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殃走後不久,浩帝揮推衆臣,心事重重的跟着一名身姿飄逸的管事離開,赫連父子不久後也回到相府。
府裡衆人種完花後各回各的院子,雲月一直在想什麼事情,最後決定去南邊院子找廉夜叔叔。
她剛走出雲月閣,就感覺到南邊院子沸沸揚揚,雲月心生一緊,急忙趕過去。
那處院子被一大幫叔叔們擠得水泄不通,衆人臉上都掛滿了擔憂。
“隕叔叔,怎麼會這樣,廉夜叔叔昏了多久了?”赫連劍臺勘察完房間後問起最先發現廉夜叔叔的隕叔叔。
雲月聽到赫連劍臺的聲音,急匆匆的擠了進去。
房間裡,廉夜叔叔倒在地上,隕叔叔攙扶,儻叔叔救治,其他叔叔在房中尋找下手之人的線索。
“廉夜叔叔怎麼了?”雲月見此情況,提心吊膽的跟着叔叔們着急。
“沒事,餓昏了而已,小姐不用擔心,時候不早了,小姐該休息了。”隕叔叔笑臉相迎,邊說邊把雲月往門口推。
“廉夜叔叔剛剛和我們一起吃的。”雲月耿直的戳破謊言。
“小隕說的沒錯,廉夜太久沒吃東西餓昏了而已,他要吃好幾頓才飽,小姐不用擔心,老夫馬上就去弄吃的,去休息吧。”其他叔叔會意,紛紛勸雲月下去休息。
雲月聽着聽着就被推到了院子入口,修叔叔說要去下廚,順帶將雲月送回房間。
雲月叔叔們一口咬定廉夜叔叔餓昏,想起他今天說過幾天沒進食,稀裡糊塗的就信了。
修叔叔在樓下呆了好一會,見房中燈火沒有再亮起後才離開。
南邊院子裡,衆叔急成熱鍋上的螞蟻,只因儻叔叔給出的診斷極其糟糕。
廉夜叔叔中了驅夢散!
赫連劍臺和預叔叔幾人感覺非常不妙,這個房間沒有他人來過的跡象,廉夜叔叔手裡還拿着瓶子,顯然是自己服下,他們原先以爲那是廉夜叔叔餓的迷糊,不小心拿錯普通的藥吃到昏迷。
但是吃的偏偏是驅夢散,這種情況他們都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儻叔叔確認瓶子裡裝的是驅夢散後,隕叔叔一張碾碎了瓶子,惱怒的賞了廉夜叔叔不輕不重的一拳,破口大罵,“混賬東西,畫畫時吃點東西會死啊!硬要餓到頭昏眼花纔回來,餓了不會去膳房走一趟嗎?真是蠢到無可救藥。”
修叔叔上前阻攔,“小隕,你怪廉夜做什麼,廉夜今天已經吃過東西了,不是餓暈到亂吃東西,你別亂發脾氣。”
隕叔叔一股怒氣沒地方撒,直接朝修叔叔發泄,“我會不知道嗎?但他現在又亂吃藥,不是蠢到無可救藥是什麼,餓了也亂吃,不餓也亂吃,蠢死了!”
衆叔默不作聲,房間裡死氣沉沉,廉夜叔叔“飢不擇食”的情況也不是一次兩次,只是這次好死不死吃到驅夢散,也實在讓人痛心。
赫連劍臺起身安慰,“隕叔叔別這樣,廉夜叔叔的習慣一時半會也很難說改就改,儻叔叔會做驅夢散的解藥,廉夜叔叔很快就沒事了。”
隕叔叔勉強消了氣,臉色極黑的揪起儻叔叔追究責任,“小儻都怪你,你沒事做什麼驅夢散,快去做解藥。”
儻叔叔面色凝重的別過頭,十分爲難,“小隕,解藥的藥材都沒了,解藥恐怕……。”
“混賬!”衆叔大吃一驚,隕叔叔滿腔怒火即將爆發,修叔叔拉開儻叔叔,赫連劍臺眼明手快的按住快要暴走的隕叔叔,衆人齊齊相勸。
隕叔叔早就對儻叔叔亂製藥很有意見,要是此時此刻爆發,免不了一場混戰,他們當然想要能免則免。
“小儻,做解藥需要什麼藥材,我們去找,小姐服用就算了,那畢竟是老爺和少爺的意思,但是廉夜好端端的不能中了驅夢散。”修叔叔心急如焚的請教,門外的叔叔也加入找藥材的陣營。
儻叔叔沉默一會後,謝絕了叔叔們的好意,他挺身而出,擔下解藥一責。
“你們就算了吧,出去只會給老爺添加麻煩,我自己去找,你們好好照看廉夜。”儻叔叔交代過後,立即出府。
淵叔叔擺擺手,“驅夢散解藥的藥材沒那麼容易找,小儻一時半會肯定回不來,廉夜沒有大礙,都先下去吧。”
一轉眼,一羣人離開南邊院子,不約而同的往大廳走去。
衆人愁眉苦臉的尋思,不經意的擡眸,看見門口有道白衣閃過,眼尖的預叔叔失聲驚呼,“不好!小姐又去找姦夫了!”
其他叔叔頓時變臉,“大半夜的找姦夫,這還了得,快去把小姐逮回來!”
衆叔話音未落,氣勢洶洶的出府。
修叔叔詐地而起,拽着淵叔叔往外拖,“小淵還愣着做什麼,抓姦夫去!”
淵叔叔坐回原位,神色輕鬆道:“他們去就好,全都走了誰照看霆夜,誰和老爺解釋?”
“那你在這裡照看,老夫去會會那個姦夫,竟然敢勾搭我們小姐,活膩了!”修叔叔抄起兩個百千斤重的勺子,揚塵而去。
淵叔叔在大廳裡坐鎮,順帶將相府外的陣法圈都加固一圈。
過了一會,一抹仙風飄逸的身影恍入大廳,淵叔叔快速收手,下意識的戒備。
“小淵,怎麼只有你在這裡?其他人?”廉夜叔叔按着沉重的腦袋,歪歪斜斜的走來,喝了幾杯水後伏在桌子上休憩。