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藍!”
劉璋興奮的喊着,一顆心忽然如同炸開了般的歡喜。從那詭譎的地下王城中失散,再到醒來後,他不知在心中祈禱了多少次,保佑這個嬌憨的女孩兒平平安安。
但遍尋不見之後,心中已幾乎是絕望了。沒成想,一番偶然的解救了那和兄弟,卻在這裡陡然再次見到了伊人。
“劉璋哥哥……….”
被他突然喝聲驚動的女孩兒,似乎陡然如同中了定身法,面上一片茫然之中,口中不由的喃喃唸叨出來。
待到轉過身來,看到正縱躍而來的身影,明媚的眼眸中驀地放出明亮的神采,一個身子激動的抖動之餘,滿面都是驚喜的神情。
“劉璋哥哥!哇——,我…我以爲再也…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幾乎是在劉璋身子剛剛一停的時候,女孩兒已然忘情的撲了過來,一把抱住劉璋的腰身,放聲大哭起來。
“傻丫頭,傻丫頭,是我,是我!怎麼會,怎麼會!劉璋哥哥答應過你的,要一直陪着你的對不對?怎麼會見不到呢?哈哈,哈哈哈,莫哭,莫哭。”
劉璋感受着懷中嬌軀的溫軟顫動,口中不停安慰着,眼圈兒卻也不由的發紅,心中激盪之餘,一時間竟不知歡喜的是要笑還是要哭了。
這二人的重逢喜悅,讓後面那和兄弟看的都是一呆,只是隨即,卻又都露出憨厚歡喜之色。也不去打擾兩人,自往一邊去準備吃喝等物。
待到兩人點起篝火,將野物上了烤架,劉璋這纔想起二人,當下拉着珈藍過來,四人圍着火堆坐下敘話。
一番交談,劉璋才弄明白,原來,兩人失散之後,珈藍根本就完全在一種茫然的狀態下,迷迷糊糊的隨意走着。至於是不是也如同劉璋一樣,是從某處落了下來什麼的,完全不知道。反正,等她再次清醒過來時,已是在那和兄弟的帳篷裡了。
等她搞明白自己出了那地底王城,卻不見了劉璋蹤影,一時間心若死灰,那和兄弟救了她,見她相貌清麗,但卻渾渾噩噩,問不出個所以然。
兩人一番商議,便想將其帶回去,稟明族長後,讓她給二人日後生下個一男半女的也就是了,至於這女子是什麼人,從哪裡來云云,在這人煙罕跡之處,卻是全不在乎的。
哪知在兩人出去打獵之時,卻遇上了更北的羅斯人,一番打鬥下,險險沒將命送了,幸虧劉璋從天而降,這才救了二人。
而對於劉璋,兩人見他穿着打扮,似乎跟自己族中見過的那些能人一樣,而且救了自己,又不肯接受自己的禮物,那和連禽纔想到,不如將二人救起的這個女子送了給劉璋,以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就這麼的,這纔有了劉璋與珈藍二人的重逢。四人說完前因後果,那和兄弟自是歡喜,劉璋卻是暗呼好險。從幾人所說來看,自己與珈藍雖然都出了那王城,但前後竟然差了一天多。
而也幸虧那和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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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處於公有制的制度下,有了任何財物都要報於族長,統一分配,這才令的珈藍保住了清白。而正好自己又救了這兄弟倆,否則,後果還真不堪設想了。所謂一飲一啄,看來真是自有註定的。
珈藍卻全無想法,在她而言,能再次回到劉璋哥哥的身邊,便是上天對她最大的恩賜,從見了劉璋起,便言笑晏晏的緊緊偎着劉璋,不肯有半刻離開。兩眼中柔情無限,全是圍着劉璋所動,再無他物。
既然找到了珈藍,劉璋已是放下了大半心思。待到野物烤熟,一邊吃着,一邊卻將心思重又放到了那和兄弟的兵刃來歷上。
別人不知道,但他在親手拿過那兵刃看後,已是幾乎可以肯定,這兵刃正是當年自己設計的馬刀。那和兄弟能得到這馬刀,多半和自己某一支部屬有關。
只是凡事皆有可能,劉璋此時早已非當日衝動的xing子,心中雖隱隱有所覺察,面上仍是不露半絲口風。只是笑言自己想要去二人部落做客,那和兄弟自是大喜應諾。
第二日,便由兩人帶路,一路鑽山越林的,徑往東邊而去。於路上閒來無事之餘,劉璋又問起那跟他們打鬥的羅斯人,二人一番解說,劉璋纔算搞明白來龍去脈,對那羅斯人,也已然心中有了底兒。
所謂的羅斯人,估計便是後世的俄羅斯人的先祖。俄羅斯人起源於東斯拉夫人,本是歐洲最古老的一部,斯拉夫人的一個分支。
公元6世紀時,逐步開始東移,漸漸散落在後世的俄羅斯帝國一帶。公元862年,建立了留裡克王朝,又二十年後,建立了基輔羅斯,也就是後世的俄羅斯。
在後面的歷史長河中,經歷了無數次的分裂再組合,組合再分裂,直到當代的俄羅斯帝國,期間,大約總有一千多年的歷史。而在此時,這漢末時空,俄羅斯根本尚未成型,甚至連基本的大部落都未形成,只有一些早期零散的小羣體,散居在北地,也就是所謂的羅斯人了。
但因着與亞洲人廻異不同的相貌,又都處於極原始的社會制度下,爲了生存的食物、水源等問題,時有爭鬥。像劉璋這次所遇,不過只是此時極北之地的一個常態罷了。與什麼民族仇恨,卻是扯不上半分的。
劉璋有着後世的認識,聽着那和兄弟的講述,只是與後世格局聯想。珈藍卻是聽得雙目放光,終是相信,自己果然不是世上獨有的,原來,在更遠的北方,還有和自己差不多的人存在,心中歡喜之餘,卻也不免有些悵惘,搞不清自己的根,究竟算是在這兒,還是在那遙遠的北方。
劉璋留意到珈藍的心情,自是一番撫慰,由此想及那神秘的地下王城,便安慰珈藍,待得天下大事底定,將一切都安頓好後,總有一天,自己會帶她重返北地,了了她一番心願就是,珈藍由是大喜。
隨後幾天,幾人日行夜宿,這一天,終是聽那和兄弟說到了他們部族的領地。
劉璋暗暗盤算,從
方位來看,這那和一族,該當是和後世的肅慎或者契丹,以及再往後的女真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此時他們所處的位置,應當是後世過了松花江,整個朝鮮的北部地區。往南便是獩貊、三韓之地,而繼續往東,隔海不遠,便是日本後世的中部地區了。
不同於後世這裡的幾國林立,眼下這大片的領土,卻還是無主之地。不說獩貊、三韓之地,都只是些極疏落的小部族在艱難的生存着。
便是後世,相對這兩塊偏遠之地中較強盛的日本,如今,雖是算有了個統一的政權,但卻極其弱小。
劉璋眯眼瞅着四下的景象,想着自己從幽州躲避追殺,一路至此,如果時機合適,倒不如順路往日本一行,從日本徵船渡海回青州,想來應該比橫穿遼東更要穩妥一些。
畢竟,此時的日本,極爲崇拜大漢,恭敬之心,從後世記載中,邪馬臺女王卑彌呼朝貢魏王,自稱倭奴便可知一二。
只是若從日本走,總需繞過朝鮮半島,或是橫穿半島而行,劉璋算計着其中得失,一時也是拿不定主意。
但想想都已經到了此處,若不趁機去溜達一圈,豈不浪費?況且,能借此轉一圈兒,對周邊有些直觀的瞭解,對於日後國內政局的走向,意義之大,非是多繞點路途可稱量的。心中由是有了決斷。
鳴——!
正在他信步而行,腦子中天馬行空的算計着時,耳邊忽然傳來一聲清越的鳴叫之聲。那聲音尖銳清亮,隱隱有王者之意。
隨着這叫聲,緊接着便是一片歡呼噪雜之聲,身邊那和兄弟也是歡呼大叫起來。
劉璋微微一愣,循聲看去,卻見不遠處的林梢上,一隻大網中,正裹住了一隻純白色的大鳥。
那鳥兒玉爪金喙,全身雪羽,兩翼展開,足有近丈,此刻落於網中,尖銳的鳴叫中,帶着無盡的憤怒之意,猛然掙動之際,帶的四下樹木撼動,枝葉嘩嘩大響,可見其力量竟是何等駭人。
“天神啊,是鬆昆羅!”身邊的那和熊也一邊歡呼着,一邊大聲叫嚷着,臉上竟爾顯露出狂熱之色。連連搖晃着身邊兄弟那和連禽的肩膀,那和連禽卻也是一副雙目放光的神氣,如同未覺。
“鬆昆羅?那是什麼?”
劉璋看着那神俊的大鳥,此時已是認出,正是和上次陳登和那個那和連祈帶回來的海東青一樣,應該是屬於一種雕。但對於那和熊也喊的鬆昆羅,卻不由的奇怪。
“鬆昆羅是咱們的族語,以漢話來將,嗯,當是自亨兗河飛來的天雕吧,嗯嗯,應該就是這個意思。哎喲,不好!”
那和連禽雙目望定那在網中掙扎的大雕,一邊跟劉璋解釋着。他們相處多日,相互間交談已是沒什麼障礙,對於漢語,兩人也自劉璋處學了不少,是以,纔有了這番解釋。
只是他這番解說剛剛說完,下一刻,便猛然間面色大變,駭然大叫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