雖然他們不清楚林楓的身份,可有一點他們可以肯定,能讓自己老總如此敬畏的人,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惹得起的。
林楓對着蘭蘭努了努嘴,張亮邁步走了過去;蘭蘭以爲張亮要對她不測,當即嚇得六神無主在地上直哆嗦;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是,張亮在距離蘭蘭大約一米遠的位置停了下來,然後擺出一個立正的姿勢,畢恭畢敬地給她鞠了一躬,誠懇地道:“蘭蘭姐,我剛剛對你態度不好,害你受了委屈,對不起!我現在鄭重的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我。”
蘭蘭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瞬間涌上了心頭,下一刻,她放開聲音嚎啕大哭起來,林楓不知道這眼淚是什麼味道,但肯定不會是苦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